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秦山怒吼（2 / 2）

“多谢各位叔伯关怀。”洛风浅笑着一作揖，和梦月并肩跨入了府门。

“哼，素日里肆无忌惮，颐气指使，一向都瞧不起我们这些外姓弟子，如今晓得你我成爲了圣殿入殿弟子就完全换了一副嘴脸，一群虚假的势利君子！”

洛风扭头瞥了一眼数百米外那三名秦氏嫡派武师，淡淡笑道：“月华，你我自小就在秦府中生长，一向如此，又何必介意。就算未来你我实力远胜于他们，在这些秦氏嫡派族员眼中依然是卑微依托的外姓弟子，即使表面上阿谀阿谀、笑颜逐开，在他们心里，永世是瞧不上我们的。”

梦月冷哼一声，低声说道：“四姓望族，邃古正统……我早就受够了——大不了往后我们一齐脱离秦家，也免得成天和这些人敷衍塞责，假言欢笑。”

洛风逐步摇了摇头：“没那麼简单的。你又不是不晓得，自古以来主家如天，不容亵渎，没有家主的附和，私行脱离家族是爲不忠之罪，尤其是附庸的外姓弟子，会被视爲重叛，其罪当诛。”

梦月神色倏地一黯，轻叹了一口吻，也不说什麼了，两人并肩逐步朝着青石校场方向走去了。

在楼兰大陆，历来最垂青的就是忠、孝二字——忠圣殿、忠家族、忠宗派，孝老一辈、孝师尊、孝父母。不忠不孝是大忌，不孝自有族规宗规宽大责罚，不忠则十有是死罪，人人得而诛之。

外姓弟子想要脱离主家自立门户绝非易事，除非是失掉家主的首肯，否则难于登天，或许永世都无法脱节外姓身份的桎梏。

这一点洛风清楚，梦月也很清楚——纵然他们俩早年早年说过“叛出秦家”的话，但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他们是绝不愿走出这一步的。一来秦家的确对他们有养育之恩，虽然素日里经常遭到秦氏嫡派弟子的欺凌压榨，但家主秦鲁班却还算公正仁厚，待他们并不苛刻，二来一旦叛出秦家，莫说是燕京城，只怕整个九牧州甚至整个轮回圣域都不会有他们二人的立锥之地，叛出主家是图谋不轨的死罪，会原告示全州甚至全圣域赏格缉杀的。

树木葱郁，流水潺潺，林道迂回幽静，不多会的工夫，两人的身影便呈现在了青石校场边。

“卫哥？苏姐？哈哈哈，你们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漫空哥，月华姐？”

“是卫哥苏姐！他们回来了！”

……

目睹三十余人丢下手中的木铲铁锄，纷乱朝远处的洛风和梦月跑去，担任监工的护院武师神色倏地一沉，大声吼道：“你们干什麼？都给我回来！明天日落之前不把这片竹林周边的杂草除干净，我就通知库房扣了你们这个月的薪俸！”

除了跑在最后面的沈猴和莫小夭，其别人都停下了脚步。

这个担任监工的护院武师名叫秦堂，是秦风的父亲，也是秦府十名初级护院武师之一，担任府院庶务和薪俸发放等事宜。这秦堂素日里对外姓弟子十分凶暴冷漠，经常无故苛扣薪俸，打骂责罚更是粗茶淡饭，悉数外姓弟子都很惧怕他，背后里都管他叫“黑面虎”。

“瘦猴儿，怎样明天你们悉数人都在做庶务？”

沈猴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秦堂，小声说道：“这次成人礼府里来了许多主人，我们这些天白日都在忙着做各种庶务，只需正午才气歇息刹那，修炼也耽误了，只能在深夜静修。”

洛风眉头悄然一蹙——往常秦府的各种庶务都是家丁，外姓武师、家眷和弟子做的，但象这样连着数天白日都忙于庶务的状况历来都没有过，每月的庶务都是按人按事提早分配好的，一人一天的庶务至少也就耗去两三个时辰的工夫。

