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茶楼对峙（2 / 2）

郑泽看着沈舟喝茶后的嘴唇，红润光泽，隐秘的轻咬着自己的嘴内侧，一副学生模样的设计师，先前那么沉得住气，不疾不徐的等待试探，切入正题直截了当，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他谈方塘开发案？

“我没读过什么书，对经济和商业都不太了解，设计更是不太明白，沈先生说的很多观点和看法太艺术浪漫，我的文化程度理解起来有些困难。”郑泽是殷茂林的公关代表之一，说话是可以滴水不漏的，但配着他冷漠得表情，沈舟看来自是得冷言冷语，不近人情，毫不走心。

“不瞒郑先生说，临城是我的家乡，我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九岁以前都生活在这里，正好住在项目地址。”沈舟说完低头，又试着喝了一口茶，没看到郑泽一瞬松动的脸。

郑泽迟缓地开口：“你住在方塘过？”

“方塘往里走，第一个拐角那栋。”沈舟老实说到。

郑泽眉头微锁，沈舟是第一次见他皱眉，原来这个人是有表情的。

郑泽脸上通常是不会有情绪表达的，沈舟理解这个皱眉大概是：没兴趣，勉强耐着性子和自己交流无关紧要的事。

虽然自己回到临城，常常沉浸在回忆里，他也清楚有些人和事在时间的长河里走丢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那个时候大概还没有步行街，郑先生要是也在临城长大，大概知道那地方一直都有个电影院，那个时候，说是有电影院，其实都是~”

郑泽听着他说话没吭声依然皱着眉，盯着茶杯像是在思考什么。

沈舟知道他没耐心听，只好厚着脸皮接着说：“有次我和小伙伴，俩人混进电影院，里头根本没在放电影，都是真人表演，这些大人说什么电影是艺术，小孩子还看不懂，从不要我们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原来那里在做着其他营生。可能现在临城的电影院还保留这个特色，又或者做些其他的，更特别的营生。”

沈舟这话说得还是太过迂回，兜了一大圈，无非是想告诉郑泽，电影院那片你负责“安保”，有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郑泽恢复冷漠的表情，看不出有过什么情绪波动，如果他也在临城出生长大，那小时候也看过场沈舟讲的那种成人表演秀呢？！

郑泽始终没说话，表情更是猜不透，沈舟来茶楼这事儿本身就不讨好不得趣，只好硬着头皮直接说到：“这个商业开发案，想必郑先生也很重视，如果有什么指教，我们在项目会上单独提出，郑先生是殷老先生的助理，我们有什么可以坐下来研究探讨，我~~~”

啪啪几声响动，从楼下传来，打断了沈舟的一鼓作气说完宣言的勇气。

郑泽迅速地站起来，开门往下看，沈舟回过神来跟出来看见：段飞在楼下跟几个黑衣人打起来了。

这会儿三叔不知道去了哪儿，大概是年轻人火气都太盛，段飞一进来就干了仗，长腿警官那一腿踢出去时真是炫酷。沈舟脑海的画面短暂的停留在了：旧时默片再次切回黑帮片现场。

“住手。”郑泽声音不大，却足够整个大厅的人听见，盯着沈舟看了一眼才往下走。

“段警官，找他们陪练？！”郑泽对段飞的印象是每次去警局这警察对他都还算客气。

段飞眼里带着打架后的戾气没收回来，显然也卖郑泽的帐：“怎么？我朋友进来半天，我跟进来瞧瞧，各位就动手招待，太过热情了吧。”

“不好意思，和郑先生聊开了，让你久等了。”沈舟赶紧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三两步跨到段飞跟前。

郑泽看着他，四目相对，沈舟脸皮薄，一阵莫名的尴尬和羞愧涌上来。

三叔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你们几个有没有规矩，跟警官道个歉，你们这是袭警，”三叔走到几人跟前，使了个眼神，转身对段飞说：“警官，茶楼是喝茶会友的地方，活动身板，改天给您介绍几个更好的去处。”

沈舟被郑泽盯得更不好意思，总觉得那眼神太犀利，要把自个儿看穿似的。

沈舟没问出了所以然，被段飞打断后，两人只好一同出了茶楼。

沈舟转身，仍觉得郑泽看着他，后背都快燃起来，很是不自在。是自己太过敏感？还是男人气场太强，能辐射到十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