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如往昔（1 / 2）

但凡归属于天界，不管是神格还是灵畜，他们所拥有的，诸如仙术，仙根，包括内在的欲望，思想，都是不允许用外力来改变的，修行之路漫漫，凭的就是自身对外界的感知与造化，若是能任意被谁动了手脚，那便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一场混乱。

万寒之神在明知道这条铁律的情况下，依旧动用自己的仙法除去了毛狐的情线，将其打断永远的封在了冰河之中。

情本是无形之感，却能依靠上等仙法呈有形之状，施术者须有相当高的修为，以修为作引方能启动术式，完成之时也将以大量仙力的损耗作为代价。众神皆知仙力与修为于自身而言的重要性，自天史有记载开始，还未有过明知故犯之事发生，寒神却是头一个——毛狐在他心中的分量，比那些修为仙术要重得多。

“小二公子，小二公子……言家二公子……言小二……”

毛狐身处一片混沌之中，黑暗的压迫感让它回想起曾经在神仙岭上修行时的痛苦，它隐约听见前方有个声音忽隐忽现，它听不真切，便想着再往黑暗深处走走。那是一个带着期待而又哀怨的声线，声声呼唤声声叹，叹尽人世间的凄凉，毛狐不由得也感到一股悲苦之意。

“你在呼唤谁？在等谁？”

毛狐尝试着与那个声音对话，但对方却并没有给与回应，依旧自说自话般的询问。

“小二公子……小二公子……江上的浪越来越大了……你何时才能归来啊……”

毛狐听着那女声在说江浪，刹那间它的脚下便卷起了层层浪花，头顶的黑渐渐散开，仿若乌云移位，周身依旧带着阴沉之气。毛狐拼尽全力试图在水上保持平衡，而江水一层一层前赴后继的拍打在它的身上，迷了它的眼睛，它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女子在江边哭喊，便极力的往岸边游。

“姑娘，你遇到了何事……”

它正欲给与帮助，定睛之时，女子的身影却消失殆尽，此时声音又从它背后传来。

“你何时归来……妾身一直在等你……”

那声音似乎是贴着它的耳朵传过来的，听得它脊背一阵发寒，急忙转身，却见一树繁华盛景，而方才的江河之浪全无。树下坐着的正是万寒之神，他正细细慢品着一杯新酿的花酒。

“小家伙，愣着干什么，快过来。”

万寒之神微笑着招呼它，它见到了最最亲切的那位大人，开心的跑了过去。

“阿寒在这儿坐着干什么呢？”

“阿寒？”

万寒之神还是头一次听到毛狐对自己如此称呼，不禁顿了顿，似有反应不过来的嫌疑。

“这个称呼不好吗？大家不都叫你‘万寒之神’吗，清明仙翁称你‘寒神’，我觉得他比其他神仙与你关系更为亲密，而我是整个天界与你关系最最最亲密的，我自然也要对你有一个相配的称呼嘛。”

“呵呵呵。”万寒之神听闻此言心头一暖，忍不住又要上手揉搓它的头顶笑着说道，“小家伙说的有理，倒是我大惊小怪了。”

“阿寒，我方才明明是在江波之中，也不知是在与谁纠缠，有个声音忽前忽后，忽远忽近，仿佛是在找人，可不知怎的就忽然消失了，然后便看见你。”

毛狐坐在寒神身侧，与他挨的很近，说话的间隙眼睛则一直瞅着寒神手中的花酒。

“那都是虚妄的幻象，你明明一直在酿花酒，你瞧，刚酿好的不就在我手上吗？”

寒神将杯盏递到毛狐嘴边，它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点，竟是甜的。

“想必你是招了这花的灵气了，花虽散，但灵神依旧在，它们偶尔也会逗你玩，给你些虚妄的幻境。”

“这样啊，那它们还真是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