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 等我好不好？（2 / 2）

“难不成你喜欢男的？”这一次轮到楚颜试探着问了。

“不。”少羽摇了摇头，见楚颜听到这个回答神色缓下来不少之后，少羽接着说，“我喜欢你。”

楚颜脸色微微一僵，瞬间变得很不好看，他严肃地说道：“我们是父子，你这个样子，你以后怎么办？”

少羽看着他，这个回答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他是早就猜到了楚颜的反应，不过他还真没想到楚颜的回答竟是如此决绝……

从那天起，少羽便很少回来了，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学校或者东奔西走。到了后来，少羽参加了工作，到的地方也都很远，楚颜也越来越忙，他们两个基本上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就算是见了面，也是极少说话的。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少羽不再年轻，直到楚颜再也走不动了……

楚颜靠在摇椅上，晒着太阳，闭着眼，少羽就站在摇椅后面，推着摇椅。

“楚颜，”少羽缓缓地开口，从后面轻轻环住楚颜，脸搁在他的肩上，“我喜欢你……”

楚颜没有说话，他闭着眼，摇椅慢慢地晃着，他也随着摇椅晃。少羽已经五十八了吧……他也已经七十多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啊，快到他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听到少羽这么说这句话了……

少羽的身子和楚颜的背贴的很近，近到他都可以感觉到楚颜身上凹凸不平的伤疤了。那块烧伤一直从脖子上蔓延到腰上，跟了楚颜大半辈子。

“楚颜，你知道 等我好不好 ，你今年都已经七十六了，可我才只是五十多……”少羽说着，声音有些打颤，眼眶也慢慢湿润了。

“楚颜，我知道你很爱那个女人，你很爱我妈……”少羽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可是楚颜，我也很爱你啊……我也很喜欢你啊……”

“我只是跟你差了十八岁而已，明明就十八岁，一点也不长的，对不对……为什么要差十八岁啊……如果没有这十八岁，我是不是可以跟你在一起……就像我妈一样……”少羽是真的忍不住了，十八岁多么令人绝望啊……楚颜当年一成年就结了婚，然后就有了他……他一辈子都过不去那道坎。

“楚颜，你等我好不好？你等我十八年好不好？等我把那十八年给补回来……好不好……”这仅仅只是一种奢求，少羽泪湿了楚颜的大半衣领，楚颜是不会答应他的，他不喜欢他……

楚颜微微睁开了眼，将头向上扬起，然后又慢慢地降下，他这是在点头！缓缓地张开口，仿佛老旧的齿轮开始转动一般，他亲口说出了那个字：“好……”

楚颜……答应了？少羽睁大了眼，他真的无法相信楚颜会答应他。

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楚颜，少羽将头深深埋进楚颜的怀中。楚颜答应了，他会等他十八年的！他相信楚颜，楚颜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