新年（1 / 1）

天气渐渐转凉，转眼年关将近。

往年的惯例都是林书先回江南，感念老人孤单，一双儿女，一个远在异国他乡，一个已白发人送黑发人。林子晏则留在北京，陪着爷爷应付他那些有着过命交情的老战友。等过了初五，拜访的人一少，林子晏就可以动身南下了。

不过今年是个例外，两位老人赶时髦的报了夕阳红旅游艺术团，要去三亚玩。林书就早早订好了两张机票。

不同于北方冬日，南方的冬天，透着刺骨的湿冷。

暮烟疏雨，孤云倦鸟，水巷小桥。

母亲的故乡在一座很美的小城，狭窄的老街，长长的青石板桥，撑着油纸伞的姑娘……

温婉绰约，美得不像话。

林书的外婆出身于江南的书香门第，祖上出了数不清的名人大家。名门闺秀，知书识礼，年逾古稀的年纪，仍旧精神矍铄，一袭素雅旗袍，透着时光雕琢的优雅气韵。

“外婆，我们回来了”林书和林子晏上前，一人给了老人一个拥抱。

“乖孙哟”老人慈爱的摸摸兄弟二人的脸，招呼他们进屋。

帮忙照顾的阿姨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精致茶点，大抵所有长辈用来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外乎准备好你爱吃的菜，把你的碗堆得小山高。

“搭完飞机又转车，累坏了吧”吃完饭，老太太便催着他们去休息。

林书和林子晏的房间在二楼，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木质楼梯发出带着特有年代感的声响。自那天不欢而散，两人就陷入了一种近似冷战的僵局。说是冷战，其实不过是林子晏为一时冲动朝林书发了脾气，事后回忆起来颇觉后悔，想向人道歉，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而林书压根就以为林子晏还在为那件事生气。两个人阴差阳错，难得都在检讨自己。

终于，像是受不了这种沉默，林子晏拉住林书的手腕。

“哥，对不起，那晚我…”他想说我只是太担心你，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我知道”他有什么不懂的呢，纵使言不由衷，眼神终究骗不了人。

“别瞎想，好好休息”林书安抚性的拍拍人的手背，留下这一句。

皮肤上的触感依旧鲜明，林子晏躺在床上，偷偷回味着方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