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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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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绪此生,已有不能辜负之人。侯爷惊才艳绝,何须在一块朽木上浪费心思?”

“不能辜负之人……”风言滨沉吟:“聂清林,是么?”

殷绪微愕:“侯爷……如何得知?”

风言滨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霾:“竟真的是他。”

殷绪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不对,待要追问,却见风言滨长叹一声:“先吃饭吧。”

殷绪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风言滨之前说的那句话,“竟真的是他”,这句话中,似乎另具深意。

“吃不进去,就不要硬撑了。”风言滨将殷绪快要埋在饭菜中的脸抬了起来,轻轻为他擦拭嘴角那并不存在的油渍:“本侯突然有些想念原来的聂楚双,虽然装疯卖傻,却也肆意洒脱,不像如今这般,时时压抑勉强,让人看了心疼。”

殷绪微微偏头,避开了风言滨的亲近:“人生一世,能得几回肆意,聂楚双做的到的,殷绪却只能望尘莫及。”

“当日雪山上,关于信物之事,本侯并未和你说全,”风言滨深深看了他一眼:“它是商子高与我祖父的一个协定,或者说,是一个半胁迫的求助。”

殷绪微蹙双眉:“莫非与……先王遗孤有关?”

风言滨点了点头:“的确,商子高其人,本侯不喜他行事为人,却不得不钦佩他的深谋远虑,料事如神。他似乎盛年之时就已料到自己不会善终,偶然得到我渭水风氏的信物后,便与祖父约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在商子密篡位之时,”风言滨轻轻摩挲案几上的花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商子密尚未攻入亳都时,一辆马车趁夜驶入锦都城门,向祖父呈上一封信件,祖父看后,将风泉的师父派了出去,两月方归。”

殷绪道:“如此说来,那马车中就是先王遗孤,那么第一件事就是护送那个孩子逃出生天,这第二件事莫非是……”殷绪恰到好处的停顿了一下:“莫非是助那人,重回亳都?”

“这就是本侯要说的另一件事了,”风言滨认真地注视着殷绪的双眼:“知道鼎昇门的存在后,本侯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当日驶入亳都的那辆马车中坐的人是不是你,无论是鼎昇门的二少爷,还是前宗伯卿的嫡次子,你所知道的事,都远远超出这两个身份所能及的地步,殷绪,你究竟是谁?”

“侯爷其实不必如此,”殷绪道:“殷绪早已发过誓言,从今往后,不会再对侯爷说谎,侯爷心知我不是先王遗孤,又何必非要拿他来试探?”

“殷绪确实是殷绪,却不止是殷绪。”殷绪微微一笑:“殷府被抄时,次子殷绪已有五岁,可全亳都却无一人见过殷府的二公子,侯爷可知为何?”

风言滨蹙眉道:“何意?”

“其实我在雪山上对侯爷说的话,大多都并非假话,”殷绪伸手,为风言滨和自己各添了一杯茶:“侯爷可看过亳都城郊的那座废宫?我幼时一直住在那里,与现在唯一的区别就是,当年那里虽然幽冷,却并未苔藓遍地,蛛网横生。把我养大的是当时的冢宰孔少卿,和另一位不知名的宫女,被送入鼎昇门之前,我未曾有一天从那里出去过。”

风言滨无声地睁大了双眼:“你是……”

“侯爷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再说出来了,”殷绪掩去苦涩,淡淡道:“这本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只不过是侯爷想听,我便说给侯爷听罢了。”

事实太过令人震惊,却又并不荒诞,反倒给了风言滨心中的很多疑惑一个合理的解释,许久,风言滨缓缓道:“这件事,林沛澄一直知道?”

“是,”殷绪回答的很干脆:“当年他与我父亲私交颇厚,不说别的,光凭着我这一张肖似母亲的脸,就瞒不过他。”

“那你怎么能回来!”风言滨拍案而起,怒道:“他们怎么能让你回到这里!你知道所谓的……究竟是什么吗!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事态急变,你落入商子密手中会是什么下场?连死都做不到!”

年幼之时,风老侯爷曾对风言滨提起过“圣子”的事情,所谓圣子,其实就是商王室独有的工具,从出生时就离开父母,放在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养大,经种种残忍方式,使得其百毒不侵,以圣子的血液为药引,可解奇毒,甚者更有延续寿命,起死回生之说。圣子的挑选极为严格,又很少能够存活,所以更加珍贵,一旦培养出一个圣子,必然会被折磨利用到连骨头渣都不剩,商子密已经知道殷绪的身份,没动他是因为对鼎昇门的怀疑试探,可若事情败露,殷绪又无法脱身,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比死还要可怕。

“我知道。”殷绪道:“可我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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