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2 / 2）

听见这个名字，谢玄览呼吸略微一顿：“致柔...已经不在了。”

蔚茹：“你自诩熟知法器，却不知噬魂除了引人欲念，噬人魂魄之外，还有一项妙用。对于善于御魂的修士来说，使用得当，它可养人魂魄。”

谢玄览抬眸。

蔚茹：“你还记得致柔曾送我一副画吗？”说到这她轻笑一声：“也算不上送。这幅画乃致柔神识所绘，我设法将其中的神识引出来，放入噬魂之中。而后将我的元识浸入噬魂幻境，保养这一缕神识，以期养出一缕他的魂魄。”

谢玄览淡然道：“可有结果？”

蔚茹本来尽是憧憬神色，闻言脸色一变：“并无。”

谢玄览：“你可知致柔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蔚茹摇头。

谢玄览：“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

蔚茹神色微变，后退几步：“那又如何？”

谢玄览：“因缘际会，自有定数。斯人已逝，早已幽昧难寻。翛然而来，翛然而去。这是致柔的心愿。”他看了眼怀中的狐狸：“你方才说我的小徒弟像致柔？”

他目光温和，淡淡一笑：“致柔是致柔，阿行是阿行。阿行是我的徒弟，不关前事，也无关来者。”

蔚茹忽的干笑了几声：“那又如何？哪怕是一缕神识，我也愿意养着。”

谢玄览挑眉：“你愿不愿意养与我无关。致柔生前与我是至交，我断不允许他仅存的神识苟存在噬魂这种邪门的法器里面。”他把狐狸放下，轻松铸出一柄白色长剑：“蔚茹，我们也算是旧识。噬魂与画交给我，不必刀剑相向。”

蔚茹感叹：“念力铸剑？我倒是头一回见。这把剑应该是知止吧。”

谢玄览并未作答。

蔚茹自顾说道：“自从致柔去后，你倒是进益不少。”

谢玄览略一皱眉，剑锋已至蔚茹脖颈，她却茹茹不动：“玄览，我不是你的对手。”

谢玄览：“后山的尸体，是你做的吗？”

“后山尸体？”蔚茹显得有些吃惊：“我只知道近几年总有弟子在后山失踪…”

谢玄览探了探她的元识：“你…”

蔚茹苦涩一笑：“得到噬魂之前，我只是将致柔的神识封印在画里，耗的不过是一点灵力。拿到噬魂之后，可就全靠我的血脉撑着了。短短几年，消耗的却尤为厉害，是以今日，我的元识只剩下三分之一，也无力调查弟子失踪一事。”

听到这里，谢玄览已然明了：“你说噬魂可以养人魂魄，是谁告诉你的？”

蔚茹胸有成竹：“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但究竟是哪本书，却偏偏记不起来了。

谢玄览：“是噬魂告诉你的。”

蔚茹神色大变。

谢玄览：“元识是修士的性命基本，神识只是一缕意念罢了。只凭一缕神识，怎么可能养出魂魄呢？你这样深信不疑，只是因为受噬魂蛊惑而已。”

蔚茹终于理清了头绪，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幻想。从拿到噬魂开始，她就已然中了噬魂的蛊惑，耗尽一身灵力，直到如今…

她颓然跌坐在地，目光涣散地看着桌上的锦盒，而后突然大笑：“玄览，我以前总是嫉妒你，为什么致柔师兄总是与你形影不离。现在我大抵是明白了。东西你都拿走吧。”

谢玄览收剑。走到桌前，封印了噬魂。又将那副画也一并收到丹墟。而后抱起狐狸，正要离去，只听蔚茹道：“九天灵泉那里，还有一些仙藤，你一并拿去用吧。”

谢玄览顿足：“多谢。”

蔚茹又道：“我翠玉宫弟子被杀一事，劳烦你主持公道。”

谢玄览“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