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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在等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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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晋元才道:“我先去会会四哥。”

白苏墨颔首。

苏晋元便下了马车,帘栊外,远远就见苏晋元朝梅佑康招呼去。

宝澶诧异:“那可是梅府四公子?表公子怎么会唤他四哥?”

白苏墨应道:“梅府同苏府是姻亲,唤一声四哥倒也得礼,况且他二人素来交好,这一声四哥便也唤得。”

胭脂道:“虽隔得远,但看四公子生得似是神行俊朗,甚是好看。”

缈言便也往前凑了凑。

白苏墨奈何。

等马车缓缓在骄城城门口,苏晋元同梅佑康一道上前相迎。

由得夜间,也不便下马车。

但出于礼貌都应招呼一声,苏晋元在马车唤了声,宝澶才掀起帘栊。

帘栊撩起时,梅佑康微微怔了怔,只是终究是百年世家,礼数周全,很快便掩了眼中的惊艳之色。

白苏墨同梅佑康早前并未见过,自然还得靠苏晋元串场,苏晋元不遗余力:“表姐,四哥来接你我了,四哥年长你我一些,你也应当唤一声四哥。”

白苏墨福了福身,“四哥好。”

梅佑康稍稍伸手,算是回礼:“苏墨,这几日一直在听姑奶奶提起你,早已醍醐灌顶,今日一见,也算不得陌生了。”

果真会讲话,白苏墨看了看苏晋元。

苏晋元眨了眨眼。

梅佑康又道:“晋元,苏墨,京中过来一路风尘仆仆,还是早些回府中吧,姑奶奶应当在等了。”

苏晋元和白苏墨应好。

梅佑康本就带了辆马车来,白苏墨和苏晋元又乘了一辆,苏晋元先道:“四哥,我们这辆马车吧,正好还可一道说说话。”

这番话梅佑康自然不好说,如今苏晋元先开口,梅佑康便接了话匣子:“如此也好,苏墨,可方便?”

苏晋元和梅佑康都如此,白苏墨哪有不方便的道理?

胭脂和缈言两人下了马车,上了梅佑康那辆马车。

马车这才往城中驶去。

骄城不算大,马车从城门口到梅府大门口并未花多少功夫,闲聊几许,将好够梅佑康问候国公爷一声,以及将梅家各房的情况简单说一通。

其实路上苏晋元已经大致说过一遍于她,她也问过,去到旁人府中总要提前做些功课才妥当,如今梅佑康说完,白苏墨其实心中已经记得七七八八了。

这梅家的孙子辈里,尚未婚配的公子就有四个,这梅佑康也确实如苏晋元所说,生得好看,又稳重,亦无多大毛病,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未及多思,马车缓缓在梅府门口停下。

苏晋元掀起帘栊看了看,这么晚了还是有旁人在门口等。

梅佑康先下马车,等苏晋元扶白苏墨下了马车,才见在门口等候的人,一个是梅老太太身边的刘嬷嬷,一个是孔老夫人身边冯嬷嬷。

已经夜深了,老人家应当都已歇下,这刘嬷嬷和冯嬷嬷两人,一人代表梅老太太,一人代表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本也妥当得很。

刘嬷嬷自然是认得白苏墨的,白苏墨见了刘嬷嬷也亲厚。

“刘嬷嬷。”

苏晋元扶她下了马车,白苏墨便朝刘嬷嬷唤了声。

刘嬷嬷笑得合不拢嘴:“我的小姐,一路上可有累着?老夫人念你许多时候了。”这一听便知晓梅老太太同这外孙女感情定然好,否则梅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嬷嬷便不是这幅模样了。

苏晋元抢话:“本是能早些到的,途中遇到一处塌方,有府衙的人在修缮,便耽误了些时候,祖母可睡了?”

