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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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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当场杀害王权者为罪名──逮捕他。」

宗像下令,在一瞬间的惊讶后,他迅速恢复了镇定,「吠舞罗的干部草薙出云涉嫌杀害新任『赤之王』,scepter4各队就位,犯人位于镇町目医院三楼,特攻队坐直升机从上方包围,捉拿时要是遇到吠舞罗其他成员,直接攻坚无妨。」

「室长,可是关于直升机,顶楼并没有足够大的空间降落──」

闻言,伏见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随便抓了一个身边的飞行驾驶员就把对方拖到机体前,随着螺旋桨开始启动,瞪着对方说:「给我开,到时候他们自己跳下来就好了。」

而道明寺则是拍了拍身旁的人,露出微笑。

他说:「别担心啦,我们可是对于这种事情驾轻就熟了。」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日高抓了抓头,他对后方的队员点点头,然后跑到另一架直升机旁,钻了进去,不顾驾驶异样的眼光,擅自启动了引擎,「不多说了,我先走了!」

「室长我也……」

「不,淡岛君你带队去后方包抄。」宗像说:「草薙出云要是真的打算逃的话,在医院里恐怕不会有比逃生出口更方便的路线了。」

淡岛愣了一下,她很快就进入了状况,颔首表示了解,一边领头奔向绕过医院仓库,另一边脑袋中还浮现出那个众人几乎不可置信的画面,带着些微的异样,草薙在达摩克里斯剑坠毁之前,抢在宗像之前,直接枪杀了「赤之王」,并非常人能做出来的举动。

因为不承认是自己的「王」吗?所以才毫不犹豫……

不,普通人的话,会这样决定吗?明明室长打算动手了,为什么还要杀了对方?

淡岛按住自己的佩刀,越想抛开充满错位的不适感,自己的心就越往下沉,她走上台阶,透明的玻璃门开启了,抬手让后方的队伍屏气凝神,淡岛自己同时进入战备状态,全身上紧发条,说实话,这不是第一次她与草薙战斗。

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如此不安。

对着前方缓缓浮现的影子,她听见了对方的脚步声,一改沉稳的缓慢步伐,显得有些匆忙,草薙的身影进入了淡岛的视野,男人的外貌和装扮即使狼狈凌乱,都没有减少半分清俊,与往常不同的却是──草薙的衣袖沾着一些血。

然而,身上看起来没有伤口。

他看见了scepter4的包围并没有减缓速度,而是一昧往前冲,淡岛举起剑,出声喊道:「如果你没有想要与我们为敌的话,那就乖乖束手就擒!」

「杀害即将坠剑的『王权者』不会遭受到刑事法则的惩戒,只要你跟我们回到屯所作纪录,不到三天调查完毕就可以……」

草薙没有开口,回应她的是巨大的爆炸声,震然的烈炎响彻天际,伴随着后方的尖叫和惊恐轰进淡岛的耳朵,一瞬间她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只有漫天的赤色火花,玻璃门被炸成碎块,火焰吞噬着一切触目可及的东西,一股脑朝着淡岛和scepter4成员逼近,等她反应过来,周围化成火海,而自己要追逐的犯人早已不见踪影。

留给她的只有──半数伤残的队员,还有划过自己脸的烧痕。

淡岛勉强撑起身,腰上的制服已经被火焰烧毁,腹部严重出血,来不及摀住伤口,她捡起掉落在的对讲机,回忆起刚刚的场面,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然后些微颤抖的说:「室长,草薙出云逃走了。」

语毕,淡岛的手落下,对讲机也掉落在地了,生物本能的直觉在告诫自己,她根本打不赢这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就像两年前,自己不知所措的跪坐在scepter4的监狱面前,看着建筑物在片刻划成废墟,感受到动心骇目的同时,也深知自己无能为力阻止。

这样陌生的草薙出云,让她不由得想到另一个人──已故之王周防尊。

***

「伏见先生,请不要打开门闸!我还没开到适合的跳落地点!」

闻言,伏见没有回到座位,对着告知危险的驾驶员没反应,他说:「这里就行了,我走了,你就自己回去。」

「等等,伏见先生!请不要──」

对方的惊呼渐渐远离伏见的耳畔,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只有空气从自己侧旁倏忽而过的磨擦,纵身一跃的代价就是他的脑袋清醒多了,与其说高烧影响不到自己,还不如说伏见已经习惯这种状态了。

所以不由得思考另一件事情,特攻队加他一起上的话,有一定的把握打赢草薙吗?

