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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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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战皱眉:“你说什么?他消失了?”

探子也很疑惑:“回公子,千真万确。殷大人进去和王上说话前,让梁兆新去之前宿过的偏殿等着,可他在偏殿坐了一会儿就从后门出去了,属下跟着他走到一片废弃的宫殿,之后……”就不见了。

白战道:“他是怎么甩开你的视线的。”

“属下碰到了两个侍卫,”探子道:“他们路过那里,属下怕被撞见解释不清,就躲进了树丛里,一转眼梁兆新就不见了。”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必然是你被发现了。”白战叹了口气,背过手去:“也罢,反正我也没指望一次能探出多少东西,不过我猜……那间废弃的宫殿里应当有密道之类的东西,王宫里废弃的宫殿很多,你还记得他是在哪里消失的吗?”

“记得,虽然梁兆新绕来绕去,但那种小把戏骗不了属下,属下改日便带您去!”探子道:“不过后来殷大人出宫时,梁兆新跟在他身边,可属下一直在那间宫殿周围,没有再看到梁兆新,他回去时也没从外面的宫门走,所以属下怀疑,密道不止一条。”

“梁兆新是林沛澄的人,他知道的密道,林沛澄必定知道。”白战一惊,怒道:“臣子在王宫中使用密道,居心何在!”若被有心之人利用,这万里河山岂不是顷刻不保?!

“我一定要去告诉姑母!”白战怒气冲天,恨不得马上赶到宫里把一切都告诉商子密和白杞澜,吓得探子赶紧拉住他:“公子别冲动,现在还不到去的时候啊!”

“那什么时候……”白战话说了一半,突然想到什么,狠狠地一拳锤向门柱:“你说的对,密道还没找到,我需要证据。”

可那是在王宫,没有实据根本不可能进去搜查,更何况还是密道这种需要把每一寸地皮翻开找的大动作,光凭他自己手下这点人根本做不到,而且……“查到暗道之前,不要告诉姑母。她最心系王上,若知道宫里还有这种能够威胁王上性命的东西,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

“是。”探子见他冷静下来,松了口气,欣慰道:“自从公子到了亳都,心思周全了不少呢。”

“是么……”理智与冲动之间,终于是理智占了上风,白战叹了口气:“若这密道是林沛澄的,他若要对王上和姑母不利,也不会等到今天,一切秘密行动,谁都不要告诉,包括父亲。”

这个时候,谁能帮他呢……

“殷绪……”突然的,一个名字从脑海里蹦出,白战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我能相信你吗。”

“羽灵,我的女儿。”冰冷的水带着刺骨的寒意侵袭着全身,可抱住自己的怀抱那么温暖,仿佛可以隔绝掉全世界的恶意,只要这个人还在,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她。

“妈妈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

白羽灵猛地坐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妈妈!”

然而,回应她的不再是温柔的爱抚,说再也不丢下她的那个人,还是离开了。

“我不是你妈妈。”白羽灵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一个人正背对着她站在窗边,在他出声前,她完全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屋子里站了多长时间。

“别多想,我也是刚来。”殷绪转过头去,把用温水浸过的帕子扔给白羽灵:“擦把脸,精神一下。”

白羽灵沉默地拿起帕子,温度不刺骨,却能醒神。母亲死后,她一直被殷绪藏在了这间庄子里,服侍她的人从来不和她说话,不过她也不想说话,母亲的死让她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殷绪遵守了对母亲的承诺,从不曾苛待她,相反,他的体贴展现在方方面面,不是大张旗鼓的施恩,却处处都能感受到他的用心。这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甚至连敌人都可以做到完美无缺,如果他想,世界上大概是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吧。

“他们过来找你了。”

殷绪口中的“他们”是谁不言而喻,白羽灵双眸微微睁大,又马上恢复死寂,仍是一言不发。

殷绪早就从下人口中知道白羽灵的情况,自顾韵死去那晚之后,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什么自然是不必说的,殷绪也没管,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顾韵在章台观的地位不低,知道的事情很多,作为她的女儿,你觉得那些人来找你,是想杀你,还是想救你呢。”

白羽灵不答,眼皮却不自主的跳了一下。

母亲她们都死了,对于蓝泽那群人来说,她只是个没有用处又知道了太多的棋子,必定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有什么可说的呢。看来他也装不下去,想要把她扔出去了。也是,白养一个敌人的女儿,和自己还没多大关系,是个人都会不耐烦的吧。

“你想报仇吗?”殷绪道:“我可以帮你。”

白羽灵的双眼被“报仇”二字激得发红,伪装的冷漠刹那间碎的连渣都不剩,她气得浑身发抖,把殷绪之前给她的帕子狠狠往他脸上扔。

“你装什么好人!”因为太久没说话,她的嗓音变得干涩沙哑,这具女童的身体声音偏尖利,两者混合在一起,如同杜鹃泣血,凄厉的令人难受:“我要报仇,难道不该是杀了你!”

“好啊,我给你杀了我的机会。”殷绪笑了笑:“你要不要?”

白羽灵冷笑:“那你现在就给我一把刀啊,你别躲,我马上捅死你给我妈报仇。”

“那就不叫机会了。”殷绪看出来白羽灵想故意激怒他,对她的放肆并不在意:“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会站在那里任你捅吗?我与你母亲本就对立,你死我活,杀了她,我不欠任何人的,不是吗?”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把她送上死路的究竟是谁。”殷绪淡淡道:“今日,我只是过来问问你,你不必担心。让你活着是我对你母亲的承诺,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把你交给那些人当诱饵,你仍然可以在这里呆着,我甚至可以把你送到施行云身边,保你一生无虞。这机会你要是不要,全在于你。”

“.……”白羽灵死死地盯着殷绪,她并非不明事理,是她们先来找殷绪的麻烦,落得如此,怪不得殷绪。可理智与情感是相对的,她要如何去让自己不恨一个杀了她母亲的人呢?

“我恨你。”白羽灵低垂下双眼,突然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卸了,眼泪喷涌而出,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无声地哭泣起来:“我恨你。”

殷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哭,什么也没说。

“你要我做什么。”不知哭了多久,低低的抽泣声停止了,白羽灵把头抬了起来,她面对着自己的杀母仇人,冷静而坚毅。只有真正下定决心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这个命途多舛的小姑娘终于真正成长起来了,即使……这代价太过沉重而突然。

殷绪挑眉:“你同意?”

“我的确恨你,可比起你,我更恨那些利用她,把她当棋子的人。”白羽灵道:“她总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知道的很多。比如你和她,还有章台观的很多人本来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一直很想把我带到你们那个世界去。这些年,她为那个人做了很多事,本来已经不欠他什么了,可就是因为我,她才同意到亳都,后来那些计划……我们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现在想来,每一步都好像被**控着,情感和行为被算计地清清楚楚,我讨厌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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