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1 / 2)
不尽人意,尽天命,现在吠舞罗的天命在自己手中。
确切来说,是两个人的性命在他思绪左右不断挣扎,宗像礼司打开热水,蒸气氤氲了视线,其实从来没有停止思考,不过,一直没有答案的物提,在自己的人生中可说是少之又少,上一次,是由周防尊给出的答案,这一次,终於论到自己了吗?
沐浴着,任水流淌进自己的思绪中,慢慢解开缠绕在一起的结,宗像闭上眼,待他清洗完自己的身体之後,带着少许昏沉的意念,披上睡袍走出浴室,预感今天会是个无眠之夜,就算泡着咖啡,王本身的特权,已经让他的体能增强到几乎不用任何辅助物就能撑下去,那又为什麽要喝呢?
也许只是想要尝试一下苦涩的味道。
随着香气窜到鼻尖,青之王初显慵懒,疲态几乎不可能出现,即使他想要感受到「累」,这个世界也没有给自己机会,现在的威斯曼值一如往常,在稳定的偏差中波动着,青之王尝着失眠夜的罪魁祸首,咖啡香醇的气息没有为他带来更清晰的思考,走神到了另一个地方,即使提神饮料对自己没有效用,某个属下则是需要强烈倚靠,才能度日的吗?
虽然,在熟悉scepter4业务之後,伏见猿比古在咖啡方面就渐渐收敛了,但对方今晚应该会重蹈覆辙吧?
真是奇怪,以那个人的个性,到现在还没有来确认自己是否要帮忙,憋屈得可以。
不是一直把亲友摆在第一位?怎麽样都割舍不下。
伏见与他所在乎的人,彼此之间的红线,像是被命运恶作剧一样,尾端不是打了死结就是被毫不留情剪断,随着不可逆的洪流最终缠绕在脖子上,彷佛只有将自己的呼吸收紧,才真正知道那份情感带来的慰藉就是伤害。
病态的丶迈向毁灭,即使学会珍惜可能挽回不了失去的东西,现在连想要坦然的挽回,都办不到了吗?
这一切,都是王权者感到陌生的情感,身为上司完全不可能感同身受,甚至连一点点认同都觉得荒唐,到底是怎麽撑下去的?
革除了其他带来解脱的选择,比起说出喜欢,更想要绝望的落入深渊。
宗像明白,每一份情感都有道理存在,看轻其重量,终究会带来无法挽救的伤害。然而,如同他到现在还是不想懂,周防要亲手杀死无色的决然,伏见又属於另一个更远的层面,平凡之人扭曲丶称颂着唯一的信念,在「王」看来,只能说是不可取。
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这个人如愿以偿,大概就会满足了吧?
他束紧自己的腰,将睡袍的领口一丝不苟服贴好,有时候内心的柔软,也会想要祝福对方如其所愿,虽然现在一边观察吠舞罗的那个人,一边感叹希望甚渺,宗像喝完了最後一口咖啡,准备闭目到清明时,走进卧室,就看见了他所想的那个人丶不,是自己部下梦寐以求的那个人。
橘色的发丝凌乱散落,看起来就像经历了一场突击战一样。
虽然已经成年,仍旧维持不成熟的骨骼与发育,少年凶恶的眼睛没办法遮掩住娃娃脸,八田美咲正趴在自己床上,哭丧着脸,对着挂在床头的拼图手忙脚乱,他的脸和手腕上,都黏着图画中缺落的一角,正努力的绞尽脑汁,宗像看了一眼,马上评断出修复的结果十分失败。
「这到底是什麽鬼东西呀,这两片不是都长一样吗?为什麽塞不回去?」
不,完全不一样,阁下的脑袋是长在膝盖上吗?查看一下编号,就能摆对位置了吧?
虽然我自己来玩的话,不需要那些提示。啊,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
宗像回过神来,他指示道:「你右手边那一片是星空的,左边对照一下旅人的眼睛,照着形状拼回去就行了。」
「搞什麽啊?谁要听你命令!」
八田喊道,手倒是老老实实的摆正确位置上,完成之後,兴奋的转过头来,「哇,真的可以欸,为什麽站那麽远你还可以知道——啊啊啊啊,青之王!」
反射神经会不会太慢了?我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宗像看着对方一时失去平衡跌下自己的床,自己则闻风不动,一点都没有想要去搀扶八田的意愿,他思考了一下後的说词,发现无言以对,索性就走到镜子面前擦了擦头发,努力忽视自己床上被八田鞋子踩上的脚印,帐单寄去吠舞罗会被否认吧?
那直接寄给伏见君怎麽样?会被逼问为什麽对方半夜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吧?
这种会让scepter4内部产生嫌隙的做法,还是不要恶趣味了。
宗像暗自思索着,然後看到八田狼狈地从床缘爬起来,他欲言又止,最後总算挤出一句话,「......伏见君的房间,是在楼下左手边才对。」
「蛤?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上次就去过了。」八田切了一声,「不要那麽小看人!」
没在小看你,误会了。不过,刚刚前一句讯息量很大的样子。
宗像推了推眼镜,压抑着好奇心,指向自己卧室的门口,冷静回道:「那请你就自便了。」
「自便什麽?」八田满头雾水。
伏见君,我大概知道你为什麽情路坎坷了。
宗像叹气,有些同情部属,他挑眉向对方说道:「难不成阁下不是来找伏见君,而是来找我?」
这种都已经给你们开後门,结果当事人完全不珍惜的感觉,算是痛心疾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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