刘嬷嬷道:“歇下了,就是一直盼着公子和小姐的,先前也没睡踏实。眼下这夜色晚了,还是明日晨间再去看老夫人吧。”

苏晋元和白苏墨都跟着点头。

这厢,便轮到梅佑康朝白苏墨道:“苏墨,这位是祖父和祖母身边的冯嬷嬷。”

既是代表的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便是长辈,白苏墨上前,福了福身:“冯嬷嬷好。”

冯嬷嬷赶紧上前扶她起身:“白小姐快请起,老太爷和老夫人嘱咐老奴来此处迎候白小姐,白小姐这一路辛苦,还是早些入府歇着,明日再拜见老太爷和老夫人不迟。”

白苏墨颔首。

梅佑康和冯嬷嬷领了一行人入府。

一路上,冯嬷嬷又道:“姑奶奶此番住在东苑的雍文阁内,雍文阁中有一处东暖阁,老夫人的意思是,白小姐就住在雍文阁内的东暖阁里,还能同姑奶奶一道,有个照应。”

“老夫人自是周全。”白苏墨笑了笑。

冯嬷嬷这才又笑道:“至于苏公子……”

苏晋元已一手搭在了梅佑康的肩膀上:“冯嬷嬷,我同四哥一道住。”

见梅佑康颔首,冯嬷嬷便也不多说旁的了。

夜色已深,也不好惊动旁人。

几人说话走路的声音都很轻。

苏晋元同梅佑康住一处,便是往西苑去。

冯嬷嬷和刘嬷嬷领了白苏墨和宝澶,胭脂,缈言三人往东苑雍文阁去。

梅家是苍月国中的老牌世家,这骄城又非京中,梅家在此处的府邸苑应当比国公府还要大上许多,又是夜路,若非冯嬷嬷领路,怕是都认不清路。

一路往雍文阁去,也闲话几许,总算到了雍文阁前。

冯嬷嬷驻足:“这厢便到雍文阁了,老奴也不多送了,苑中有粗使的婆子和丫鬟,刘嬷嬷也是清楚的,若是有事便让人唤老奴一声即可。”

“辛苦冯嬷嬷等这么晚。”白苏墨嘴甜。

冯嬷嬷笑道:“白小姐折煞老奴了。”

送走冯嬷嬷,刘嬷嬷这才拽了白苏墨的手:“老夫人可想念小姐得紧了,定是没睡的,小姐让老夫人见一见再去洗漱?”

白苏墨道好。

外祖母的性子她最是清楚,她还在路上,外祖母哪里睡得着?

胭脂和缈言去东暖阁放置行李。

宝澶扶了白苏墨跟了刘嬷嬷一道去。

外阁间的灯是亮着的,白苏墨同宝澶在外阁间等。

七月天,本也不算凉,这出雍文阁布置典雅,有翠竹流水,夜里也不见得热。

片刻,听到内屋有声音,刘嬷嬷掀起帘栊,唤了声:“小姐。”

白苏墨这才往内屋去。

“外祖母!”人未到,声先到。

梅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快过来,外祖母仔细看看!”

梅老太太未下床榻,白苏墨上前。

梅老太太似是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叹道:“我家囡囡是越长越俊了。”

爷爷给她取的小名是媚媚,可外祖母从来都是唤她囡囡或墨墨,白苏墨已习惯。梅老太太说完,慈爱得摸了摸她的头,不住颔首。

白苏墨见她搭在她怀间:“外祖母,苏墨可想你了。”

梅老太太这心中都似蜜糖融化了一般,笑呵呵道:“这下好了,日日同外祖母一处,咱多呆些时候再回去。”

白苏墨狠狠点头。

梅老太太眉开眼笑。

刘嬷嬷适时上前:“老夫人,这小姐也见过了,你心中可是能放心歇下了?小姐舟车劳顿,眼下刚到,还是早些洗漱完,有旁的话,明日晨间起了再说?都在这处苑子里,还怕没时候说话?”

刘嬷嬷这话在理,白苏墨也跟着点头。

梅老太太无法,便也只能摆摆手,由着白苏墨先回屋洗漱去。

等白苏墨都出了外阁间,往东暖阁去了,梅老太太脸上还是笑意。

“今日这府中的几个,谁去接的?”梅老太太这才问起。

刘嬷嬷笑道:“是长房的四公子,梅佑康。”

梅老太太便笑:“让老四去的?”

