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2)
向西南作为香港向家的长子,大约是因为某种不可抗力家中就他最受宠,天之骄子嚣张跋扈,除了违法的事不做之外上墙揭瓦鸡飞狗跳无所不能。但就算是上天入地,到了年龄还得被老父亲按着头相亲。向西南冲父亲吼你干脆让我去上相亲节目!父亲懒得理他,秘书推了下眼镜说:“这个我们也有考虑过,最近赌王儿子去相亲节目成功打入娱乐圈,您如果也想去娱乐圈我们立马安排。”
“不管人类的文明有多璀璨辉煌,联姻始终是永恒的话题。”司昂说。
并且屡试不爽。
“你他妈可闭嘴吧。”向西南烦躁地将游戏关掉,“我爸最近在我这安了无数个监控监视我,这几天还通过管家拿走了我的三围。”
“我看你爸要把你卖到狼窝里去,那个市长的女儿我可听说彪悍至极,你绝对hold不住。”司昂伸手拿了颗桔子吃。
司昂是向西南的发小,属于那种小时候同穿一条裤,长大同泡一个妞的那种。香港的四大家族中,向家第一司家第二。往上数三代向司两家还是亲戚,因此他从小便与向西南在一处生活。二人勾肩搭背狼狈为奸,向西南能得现在这幅模样,司昂占了大半功劳。
向西南脱掉衬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新的换上,顺带还找了副墨镜打算一会戴上。
“一会就相亲你戴墨镜干嘛。”
“万一对方丑如猪,隔着墨镜避免长针眼。”向西南语气间掩饰不住厌恶。
司昂从兜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小盒子抛给向西南,向西南纳闷问他这什么玩意。
“隐形眼镜。”司昂说。
向西南轻微近视,前几日跟司昂出去BBQ不小心一屁股把自个眼睛给坐断了。配眼镜要散瞳,最近他打网游打得起劲,散了瞳二十四小时不能碰电子设备想想都觉得受罪,索性就先这么放着。
向西南伸脚踹司昂,“你生怕我看不清是吧!”
司昂耸耸肩:“万一能发现对方的真善美呢?”
得了吧!混在港道的人哪有干净的!
他拿着隐形眼镜跑去镜子面前戴上,司昂站起双手插兜,“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去吧,要是迟到被你爸知道还不扒了你的皮。”
向西南摆摆手,将玄关处的车钥匙勾在食指上转了几个圈算是跟司昂拜拜。
约定的地点在市中心,他的住宅在郊区,要过去还费些功夫。昨晚打游戏打到凌晨,刚开车上路他就觉得困,便跟司机说到了地方叫他他睡一会。
司机善解人意道:“我建议是少爷您不要睡,您的发胶经不起折腾。”
“操。”居然还有这茬!
司机苦口婆心,向西南气得想骂人。
行驶到半路,车身被猛烈撞击中伴随着刺耳的巨响,车头自身的缓冲器立即启动,瞬间对驾驶后座的损伤最大降低。向西南被惊醒后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弹出的安全气体包裹住说不出一句话。撞击还在继续,可他浑身被气体挤压地动弹不得,整个人五脏六腑仿佛都要在下一秒被碾地粉碎。
不知是什么尖锐的东西直接从车窗戳进来,直接擦过安全气体撞击到向西南的太阳穴上。向西南原本心里就慌乱,此刻更是被痛感刺激地直接昏了过去。意识消失前,他还分出心担心了下相亲迟到的后果。
有着丰富被绑架经验的向西南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这次又是谁绑架,他的老父亲需要多久才能营救他。
意识还没彻底消散间,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呼喊,紧接将他从车里拉了出来。
那人十分粗暴,拉他就像拖麻袋。
他听见那人说,“就是他吗?才多大?”
昏迷的向西南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母亲还没死,母亲温柔地为他煮着奶茶,问他要不要放椰果。
他正要开口回应母亲当然是椰果珍珠布丁肥宅快乐爽歪歪啦,却猛然发现他面前的人成了那个严厉不苟言笑的父亲。
父亲面前跪着一个下属,父亲说自己解决还是我来。
下属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淌下来,滴滴答答滴到地上。室内格外安静,滴答声就像是闷棍一样,不声不响砸在每个人心上。
他右手握住匕首将刀刃推入身体,面色发白双目圆睁,唇角溢出鲜血。
父亲还不放过他,又让身边的人割破他的脖子。动脉破裂,血管的压力太大,血瞬间喷涌出来染红了墙壁,溅到了他的裤腿上。
血液顺着地板的缝隙缓缓流淌,如同一条蜿蜒小蛇。血液由鲜红变成如墨汁那般漆黑,最后凭空从其中生出一直黑色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裤腿,向西南想要尖叫却叫不出,只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他心知这是梦境却无能为力。
“啊!!!”向西南猛地从床上坐起。
坐在向西南病床边的男人并没有被吓到,他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直到向西南发现他的存在。
向西南看着洁白的墙壁,顺着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空气中的蔷薇花香,风吹树叶的声音。他的手背上打着点滴,指尖上夹着检测心跳的仪器。
“你睡了一个星期。”男人将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摘下。
这人生地好看,一双湛蓝色同大海一般的眸子,眉宇间可见星星点点的温柔,眼角微微下垂,是时下小姑娘们最喜欢的那一挂。可仔细看,虹膜上似乎是覆盖了什么才导致是这样的瞳色。
男人轻轻笑了笑,“饿吗?我去拿一些饭菜。”
“你是谁?”向西南警惕道。
季觎站起身去桌子上拿刚刚派人送进来的粥,用手摸了一下碗的温度。
“我叫季觎,是绑架你的人。”季觎温和道。
“本家的小公子,你被绑架了。”
男人逆着光,光线将他平整宽阔的肩勾勒出一个令人望而止步的轮廓。眉眼间却是没有那么锋利,似乎是将所有的柔软都集中在这一处。
向西南跟着父亲见了那么多人,自然也懂得如何辨人。眼前这个人,看似温柔平和,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难以相处。
他看着这个人,这个人却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浑身绵软,胃里更是酸水翻滚。不论这个人是好是坏,他必须要填饱肚子,既然救活他就不会让他轻易死去。他端起粥,刚拿了勺子季觎又说。
“小口喝,一周没有进食,要是狼吞虎咽惹来生命危险我就不救了。”
向西南挑眉一副你仿佛在逗我笑。
“你可以试试。”季觎说。
不试。
向西南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将肚子填饱,以前吃饭狼吞虎咽忽然慢下来总是有些不习惯。他在季觎的注视下吃得拘谨极了,可还是要装作一副理所当然大方任君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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