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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斩尾的壁虎-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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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禹难掩喜悦之情,连连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语气仿佛老妈子听说儿子被大学录取一般激动,韩笠哭笑不得,却已被他感染。韩笠发觉,这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裴晏禹这样,由衷地为他的某次成功而激动喜悦。

韩笠得知自己被秣陵大学录取的那天,韩小怜正与她的某一任男友闹分手,为自己这个儿子的存在而烦心,她连连地重复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才去学校?”

韩笠将这份记忆挥去,对电话里笑问:“有没有奖励?”

裴晏禹被问住,尴尬地说:“还没想好,你回来再说吧。”

闻言,韩笠故意冷笑了一声,挂断电话。

不知在挂断那通电话以后,裴晏禹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活动。韩笠甫一走进家门,还没换好鞋,裴晏禹便从身后抱住他。

闻到裴晏禹身上沐浴露的余香,韩笠暗暗地笑了笑。

明明裴晏禹已经开始亲吻他的耳后,他还故作不明地转身,问:“干什么?”话毕,他被裴晏禹推到墙上。

裴晏禹的表情紧张得有些僵木,看得韩笠直想发笑,心道这人时不时想霸道一回,戏却假。

“奖励你。”裴晏禹埋头轻轻地啃咬韩笠的喉结,听到他难受又难耐的呻吟声,心潮更加澎湃。

他们的脚步把玄关里的鞋踢乱了,韩笠感受着他狂热的吻,仍讥诮道:“自己馋了,还找借口。”

裴晏禹听罢顿了顿,直起身子,捧住韩笠发烫的脸颊,注视着他的眼睛。

被他凝视的那一刻,韩笠的脑袋莫名地变得空白,方觉自己同样着迷。

结束后,他们饥肠辘辘。

韩笠在浴室里待了更长的时间,出来时裴晏禹已经做好他们的晚餐——两碗家常肉末面,裴晏禹分别在两碗面里各打了一个鸡蛋。

吃过饭,韩笠等裴晏禹把碗和衣服都洗干净,把他拉到床上进行又一次的缠绵。

裴晏禹时而温柔,时而热烈,韩笠分不清自己究竟喜欢怎样的他多一些。裴晏禹有时会亲吻他的脸,这样的举动仿佛忘情,又仿佛没有一心一意,不过韩笠渐渐地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三心二意”,只因为裴晏禹找不到更好的方式一次性完整地诠释自己的占有和爱护。他像一个兴趣爱好过于广泛的孩子,喜欢在韩笠的身上作画,也喜欢在他的身上写诗,每一样都舍不得割弃。

韩笠当然喜欢和他这样,包括累的时候、不累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睡不着的时候。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足,也许是裴晏禹太瘦了,拥抱时硌得韩笠生疼。

夜尚未深,邻居的家里正在观看晚间档的周播剧,吵吵闹闹不知又在演绎哪路神仙的几世情缘,一辈子没折腾够,还接着折腾下辈子。

韩笠蜷在床上昏昏欲睡,晚风徐徐地从窗外吹来,撩动浅色的棉麻窗帘,窗台上的雏菊在微风中摇摆。

风铃叮铃叮铃地发出温柔的声响,如同裴晏禹在他耳边的低语。韩笠不着衣物,裸着身体藏在单薄的被子下,数不清这是自己度

过的第几个安逸的夜晚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邻居的电视声音消失了,韩笠在伴着花香的晚风中入睡,直至裴晏禹回到卧室,他再度睁开眼睛。

“睡了?”裴晏禹开了灯,错愕间将灯重新关上,抱歉地说,“对不起。”

韩笠翻身道:“没事。”

裴晏禹钻进被窝里,发现韩笠没穿衣服,拥抱稍显迟疑。

韩笠拥着他的身体,光溜溜的两条长腿缠进裴晏禹的腿间,贴着他的肩头,呼吸裴晏禹身上的香味。

过了一会儿,他低头摸索裴晏禹的衣扣,解开。

月光和灯光透过窗帘映入室内,裴晏禹脱掉上衣,感受韩笠的双手往他的身上抚摸,疑惑地问:“嗯?”

“没什么。”韩笠贪婪地闻吸着他皮肤上的温暖,轻声说,“裤子也脱了吧,裸着睡。”

裴晏禹点头,起身把裤子全脱掉,折好放在床尾,重新回到被窝内将缠上来的韩笠抱紧。他轻抚着韩笠的后背,交织的双腿和紧贴的胸腹令他们的身体慢慢地变得温热,热得足以驱散夜里的微凉。

韩笠忽然问:“裴晏禹,将来你想要怎样的房子?”