刘嬷嬷道:“总不能都一处去吧,那多招人闲言碎语?今晚在梅府门口,也是孔老夫人身边的冯嬷嬷去接的,也没让旁人来添乱子。”

“还是周全的。”梅老太太点头。

刘嬷嬷道:“可老奴这是看不明白了,为何让四公子来接小姐,可是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中意这四公子?”

梅老太太摇头:“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做也不会做得这般明显,我看是为了周全,都商议好了的,今日老四来接,明日便是老五,后日是老六,再后日是老七,总归,这三房,都得一碗水端平了,否则都是自家的嫡亲孙子,如何好厚此薄彼?”

“这也是。”刘嬷嬷扶梅老夫人躺下,“小姐到了,您也安心了,早些歇着,明日让小厨房做小姐做爱吃的状元及第粥。”

梅老太太这才欢喜。

刘嬷嬷吹灯,雍文阁这头才算歇下了。

等刘嬷嬷出来,余韶才往东暖阁去。

京中到梅府一路风尘,沐浴的水都是早前吩咐备好的,余韶道东暖阁的时候,宝澶和胭脂在伺候白苏墨沐浴,缈言在屋中整理东西。

见了余韶,便福了福身:“余韶姐姐。”

余韶递上手中的锦盒:“这雍文阁中的草木多,蚊虫也多,这是老夫人随身带的蚊香,倒不熏人,晚上能睡好些,稍后小姐入睡,给小姐屋中点上一盘。”

缈言笑眯眯接过,道了声:“多谢余韶姐姐。”

“夜深了,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余韶辞别。

缈言停下手中活计,如了内屋,借着油灯上的火苗将方才余韶送来的蚊香点了。这蚊香的香味特殊,清淡不似普通蚊香,仿佛还带了股子檀香木的味道。

等缈言忙完,宝澶同胭脂才带了白苏墨出来。

沐浴过后,先前身上的疲惫似是去了多半。

白苏墨一面擦拭头发,一面问道:“屋中是点了熏香?”

缈言应声:“方才老太太身边的余韶姐姐来过,说这雍文阁中草木多,蚊虫便也多,夜间要点了蚊香才好睡些。奴婢闻着这蚊香似是有股子檀木香的味道,清淡宜人。”

胭脂也道:“原来竟是蚊香,我还倒是点的熏香呢,如此好闻。”

宝澶笑:“老太太给的,自然是好东西。”

她素来会讲话,白苏墨笑笑。

她的头发先前在耳房中便已擦拭得七七八八了,眼下到了内屋,也几乎擦干了。

这几日舟车劳顿,宝澶,胭脂和缈言几人也不轻松,今日到了梅府,正该好好歇下了,白苏墨也不多留,便打发几人也下去早些休息。

这屋中,便只有樱桃作陪了。

白苏墨放下擦拭头发的毛巾,抱起樱桃来。

宝澶还是按习惯给她留了盏夜灯。

樱桃虽是夜猫子,但这么折腾几日也有些困了,白苏墨抱了它,放在小榻一侧的小窝里,樱桃便蜷着身子,打了个呵欠,眯上眼睛了。

屋外,是宝澶,胭脂,缈言几人的声音,白苏墨心底澄澈。

她若是没睡,这几人便是不在屋中也不能歇着。

又摸了摸樱桃的头,方才起身。

正欲先上床榻,灭了那盏夜灯,却忽得瞥见床头的柜子上似是放了一本书。

外祖母竟记得她有夜读的习惯,连书都与她备好了?

白苏墨惊喜。

方才沐浴,洗去了一身疲乏,其实眼下倒也不太困,正好可以看看手中的书攒些困意。另一则,便是见她夜读,宝澶几人就也不会干等了。

白苏墨牵了被子,遮了腹部和胸前,以免着凉。

又侧手枕着,随意翻了翻手中的书。

这是一本普通的游记,本身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打发打发时间,用来入寐也是再贴切不过。白苏墨随意翻了翻,忽得,指尖微微滞了滞,连带着坐起身来,将书返回了书册的扉页。扉页上还是印刻好的铅字,只是循着最后看去,果真能见到仿写的几个工整字体。

—— “在等你。”

钱誉?

白苏墨惊喜,可又怕是看差了,又翻回来仔细瞧了瞧,不会有差。

还会有谁用这等方法给她留字?

