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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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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像只美到极致的蝴蝶,鲜血迸发出生命最后的美艳,落在他残破的翅膀上。涌出的血液堵住了他的喉管,整个人顺着窗台翻出去。

他眼眸里盛满了他温柔以对的少年,他用口型对他道别。

一声枪响割裂火红的夕阳。

所有人赶到的时候,向西南颤抖地抱着枪缩在墙角满脸是泪,而他一米远处躺着行长的儿子,脑门被子弹洞穿出一个红色的洞,靠近窗台的那面墙壁全是喷溅出的血液,血液一直沿着往窗外飞去。

他被带回港关了将近一年的禁闭,等再出来时,所有人装作没有发生,他甚至去专门看那个行长,被自己打死的那个少爷就好像凭空消失从来没有这个人。

他去问司昂,司昂耐不住他无休止的纠缠,告诉他向父已经将一切都摆平,叫他不要再提及。这件事成为所有人心底的秘密,所有参与过知道当年惨案的人无一莫名失踪或者是得了什么病出国治疗。

父亲可以为了家族抛弃自己的妻子,当年的自己也可以为了家族失去赵一虞。

血脉是个神奇的东西,总能若有似无的将每个单独的个体联系在一起。

向西南想过以死谢罪,但没有勇气,就好像他当时没有勇气反抗一样。

名叫家族的枷锁死死扣住他的四肢,让他做个展示在橱窗内的玩偶。

他跑到季觎家中,他问季觎你喜欢我吗?

季觎有些莫名其妙,“嗯?”

向西南抱住季觎的脖子,借着力跳起来,双腿缠住季觎的腰。他一边胡乱的亲吻季觎,一边将自己的衣服往下扯。季觎顺着他的吻回吻,很快便发现不对劲,后背似乎有什么渐渐湿润,他反手将向西南丢到沙发上,向西南双目无神,右手无力垂到地上。

刚开门他没怎么注意向西南便直接扑上来,根本没看到向西南到底有什么不对。等完全反应过来,视觉上便让他触目惊心。

向西南的半个裤子都被血液浸湿,手腕和小腿分别被刀刃割破,季觎直接将他的衣服扯下来简单包扎止血,起身去找医药箱。

“别去。”向西南小声说。

“我想在睡着前再看一看你,可能有点吓人和自私。”向西南垂眸看着自己的血,“你扶我出门吧。”

季觎怒道,“向西南,你今天改玩命了吗?”

向西南闭眼,他现在眼冒金星但心情说不上的解脱。他现在就是觉得亏,长这么大没跟人玩过。和季觎认识这么久都没把人搞上床有点亏,那就让这个老男人记住自己最后死的样子,不管怎么说以后也能记住自己。

“季觎,你把我丢出去或者是埋土里都可以。”

“啪!”

向西南还没说话便硬生生挨了季觎一个响亮的巴掌,他一时又气又想笑,还没来得及骂人便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被扇晕。

总之很丢人。

真的很疼,那么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的时候。痛觉神经将疼痛传达进大脑,再从大脑传遍身体,浑身发热手脚却格外冰凉。放血时,大脑格外清醒,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有什么后果。

向西南疼得吸气,疼得想哭,疼得想仰头大笑。

他没胆量直接割喉管,这样自己就会出现在明天的头版头条,当红小鲜肉在车内割喉。

于是他很狡猾的割了小腿和手腕,然后去见季觎。

到头来他还是个胆小鬼,害怕的要死。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却也没有想死的勇气。

他离死亡最近的时候选择回忆,回忆当初和赵一虞背过的琴谱,回忆当初一起上台领过什么奖,回忆参加节目的第一个舞台。

他在昏迷前还闪过一瞬季觎的表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生气的季觎。

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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