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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忽然想起许凯尧在跨年那晚对我说的话，他说他都知道了。

难道……他真的已经知道我就是藏猫猫了？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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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着这个巨大的疑问，我像是怀胎十月快要临盆的产妇一样抓心挠肺痛不欲生。

什么都做不下去，满脑子都是：许凯尧发现了？他是耍我玩儿的？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小号？我到底暴露了没有？那他知道我喜欢他吗？他知道的话还这样耍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

一直到晚上临睡前，我还在纠结这些问题。

我也不敢再随便给许凯尧打电话，怕他手机电量不够。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人竟主动打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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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强压心跳接通电话，“怎么了，有事？”

许凯尧那边安静一秒，问：“你怎么了？”

“啊？”我条件反射般拔高声音，“没事啊，我能怎么了，我挺好的啊，什么事都没有！”

他说：“那怎么感觉，你声音听上去那么慌呢？”

我捂住话筒深吸两口气，尽量放平声音道：“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刚运动完吧。”

许凯尧：“这么晚了，运动？”

我认真点头：“可不嘛，刚从跑步机上跑了半小时。”

许凯尧：“那你洗完澡了？”

我：“嗯，正准备睡觉呢。”

电话里静了静，我忍不住问他：“你打来……是有什么事吗？”

许凯尧：“没事，就是失眠了，有点无聊。”

我想象一下他那边的情况，没有光，没有声音，黑漆漆的小空间里，连一分一秒的流逝都变得模糊起来……的确太难熬了。

于是我提议道：“要不你把手机开免提放一边，我给你讲故事吧！”

许凯尧轻轻一笑，“睡前故事？”

我“嗯”一声，同时打开网页快速浏览，“你想听什么类型的？玄幻的？恐怖的？猎奇的？或者干脆来个单口相声？”

许凯尧：“有没有爱情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沉默片刻后说：“有，你要听吗？”

许凯尧：“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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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人，他叫小C，他和另外一个叫小X的人关系很不好，经常把他当做假想敌，处处跟他作对。”

“小C看不惯小X，是因为他以为他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可后来才发现这是个误会，于是小C和小X重归于好。”

“随着接触增多，小C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小X，不过小X又好像对小C的朋友很感兴趣，小C有一个小号，于是他就用小号去试探小X……”

“结果小X承认了，但是小C的朋友又说小X很可能早就知道这是他的小号，所以……”

我捧着手机咽了下唾沫，不自觉地小声开口：

“小C有时候脑子的确是很笨，所以你可不可以直接告诉他，小X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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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那句话，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许凯尧那边很静，他沉默的每一秒钟仿佛都被无限拉长，我听着胸膛里的鼓点咚咚作响，每一下都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终于，许凯尧开口了。

他说：“陈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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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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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地看着手机屏幕上被挂断的通话。

咬咬手指，紧接着我又打过去。

这次听筒里传来一句机械的：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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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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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每分每秒都盼着狗作者上线。

许凯尧那句说了一半的话简直可以要了我的命。

凌晨三点了，我还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他一定听懂了小C和小X的故事，他想说什么，他现在手机没电，一个人在那边要怎么过，狗作者怎么还不更新，许凯尧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一个个巨大的问号充斥在我大脑里，搅的我不得安生。

等到黎明时分，我终于被困意捕获。

手里还死死攥着手机，生怕会错过许凯尧的来电。

就这样，我在一室晨光中缓缓闭上了眼。

可当时的我没有想到，等我再睁眼时，竟已经是五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