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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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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可要唤个丫头过来?”风言漓身边的小厮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风言漓刚从细君屋里出来,心中烦闷:“你看本少爷像是个急色鬼吗!滚!你!你们!”他向周围指了一圈:“都给我滚!”

他身边侍从皆已习惯了他的脾气,默默地退了出去,风言漓发了一通火,心里稍微好过了些,一脚踹开门向屋中走去。

屋中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风言漓正要倒杯水喝,杯子举到嘴边,脖颈处突然传来一丝凉意。

“谁!”风言漓僵硬地盯着横在脖颈的寒光,低声喝道,本就没剩多少的酒意化作冷汗流出去。

“三少爷何必如此惊慌?”冰冷的锋刃在风言漓脖子上轻轻摩挲,身后人的声音和这柄匕首一样,充满了危险。

风言漓一动也不敢动,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脱身或求救的办法,捏着杯子的手忽松忽紧,如果他现在将杯子摔了,院内的护卫是否能及时赶到把他从这个人手里救出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懊悔起来,如果方才他没有把侍从都赶出去,说不定……

他的小心思被身后的人一眼看穿,那人凑到风言漓耳边轻声道:“三少爷的手可要稳着点,若不小心发出什么动静来,在下也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拿不稳刀了。到时要是不小心伤了三少爷,在下就不好意思了。”

风言漓深吸几口气才使自己镇定了些,他将僵着背把茶杯轻轻放回几上以示配合,咬牙道:“先生何必故弄玄虚?您不就是世子派来的人?难道他以为杀了我一个就能堵上悠悠众口不成?”

“噗嗤——”那人听了这番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将笑意压到最低,沉声道:“三少爷莫不是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聪明绝顶?白天刚在众人面前结下梁子,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派人暗杀?”他差点又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三少爷放心,风言滨还没那本事能当我的主子。”

风言漓脸上不由一红,强自道:“那你到底为何而来?”

“我为何而来您不用知道,您只要知道,我是来帮您的就行了。”

风言漓道:“我为何要相信你?”

“刷——”那人将匕首收入鞘中,自然的摊开双手:“此举便是我的诚意。”他露齿一笑:“若想对三少爷您动手,我方才随时可以杀了您,可那并没有意义。”

“我家主子对胁迫和强制没有兴趣,这会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我们各取所需,风家嫡系的身份可以帮我们更方便地牵制住风言滨的势力,而同时也会给您带来更丰厚的回报。”

风言漓心念一动,面上还要装不在乎:“本少爷生于贵胃,衣食无忧,等闲金银玉器从不放在眼里。你不妨先说说看回报是什么,这样本少爷才好考虑是否有必要冒着风险与你们合作。”

刀一从脖子上拿下来就开始摆谱,那人不屑地看着风言漓的做派,心中十分鄙夷:“明人不说暗话,您针对风言滨这许多年,侯爷骂也骂过,罚也罚过,可您看他可有一丝更换世子的意思?若手中没有自己的势力,再多的陷害也无济于事,如今您与风言滨势同水火,难道就甘心任他将来承袭爵位手握您的生杀大权?还是三少爷打算迫不得已时领着细君手下的一群仆役妇孺去以卵击石?若三少爷真做如此想法,那么……我们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那人每反问一句,风言漓眼中神色就松动一分,终于,他缓缓舒了口气,屋中灯光亮起,他终于看清这人五官,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眼睛却极为有神,尖锐而飞扬。

“我答应。”

……………..

月色皎洁,夜色中一个身影从风言漓房中闪出,轻盈矫健似黑豹,跳出了风府,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扯下脸上一层皮制物,随意揉成一团塞入怀中,露出一张轮廓深刻,张扬率意的英俊面容。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真实皮肤,嘟囔道:“殷绪那小子……这种事还要我亲自出马么!”

年关将至,锦都城内更加热闹起来,从黄昏至宵禁,人流涌动,水泄不通,到处都是置办年货和祈福用品的百姓,近日城里又请了一个鼓乐班子,百姓都觉得十分新奇,都愿意去街上听几段权当饭后的消遣。

殷绪得了许可,便早早地换了一身新衣服,准备也去凑个热闹。自从那天雪地谈心后,风言滨对他的监控明显宽泛了许多。

怪不得天天有人围着看,这鼓乐班确实有些名堂,二十一个舞女各个腰肢细软,明眸善睐,随着乐声起舞时,鲜艳裙角在空中摇曳似蝴蝶翩跹,裙下生风,美不胜收。殷绪挤在人群里兴致勃勃地看了很久,久到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两个暗卫也觉得与其盯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小弱鸡,还不如欣赏一会儿歌舞。

鼓点越敲越急,舞女们的裙摆也越转越快,繁复似绽放于洁白雪地里的朵朵鲜花;腕上铃铛叮叮作响,清脆中有别样的韵律,令人目随之移动,耳为之倾听,仿佛沉浸在人面桃花的盎然春意中,难以自拔。

一曲舞毕,人们脸上的痴迷之色却还未散去,只觉方才眼花缭乱之间媚骨暗香勾人心魄,等那两名暗卫察觉不对时显然为时已晚,再看向刚才殷绪所站的位置,哪还有他的影子?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的惶恐,若是人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他们两个难逃一死……

“速去禀报世子,我去找人!”

两人面有恐色,世子的脾气……为何今日偏偏赶上他们俩当差?

于此同时,殷绪已行至郊外河边,渭水分流处,有一片废弃简房搭在水边,摇摇欲坠。

河水淙淙,月落平野。

殷绪平了平紊乱的气息,推门入内。

月光从破陋木板间隙处洒进来,不亮,却足以令殷绪看清屋里那人熟悉的眉眼,以及他脸上的一片风雨欲来的平静。殷绪叹了口气,道:“以我的安排,你现在应已回到接天峰,师兄。”

这人自是聂清林无疑,他对殷绪的无奈恍若未闻,直接道:“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殷绪装傻:“什么做了什么?师兄的意思我听不大懂。”

聂清林胸膛剧烈起伏:“欺负人不通医理很好玩?你以为我不知暂封内力和重病在身的区别?脚步虚浮无力,呼吸凌乱,这根本就是中毒的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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