怕是除了钱誉,都找不出第二人。

明知他不会在窗外,她还是忍不住转眸看向窗外?可钱誉怎么知道她在梅府?还会在雍文阁的东暖阁里留这本书给她?!

白苏墨百思不得其解。

但忽然见到钱誉的字,好似这一路来朝郡的辛苦波折都似去了九霄云外。

只觉恍恍然有些在梦里。

难道说,钱誉所谓的外出,其实也是来朝郡?

她虽猜不到如何,心底却好似忽得抽中了解签人手中的上上签一般,在心中欢喜得有些雀跃不已,总归,今日已夜深,便是要寻个出处知晓,也只能等到明日了。

白苏墨笑了笑,咬了咬下唇,将夜灯熄灭。

苑中先前没有注意到的鸣蝉声仿佛也开始声声入耳,却也如整齐得曲调一般,并不怎么恼人。

白苏墨怀中揽紧这本游记册子,眸间还噙了几分笑意。

原本,她是来陪外祖母的,她也许久未见外祖母了,却自苏晋元处听说外祖母的本意是想撮合她同梅家几个后辈的婚事,她心中还有些叹然,本就住在梅府,还不知晓这十余日要如何打太极才既估计了外祖母和梅家的情面,又委婉得将外祖母的意思给婉拒了。

她心中原本的芥蒂,竟都在瞧见钱誉“在等你”那三个字的时候烟消云散了。

在等你。

莫非钱誉也在梅府?

那安河镇的花灯竟真的如此灵验了?

这三个字好似魔咒一般,忽得开启了心中的期许。

她便忍不住心中小惊喜。

……

辗转反侧,白苏墨也不知几时才入睡的。

似是梦了一宿的天马行空,终于在宝澶的轻唤声中醒了。

“小姐,该醒了。”宝澶见她睡得死,不得不上前轻轻扯了扯她的被角。

白苏墨微微睁眼,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转了转头。

宝澶心中舒了口气:“小姐,睡不得了,稍后要去隔壁同老太太一起用早饭,完后还要在去偏厅拜见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还有梅府三房的老爷和夫人,去迟了可不行。”

白苏墨这才彻底醒了。

先前睡得迷迷糊糊,也做了一宿乱七八糟的梦,险些忘了已经到梅府了。

昨日到的晚,并未见到梅府中的长辈,今日上午定是要去的。

她初到梅府,又是外祖母这方的亲戚,定然不能丢了礼数,让外祖母难做。

“宝澶,快扶我起来洗漱。”白苏墨掀开被子,早前那本游记册子便从被子里落了出来,白苏墨和宝澶都愣了愣。

宝澶叹道:“小姐可是越来越用功了,这书都进本子了。”

白苏墨似是忽然想起昨夜的事情来,面色里凭添了几分笑意:“快去端水洗漱,今日在梅府,迟了便不好了。”

宝澶也不去管着书册子的事了。

唤了胭脂和缈言来,一道伺候白苏墨洗漱,更衣,梳妆。

余韶来东暖阁请的时候,宝澶刚好撩起帘栊,扶了白苏墨出来。

“外祖母可醒了?”白苏墨随意问道。

余韶福了福身:“醒了些时候了,让奴婢过来问问小姐醒了没有,老夫人请小厨房做了小姐最爱的状元及第粥,正好盛上来了。”

“那边等不及了,快些去。”白苏墨分明打趣。

余韶同宝澶,胭脂和缈言几人笑作一团。

东暖阁就在雍文阁内,自东到西就不过几十步路子。

白苏墨才同余韶说上两句话,便到了外阁间门口。

听外阁间内有说话的声音传来,似是不止外祖母一声,白苏墨看了看余韶。

余韶笑道:“老夫人今日还邀了旁的客人来一道用早饭。”

旁的客人?

白苏墨心想怕是梅家的几个公子之一才是。

等到外阁间门口,余韶撩起帘栊,便听外阁间内梅老太太唤了声:“墨墨。”

“外祖母。”白苏墨顺势抬眸,却见一袭身影映入眼帘。

“白小姐好。”钱誉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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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他们见面,写了一万字

本来想明天见的,但是怕你们说我

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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