裴晏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甚至觉得他们如今这样已经很好。韩笠的问题让他意外,他想了想,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怎样的都行。”

韩笠惊讶地问:“什么要求都没有吗?”

“有,”裴晏禹拨开他的额发,笑着说,“要求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韩笠闻之失笑,点了点头。

同样的问题,韩笠以前也问过钟云阙,钟云阙的答案很长,长得让韩笠设计出“春海”送给他。彼时的韩笠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钟云阙会将“春海”交出去,只为给他换一支橄榄枝。

“实习的事怎么样了?确认下来了吗?”韩笠关心起裴晏禹的学业,猜想上回被拍照的事说不定会给裴晏禹带来麻烦。

这件事裴晏禹同样刚从杜唯秋那里得到消息,答说:“还没有,附属医院那边已经没有实习的名额了,我打算问问别的医院。”

明明已经与杜唯秋说过不必操心,最后杜唯秋还是帮他言语了几句,可惜那件事情的影响太大,院领导没有听取杜唯秋的建议。不过,裴晏禹却隐隐觉得这样反而更好。

“既然你要去鹿滨上班,我想试试能不能在梅引或者静安找到实习的医院,到时候离你上班的地方也近一些。说不定,我们能直接搬到鹿滨住?”裴晏禹越想越觉得这样比在附属医院实习更好。

他构建未来时,眼睛里闪着光芒。韩笠看着,只觉得喜欢,笑着点头,也跟着他计划起来:“好。我想买辆车?”

裴晏禹讶异地问:“汽车?”

“嗯。”韩笠点头,“现在你没找到实习的医院,还是住在这里不是?以后我上下班都得坐高铁或大巴来回,辗转不方便。”

其实当裴晏禹得知韩笠被录用以后,高兴之余也有过一丝不舍。他心想:工作的地点在外地,那他们岂不是得两地分居了吗?现在听说韩笠依然想住在家里,裴晏禹开心地点头同意,出主意道:“上回你不是说,卖家具的钱存了一些吗?”

韩笠说:“我打算用那笔钱买一辆。”

原来他们想到了一处,裴晏禹笑着点头,埋头往韩笠的肩窝上蹭了蹭。

韩笠摩挲着他瘦削的肩头,道:“实习以后更别做兼职了,医院的事够你累的。还是不好意思收家里给的生活费吗?”问完许久不见裴晏禹回答,他笑了笑,“没事,反正老早就说要包养你。”

这话裴晏禹听来别

扭极了,可是如果坚持去兼职,那意味着他们不得不减少相处的时间。裴晏禹真想赶快毕业工作,这样不仅经济上能够从家里独立,还可以多一些和韩笠在一起的时间。

现在韩笠刚找到工作,裴晏禹怎么能好意思让他养着?想来想去,裴晏禹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还是先用着吧,万一哪天我向我爸也出柜了,他不愿意再给我生活费,到时候再说。”

闻言,韩笠不满地问:“你跟他们亲还是跟我亲?”

裴晏禹窘极了,支支吾吾地答说:“都亲。”

韩笠听罢语塞良久,心知裴晏禹这什么都想顾全的黏糊个性是改不了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随便你吧!总之你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要是让我发现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啃馒头咸菜,我非揍你不可。身上没点儿肉,摸起来还硌手,你那胯骨撞到我的大腿上时有多硌,你知道吗?”

“我错了,一定多吃长肉。”裴晏禹被他说得满脸通红,试图转移话题,建议说,“韩笠,既然你的工作定下来了,我们找机会谢谢崔唐他们吧?毕竟他们帮了不少忙,甚至救过你一命,我很想当面谢谢他们。”

韩笠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知恩图报”,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惦记着他俩。他蛮不乐意地问:“怎么谢?”

“请他们来家里吃饭?”裴晏禹早已打好算盘,说,“这屋子四个人吃顿饭还是够的,我烧几个菜。”

看他这模样,似乎怀揣着这个打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韩笠的确欠下崔唐他们很多,但一直以来始终不希望裴晏禹与他们接触,现在裴晏禹一再坚持,韩笠心想自己离那个圈子已远,趁此机会谢谢他们也好,于是道:“好吧,我问问他们。他们晚上很少有时间。”

看来,他们现在依然做着b的工作,裴晏禹闻之尴尬。可是不知怎么的,裴晏禹总觉得如果不谢谢韩笠的救命恩人,那件事总没有一个了结似的。现在韩笠松口答应,裴晏禹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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