“卫哥，苏姐，先不说了，要是被黑面虎扣了这个月的薪俸我可就惨了。小夭，走吧。”

莫小夭凝睇着洛风，悄然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些什麼，但毕竟仍是扁了扁嘴，回身朝竹林走去了。

“秦堂师叔。”

“秦堂师叔。”

“哦？洛风，梦月，你们回来了？祝贺祝贺，如今你们二人是高高在上的圣殿弟子了，可谓是出路无量啊。”嘴中说着祝贺，秦堂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点笑意——府内选拔赛时，他的儿子秦风就是由于败给梦月才无缘四强的，而且事先梦月下手毫不留情，将秦风打至吐血，整整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伤势才恢复。

“秦堂师叔，不如今天的庶务就做到这儿吧，我找他们有事协商…”洛风逐步说道：“我们这青石校场地处东南角，是府中最荒僻的外地，以往主人也历来不会路经此处。再说这竹林中杂草旺盛丛生，根柢就不是一时半刻能铲除得干净的。”

秦堂眉头倏地一皱，深深注视着他，半晌才沉声说道：“漫空，这次来的都是极爲高贵的主人，容不得半点懒惰，再者这些庶务也是早就布置……”

话还没说完，洛风就跨前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秦堂俄然一怔，面前这双眼眸幽静幽邃，迷糊透着一种慑人的凌厉光辉，竟是如此地素昧平生……是了，就是这种理解的目光！幽静中透着如刀锋普通的锋利，誓不让步，自傲坚决——数年前那个崭露头角，屹立于天赋神坛之上的健康少年的目光！

“师叔，我的确找他们有事协商。定心，我会亲身去跟家主阐明，绝不会让你爲难的。”

秦堂眼中闪过一丝傲然——其实竹林除草并不在庶务之列，他只是不情愿让这些外姓遗孤弟子闲着算了。

更何况，他也理解，秦府这次意气高昂，名震九牧州，洛风功不行没，而且他如今已是圣殿弟子的爱崇身份，这种微末大事说与不说，家主都是绝不会责怪的。

如今的洛风已然不是旧日的那个经脉阻隔，任人欺凌嘲讽的“废物”了，爲了这点事和他发作争论……真实没有必要。

“好，漫空，那就依你。”缄默幽静了刹那，秦堂蹙眉道：“家主那儿也不用去说了，我附和就行了。”

“多谢了，秦堂师叔。”

目睹秦堂逐步走远，三十余名外姓弟子这才谈论纷繁地解围了过去。

“虎子，来。”一顿问寒问暖后，梦月笑道：“去德云楼置办两桌宴席——我们忙了一上午都还没吃饭，我们俩又这麼久没回来了，正午这顿就由我和漫空请了。”

“德云楼？”虎子怔了怔：“月华姐，那可是城中最贵的酒楼，一桌宴席估量我两个月的薪俸都不行付……不如还去后边福临街的福缘茶馆吧？”

“不妨。”一旁的洛风淡淡一笑：“就德云楼了，月华，拿些灵石给虎子。”

梦月从须弥戒中拿出了五枚中品灵石：“行了，瘦猴儿，小夭，你们俩留下，其别人都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目睹世人逐步远去，洛风的目光回到了沈猴和莫小夭身上：“小夭，瘦猴儿，走，上校场。”

……

一炷香工夫后，梦月屋内

“小夭，你还记住上一年选拔赛完毕后我在福源茶馆中我和你说过的话麼？”

“记住…”莫小夭轻声说道：“漫空哥你说——假设在本年成人礼前我能臻至阶武师之境，你就送我一份大礼。”

洛风悄然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灰黄色的酥油纸和一只细巧精巧的白色玉盒：“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大礼，这只白玉盒中装着的是一枚洗髓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