……估计战斗时压制对方是没问题的,但是要防止草薙逃走,封锁住所有出口比较快,宗像在这方面的判断比谁都还要准确,可是,那个人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有些奇怪。

奇怪的地方就是──

伏见贴在墙面后,快速绕过转角,几个护士从自己眼前平静的走过,看见电梯在三楼打开了,推着药物车进去,然后唏嘘的发出了疑惑声,伏见走出去一看,电梯面前是一小摊血迹。

血还没有凝固、新鲜的伤口,这么说好像有些不正常,毕竟这里是医院,天天都有伤病患进出,新鲜的伤口习以为常,所以在哪里偶然有人出事,流出血也不用大惊小怪。

伏见知道自己没有来错楼层,只是对方恐怕是早就逃走了,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平静,他又从另一个方面下手,草薙身上会有伤口吗?在逃跑途中会受伤吗?

不可能啊,他是第一个来到这个楼层的,所以对方应该还没有正式与scepter4起冲突,伏见抬头看了医院的指示立牌,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然后他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又再看了一次指示立牌,上头写着──精神科。

这间医院的权威不是精神科,虽然不是重点,但要是来看病的人大部分只会有不太严重的精神障碍,轻微的精神症状护导致恍惚、嗜睡,基本上毫无伤害力……伏见转头看那一滩还没干涸的血,瞥过左右两侧窃窃私语的人。

如果他的推断没有错,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人受伤。

机率太低了。

那真正受伤的人会是谁?

还没有思考这个问题,伏见脑海又浮现宗像下的指令。

「要scepter4全员包围医院,直接攻坚,而不是像上次学园岛一样,先让副长进行示威和喊话,为什么?认为草薙哥会轻举妄动吗?」伏见右转走过了大型廊道,正在前往枪杀时最合适开枪的地点探查,他喃喃自语道:「连『赤之王』出现的时候,室长也都是先进行劝说的,虽然那种态度根本就是把人逼近绝境。可是,这次就……」

灵光一闪,伏见想到了一个答案,「没有谈判的必要,难道是认为对方一开始就会选择逃走吗?」

随后更多的怀疑涌了上来,「逃走没有好处,反正杀了坠剑的王又不会有罪。而且室长为什么认为草薙哥会逃?门口还有副长守着,他要逃也不简单,加上如果已经受伤的话……」

突然,爆炸声震撼了整栋大楼,伏见稳住脚步,他找着窗户要往下看,但四溢的火光与弥漫的烟雾让他看不清状况,伏见直接奔往楼梯,打算要前往医院一楼时,他一个侧身闪过迎面来的医疗人员,然后瞥过数字三印在墙上的标示,打算跑下去,却在转角处发现了自己熟悉无比的人。

「美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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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田美咲正闭着眼睛,靠在楼梯口的墙壁坐着,白色的运动衫还是伏见今天早上看见了那一套,如今对方的整个肩膀上满布血迹,还沾到了身后的墙上。

霎时间,伏见的脑袋一片空白,全身的血依彷佛在顷刻冻结住了,他冲上前,想要摇摇对方的身子,却怕碰到伤口,只好不停的呼唤对方,「美咲、美咲?」

「你还有意识吗?回答我啊,美咲。」指尖颤抖的抚过对方的额头,伏见口吻也带上罕见的不确定。

他没有办法思考,只是本能的把刚刚所看的的画面串在一起,沾在电梯前的血、对方肩膀上的血还有沾湿了楼梯墙面的血,全部都是血迹,即使没有看八田的伤口,伏见注视对方失去意识而小声呼气的鼻子,只觉得有一股酸涩汹涌而上,他当机立断把对方拦腰抱起,小心翼翼避开了染血的肩膀,然后走向急诊室的位置。

草薙出云的搜寻活动被他心底的焦急单方面停止,没有什么人会比八田美咲更重要了,伏见没有办法否认,即使对方安稳的呼吸声还穿过自己的耳畔,他彷佛也能预见那张红润脸庞失去血色的模样,快速走下楼梯,伏见的嘴巴还在叫着对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他从没有那么心慌过。

意识到了,无论如何以一己之力去克制、否定、逃避八田这个人,对方几乎不需要用什么力气就可以把伏见给拽回去,一点都不公平,为什么他就必须为对方感到心急如焚?而八田至始至终只在乎吠舞罗的荣耀,伏见知道的、知道他的埋怨比起喜欢,更想毁了这个人。

然而如今,自己只想向从未相信的上帝祈祷八田的平安无事。

对所谓的「王」出毫无心机的笑容,说出守护同伴的话都没有关系了,因为伏见也明白。他压抑自己心情时,那一点点不小心露出的柔软,对他来说,scepter4成了可以回去的地方,不知不觉无端烦躁的东西似乎成了可以接受的那一种,就像是八田曾经加入火锅的蜜柑和波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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