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邹子崖说,季觎你怎么又着急忙慌叫我过来?
男人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听到邹子崖的声音只是手指稍稍动了下,光着双臂环抱额头抵在膝盖上。他在发抖,房间内温暖如春,可他依然手脚冰凉。
邹子崖皱眉,蹲下去碰他。谁知道刚触到,男人猛地抬头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往邹子崖这边捅,邹子崖迅速将他手中的东西夺过来抛出去,水果刀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邹子崖看着男人那张熟悉的脸,那双眼里露出的是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恐惧,以及压抑到极致的凶狠。
他冷道:“你不是季觎。”
“他人呢?!”邹子崖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使他不得不被迫仰头,“把季觎叫出来,你乖乖回去。”
“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男人被他掐地只能用气声说话。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你掐死我,季觎也得死。”男人说,“你放开我。”
“季律我劝你识相点。”邹子崖冷笑,“乖乖躲着,季觎还能让你就这么当个失败者窝囊活一辈子。”
季律忽然开始流泪,双手握住邹子崖的手腕痛哭流涕求饶:“我求你给我一条活路,让我走好不好。”
邹子崖手腕在季律握住的下一秒刺痛,直扣将季律的头扣在墙上,右手狠狠甩了两下,“够狠啊,既然想让我和季觎放你走,不如你把剩下藏了的针都拿出来,我挨个扎你手腕里就放你走。”
扎进去的是医用注射液体的最小号针头,邹子崖直接将针头拔出来顺手从窗户内丢了出去。
季律还在哭,眼眶通红,整个人抖成筛糠。
这是季觎的哥哥,或者说也可以定义为弟弟。
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的病,叫做双重人格。
邹子崖遇到季觎成为季觎的心腹后,才得知这个属于季觎身上最大的秘密。
季律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季觎只是这个身体里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但季律的年龄是十六岁,而季觎则更像这个身体的主人,年龄与这个身体一致,季觎说,先诞生的叫哥哥,但弟弟却又比哥哥心理年龄要大。
季觎告诉邹子崖的那天,他站在镜子前问:“我到底是谁?是季觎还是季律。”
“按照医学上来讲,你的人格是谁你就是谁。”邹子崖说。
当悲伤太多的时候,一个人已经无法承受,就会出现第二个人来帮你承受。
季律写信给季觎说,“哥哥,你能感受到我的痛苦吗,我真的好痛苦啊。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只有我们才不会背叛彼此。”
季觎会在季律出现的时候温和安慰他,“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
邹子崖没有用手铐铐住季律之前也觉得过去了,不得不注射药剂使他入睡不再折腾的时候意识到这人出现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第一次给季律上手铐,是因为季律试图掐死保姆从而拿到钥匙逃出房间。第一次给他注射药剂,是因为他打碎了玻璃要从楼上跳下去结束生命。
连带季觎一起。
邹子崖将季律双手背后捆起来,下楼去地下室将束缚带拿了上来。他刚见这玩意的时候还以为季觎要跟他玩SM,季觎说季律要是出现,就直接用束缚带捆起来。
季觎苦笑,“手铐磨出来的伤痕很难短时间愈合,参加活动的时候露出来让别人以为我还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季律已经不哭了,乖乖躺在床上任由邹子崖捆,笑嘻嘻说:“你可真听我哥哥的话呀。”
“大爷您不闹我也听您的。”邹子崖说。
“我刚刚看我哥哥手机,里边那个向西南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季律又问。
以前季律几乎每个月都要出现那么三四天,这次倒是奇了怪了两三个月都没出现,自然也不知道向西南的存在。季觎有随时删除微信和通话记录的习惯,为的就是季律不能掌握他最近的行程。
“合作伙伴。”邹子崖将手机收起来,“十六岁的小孩不该操心大人的事。”
季律顶着和季觎的同一张脸,眼睛充满好奇地看邹子崖:“哥哥诞生的时候我才十岁,明明我比哥哥大,为什么还要说我是小孩子呢?”
邹子崖将刚刚一并拿过来的一次性注射药剂打开注射进静脉,“好好睡一觉,别折腾我。”
从房间内出来,邹子崖坐客厅喝了杯酒,把季觎手机拿出来重新设置开屏密码。这个小祖宗比向西南都难伺候,向西南最起码还懂事,参加那什么玩意选秀节目倒是想让他烦也烦不上了。
向西南下午从练习室出来往医务室那走,到休息室的时候,付朝连饮料都给他倒好了。碍着他感冒,给他煮了姜汁可乐。向西南叉腰,“你这还不错啊。”
“你把外套脱了。”
“……”
“我的意思是,你一身火锅味回去室友肯定要问你,什么人啊你,满脑子黄色废料。”
“狗屁,抽死你。”向西南挥了挥拳头。
付朝买回来的大多都是肥牛,向西南敞开肚子吃了个欢快。付朝说:“我以后要是养你,你把我吃穷怎么办?”
向西南选择不搭理他的骚话。
其实他还是好奇,付朝为什么有了向家那一份薪水还要出来赚外快。
付朝耸耸肩:“赚钱谁不想?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生在终点线?”
真巧,向西南早上还想自己生在终点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