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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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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所谓幸福安稳的人生,他只要八田美咲。

月缺倒映在青色廊道的尽头,伏见猿比古匕首指向光芒之处,那只终端里就是个无聊的世界丶绿色从女人的瞳孔无限缩小,然後在他挑眉之前,全部燃烧殆尽了,五条久须那狠狠踹向铁栏杆,孩子略显稚嫩的面容下丶正散发出一种凶狠,这个人并不无辜,至少从监狱的墙壁落下的碎石来看,电子手铐的萤幕黯淡失色,碎於新任绿之王之手。

平坂道反盯着他,若临冰谷,「凭现在的你是阻止不了我的,伏见猿比古。」

「啧。」闻言,伏见背靠着监牢的砖石,看着暗夜闯来的不速之客,「jungle已经衰弱到连这种任性的小鬼都必须救回去了?」

「真麻烦,这家伙对你没有用吧?」

见平板不说话,伏见了无生趣,接续下去自己的猜测,「又是和比水流的买卖?」

「明明都已经成为『王』了,真不像样啊。居然还在為抛下你的前任『王』卖命。」冷笑着,伏见手一扬,一排匕首斜排插上五条刚刚停顿之处,少年轻巧的跳开了,失去黑镰的他,现在并非scepter4 No.3的对手,绿之王没有动手的打算,更何況对方想救出他,少年高扬的自尊也不允许,他朝着平坂大吼,「与其想要劫獄,还不如把这讨人厌的家伙当场灭了!」

「所以小鬼才麻烦,自己做错事情,却想要别人承担。」

「哼,像你这种程度,要是我尽全力肯定五分钟内就可以解决——」

「吵死了。」伏见打断对方的耀武扬威,瞪向平坂,「我这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让他母亲闭嘴的证据,罪刑能勉强关住一阵子,之後要怎麽样随便你。但是,现在谁都不能出『差错』吧?」

一字比一字重打落在舌尖,特别是吐出「差错」时,用着绝对零度凝视跳脚的五条,伏见没想过可以成功说服对方,平板一举一动根本矛盾的不像王权者,说到底——是缺少那个关键的东西吧?

铁马冰河没有入梦来,到处都是战场,却有人一开始就想投降。

「拥有力量又怎麽样?只能帮别人实现梦想的家伙,不就是魁儡吗?」伏见评断,「你们全都是比水流阴魂不散的证据罢了。」

「关於比水流的实验,已经全部都给白银之王了。」平坂直言,「我没有要与青之王作对的意思,但是必须带走五条久须那。」

「没和室长作对?」伏见嗤笑,「这话应该在自己打输之前讲吧?」

接着,他的眼神锐利起来,「你给我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要和这个国家作对的话,尽管毁掉一切啊。」

只会躲在暗处的沟鼠。胆小鬼死了一个,其他也不敢走出黑暗。

从命名为「丛林」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们不能见光,只能继续啃着比水流的梦想苟延残喘。

「切,这种烂个性,你其实是嫉妒吧?真不知道为什麽流会看上你这种家伙?」

「因为我比你能干。」伏见答,不太耐烦,「这种事情不是很明显吗?」

谁会嫉妒啊?那种不设限的自由,到最後也只会自食恶果空虚起来,不要把弱肉残食讲得冠冕堂皇,你们不就是一群在社会上无法正面生存丶假藉着寻找自己的意义一路偏到底的人吗?可悲之前,先照照镜子,看认不认得出自己吧。

就算认出来,也不是最初的样子。

——以为石板存在的世界中,会有真正的牢笼外吗?

「一群废物,你们是在小看谁?」

好像也骂了自己丶那个当初想要和八田大展身手的自己。

那时候世界还小的在他手上运转,要兴盛和毁灭都在一念之间,伏见不後悔加入scepter4,即使最初梦想比蚂蚁窝死得还惨,不知不觉,选择他的人不是八田了,而是青之王。

不间断的执拗与偏坦丶想要变得漫长,把这种情感沿绵到天边,却连一丝都舍不得让对方看见,像你们这种可以大方缅怀过去的人才不懂,伏见咬牙,「我不相信这里任何一个人。」

「伏见猿比古,关於石板我并没有保留下它的意愿……」

「我说了我不相信。」匕首另现,锋光闪烁,「跟白银都有难言之隐之类的,去找身为『王』的同类讨论啊。这里不是给你发表意见的地方。」

室长,你还真会丢了棘手任务过来。他在心中抱怨道。

要是他们全被激怒起来,大概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吧?可恶——

「让我带走他,伏见猿比古。」

平坂再次宣告,这一不一样,她说了追加筹码,「为此,满足你一个愿望,以『王』的身分还是做得到的。」

「蛤?我又没有需要你的地方……」等等,哪里不对劲?想传达的是另一件事情?

伏见一愣,当初是这个人收了宗像的报酬,规划逃生路线救出自己的,那反过来——「你现在成为绿之王之後,穿墙的最大距离增长了吧?带着人最远可以到什麽地步?」

「刚好在达摩克利思之剑坠落时丶以中心延伸的陨坑边缘。」平坂答,她推了推眼镜,「你看起来似乎有头绪了。」

「简单来说,放走那家伙,你就愿意在剑落之後,协助室长逃跑?」

「没错,如果这就是你要的『报酬』。」

闻言,伏见没有放松下来,「你要怎麽证明自己不会毁约?」

女人转过身,金色的卷发飘扬在小窗落出的银色中,绿之王面无表情开口——

「现在别无选择的人是你才对,伏见猿比古。」

***

「伏见君,你今日看起来有些憔悴。」

青之王接下公文,挑眉问候自己的部下,「关於昨晚的越狱事件,还耿耿於怀吗?」

还不都是你害的。伏见想道。

如履薄冰的处境满地皆是,就算不认为是恩情,欠了这个人东西不偿还,凡事都惴惴小心起来,可不是他在这里的理由,打直脊梁丶抬头挺胸,那些在吠舞罗做不到的事情,在八田面前无法实话实说的直接,在scepter4可以。

——仅此而已,他也不会因此而满足起来。因为确认到了,其实在生活中是平凡不过的事情。

为什麽跟美咲在一起,就做不到呢?从没想过适不适合之类的。

他只遇过一个人,接下来明明谁都不需要了,期待像割腕一样的丶一刀刀逼着对方付出所有,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一直到八田真的面临所谓的存亡问题,才开始恍然大悟——那些他曾经摒弃掉的幸福,居然是如此可贵。

现在走出来,知道八田的性命已经毫无忧虑之後,似乎想说的话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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