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池晅收了手，又回到靠着祁笒头的姿势，伸手擦笑出来的眼泪，“祁笒，口是心非可不好。”

祁笒揉揉眉角，兀自选择沉默，顺着小道前行。

一路无话，一直行到树林，祁笒步伐慢了下来，道：“应该就在这里了！”

“那么，我等你。”池晅化为实质，轻飘飘掠到树上坐着，托着腮，漫不经心地看着祁笒。

这个人，在这世间，恐怕真的没有什么在意的物事吧！祁笒能够感受到池晅的心不在焉，虽然这种感觉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但是依旧会觉得很别扭。不再多想，祁笒将长枪往身前一立，淡淡说道：“秦析羽，你在的，出来吧！”

空气安静了，但祁笒并没有怀疑自己的推测，耐心静立等待。一盏茶后，一袭书卷气的青年率身后跟着的十余人，从树林深处走出。

池晅看着那书生模样的青年，心下想，这应该就是秦瞿了。池晅又打量青年的烟灰外袍，莫名想到了一个眼睛也是这般烟灰色的男子。池晅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多虑，那个人与这秦瞿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祁笒，文昶昨夜给你添乱了。”秦瞿颜色憔悴，声音却是一成不变地温和。

祁笒皱眉，只伸手攥住枪柄。

“小笒，憺儿之死，我不怪你。莫要再与我对峙下去，可好？”秦瞿语气真诚，面色苍白，显然近来处理事务耗费大量心血。

祁笒死死地皱着眉，凝视秦瞿许久，忽地低声笑了：“秦析羽，庄憺之死，你我二人，都责无旁贷。”

瞬间，空气凝固，连树叶飘落的速度都变慢了。这并不是主观的感觉，而是秦瞿实实在在的杀意所带来的的影响。池晅对杀意尤为敏感，眉一挑，饶有兴趣地看着秦瞿。若不是气氛不对，他都要因这漂亮的杀意而忍不住朝秦瞿吹口哨了。

秦瞿抽出一把刀，这是一把通体玄黑的刀，无论是刀的外形，还是黑刀散发出的浓厚血意，都与秦瞿的书生样貌形成强烈的反差。

祁笒是纠结的，他对秦瞿有怨，但更多的，是感激与歉意。所以当逼不得已要与秦瞿动手时，他会选择防守。但是秦瞿身后的十多人明摆着既不是来看热闹的，也不是吃白饭的。祁笒不确定若自己一昧防守能否全身而退，若自己攻击又能否护秦瞿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