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王爷催婚事,姨娘狠杀兔(2 / 2)
言缠雪在床上铺被子的时候依然能在背后感受到旸曦断断续续的目光,他了解这孩子的心性,有时候童言无忌想什么就脱口而出,可有的时候遇到一些他不太敢面对的事情,就纠结的要命,想说又不敢说的,非要有人追着问才行。
“爹、爹爹……那个……”旸曦绞着两根手指头支支吾吾道,“爷爷说的,说的那个亲事,是怎么回事……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
言缠雪听到旸曦如此担忧,停下铺床的手,回过身去看到旸曦蜷缩着身体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这是他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表现。
“小傻瓜。”言缠雪走过去摊开他的手掌,在他手心中画了一个“安”字,“爹怎么都是要你的,不管你在哪儿,都要记住。”
言缠雪指尖在旸曦掌心留下的温度慢慢渗透,那便是他的保护伞。
话说这佐武王的掌上明珠连姝,自从上次和言缠雪在教坊分开后便没再联系过了,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情,相互不打扰,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系似的。
连尊已经不止一次的劝她对言缠雪多上点心,可她却不以为意,觉得既然亲事已定,那剩下的就是长辈之间的事了,她只需到时候穿上喜服上花轿即可,何必多做无谓的举动,免得引人厌烦。
这次被佐武王硬拉着去言家,一方面是拗不过父亲的脾气,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先前坊间的传言,这言缠雪要真的是从外面得了个孩子,那上次见面的时候没提,便是有心隐瞒。可越是不让她知道,她就越想见这孩子一面。
常姨娘原本也是要和言澈一起接待佐武王一行的,可是晨起后却一阵头晕,身上总是不爽快,只得差人去回禀无法出席。府上找了大夫给常姨娘看病,大夫看过之后说并无大碍,只是给开了些药让按时服用。言呈可跟着大夫去抓了药,只是不知道他又在路上被什么新鲜事物迷上了,半天都不回来,真真是让她这个为娘的恨铁不成钢。眼看着老爷为长子选了佐武王家女儿这般强大的贤内助,她总担心自己的儿子再不上进,到时候老爷不对他上心,再随便配个小门小户的人家,那恐怕永远都赶不上他大哥了。
“哎,这抓个药都不知道抓到哪儿去了,这么大了怎么就不让人省点心呢……”常姨娘在床上躺不踏实,起身下床要出去看看,“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这混小子要让他娘站在风口里多久。”
“夫人,您身体还病着呢,别下床走动了,二少爷一定是在回来的路上了,您别急。”
服侍的丫头一个劲地劝说,可是常姨娘就是不听,偏要出房门。其实她本身就心事重重,今天也算是个大日子,她即使身子不爽也待不住,大场面她总是想亮亮相,好衬她这个家中女主人的地位。
“走,扶我去那边走走。”
视野范围内总见不到儿子,常姨娘就离开了自己的院子,一路走着寻着,因为偶有昏沉,以至于走到了言缠雪的院子附近也没察觉到。
“小少爷,跑慢点,别迷了路了。”
夏一正追着旸曦的脚步跑着,因为今日言缠雪不能陪在旸曦身边,旸曦就一直在喝买来的兔子玩,夏一给他准备了很多的菜叶子,还有小胡萝卜,让他喂给兔子吃。这小兔子从买来后就一直很乖巧,旸曦喂它什么它就吃什么,吃完了就在地上墨迹着走一圈,旸曦喜欢摸着它的毛毛安抚,可方才吃了一小块萝卜后它竟然难得的跑了起来,一跑就跑的老远,旸曦跟在它屁股后面追,边追边说着:“小兔兔,你别跑,跑慢点,我、我要追不上了……”
这一大一小外加一只小动物就这样排成了一列闯入了常姨娘的视线当中。
小兔子兜兜转转的就跑到了常姨娘脚下,常姨娘只顾着看旸曦那个小人钉了,也没注意脚下的兔子,小兔子一下子撞到了她的脚踝,顺带着还挠了一爪子在她的裙摆上。常姨娘原本见旸曦就觉得讨厌,加之心上烦闷,身子也跟着难受,如今还被个小畜生抓来挠去的,火气瞬间就顶上了脑。
“好呀,你这个不懂规矩的拖油瓶,谁准许你离开院子跑出来的!你爹不在就没让你管教了吗!”
常姨娘指着旸曦的脑门责骂,旸曦根本来不及反应,夏一赶忙挡在旸曦身前,跪在地上给常姨娘磕头求饶:“求夫人见谅,小少爷是一时追着小兔子过来的,不是有意冲撞,您大人不计,还请原谅了小少爷吧。”
“哼,追兔子?自己是个小畜生,养的东西也是个不知轻重的,简直晦气到家了!”
常姨娘依旧不依不饶,说话重了还有些头疼,她垂眼看了一下那只兔子,细长的耳朵耷拉在头的两侧,也不知道它在寻觅什么,反正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索性一把揪起兔耳狠劲的往远处摔了出去。
“这种小畜生就不该留!”
“这,夫人……可千万使不得啊……”
夏一说话间,那兔子就已经重重的从远处的假山上掉了下去,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抽搐就没了动静。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能谨慎的观察旸曦的脸色,旸曦没说一句话,只是望着兔子被甩出去的方向发呆,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小兔崽子,这次让你长点记性,以后没事别瞎溜达,老老实实给我躲在房间里,听到了没有!”
常姨娘这口气撒出来,她心里顺了,翻了翻眼睛转身离开了,留下旸曦和夏一两个人。旸曦等常姨娘走干净了,这小嘴才忍不住抿紧,他在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小兔子就在草地上,他一步步靠近,每走一步都希望兔兔能动起来,夏一扶着他,生怕他走不稳跌倒。
“小少爷,你……你要是难受,就别憋着了……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夫人不在,没人能说你的……”
“兔兔……”
旸曦发音都变得几近困难,他走到兔子身边,此时的兔子早已断了气,身下一片血红,夏一拉着他要往远了站,这场面不太好看,害怕吓着他。可是旸曦执意要蹲在兔兔身边,他伸手小手最后捋了捋小兔子雪白的绒毛,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滴落,他再也忍不住了,放声痛哭,连夏一听着都心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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