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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可曾心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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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墨想死的心都有了。

终于等到他口中的莲香楼炖鱼头几个字出来,白苏墨欢喜道:“好呀。”

【她答应了。】

白苏墨想,难不成她还能不答应吗?

总归,很快便到了莲香楼。

梅家在骄城是数一数二的高门邸户,梅佑泉是梅家六公子,他今日要来,莲香楼自然是将最好的位置都留与了他。

四楼临着麓水河畔的露台。

又有参天的古木遮蔽,借着地势,不仅不热,还能有河风自麓水上吹来,十分凉爽。其实临河畔的地方大多蚊虫,可这古木似是本就有驱蚊虫的味道,在这里,竟是比旁的地方都要来得舒适。

梅佑泉应当是莲香楼的常客。

吃饭应是两人之间最不尴尬的事情了。

尤其是吃鱼的地方。

鱼有鱼刺,吃得时候要特别小心,本就要少说话,如此一来,倒还真的扬长避短。

白苏墨觉得这梅佑泉其实有些心思。

而更有趣的是,梅佑泉在此处反倒不怎么太过结巴了。

想来结巴,大多是心里原因,只要在放松之处,心底平和,应当便会平顺很多。

梅佑泉开口:“苏苏苏……苏墨妹妹……【这里的鱼头可还好吃?】……”

白苏墨礼貌等他说完。

“很好吃。”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

梅佑泉憨厚笑笑。

【连吃饭都优雅的姑娘。】

白苏墨简直三观尽毁。

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梅佑泉本就是个憨厚的,眼见她这么朝他笑,心中不免咯噔一声,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原本就有些结巴,眼下便更支支吾吾道:“苏苏苏苏……苏墨妹妹……【我去买糖葫芦来】……”

白苏墨强忍着笑意,见他说完起身,慌慌张张便下了楼去。

应是真的害羞,借故躲她去了。

等他下了楼,小跑的身影,她自四楼的楼台都能见到时,白苏墨才算真的笑了出来。

她这偶尔能听到旁人心声的技能,若是应景起来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尴尬窘迫,就似偷听一般,其实很有些不合礼数。

可惜她又控制不了何时能听,何时不能听,何人能听,何人不能听……

白苏墨脸上笑意未敛,眼神直直盯着在街边买冰糖葫芦梅佑泉,笑盈盈没有移目。

忽得,只觉身边有人。

白苏墨蓦地回头,眼中还有未尽笑意,便见钱誉稍许有些烦躁。

“……钱誉。”

白苏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待得见到钱誉是在看梅佑泉时,白苏墨忽然觉得,这事儿怕是有些解释不清楚了。

(第三更可曾心悦)

“那个……”白苏墨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

“嗯。”钱誉笑了笑,忽然牵起她的手。

她诧异看他,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他牵了下楼,穿过莲香楼的后厨弄堂,瞬间便到了街道的另一头。

白苏墨才忽然想起这是骄城。

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是白苏墨,没有人认识她是国公爷的孙女。

钱誉牵了她的手,快步在街上穿梭。

而这街上本就人影绰绰,于旁人而言,他二人不过是生得好看的一对情侣罢了,看一眼便是,谁有多的功夫一直注意他们?

钱誉牵着她从一个街口跑到另一个街口,她口中有些喘,心底却是如小鹿乱撞一般,又隐隐携了几分欢喜。

待得跑出三四个街口,穿到一个莫名的小巷子中,白苏墨只觉脚下都有些乏了,钱誉便停了下来。

白苏墨回头看了看,哪里还有先前街道的影子,都不知跑出去多远了?

她自幼跟着爷爷锻炼身体,这还算能跟得上的,只是额头上也浸了曾薄薄的汗水,俯身喘了两口气,才抬眸看他。

只是方才直得腰,还来不及褪去脸上的红色,便被人抵至墙边。他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揽住她的腰间,“可有要同我解释的?”

白苏墨忽得笑了:“没有。”

“那便不解释了。”他狠狠含上她的双唇。

小巷狭长,热闹繁华的声音自两端的街道传来。

他如若无人一般,肆无忌惮同她在小巷间拥吻。

有人先前分明已经见得他眼中的醋意,却还是挑衅一般朝他应了没有二字,他也是恼意。

她向来都是如此,好似什么都没多做,却能回回吃得定他。

他唇间吻得更深。

【白苏墨,你可是天生来克我的?】

她微顿。

他亦睁眼,唇边松开,却见白苏墨在笑。

【砰!砰!砰!】

又是熟悉的心跳声,白苏墨眸间秋水潋滟。

钱誉瞥过目去,【!@#¥%……&*】

只是他本就俯身揽着她,她离他也近,他瞥目过去,心底似小鹿乱撞,却如往常般露出修颈一侧。

【不能看她眼睛……】

白苏墨强忍住笑意,恶作剧心起,便脚下一垫。

钱誉只觉狠狠吃痛!

她竟又咬了他脖子!

“白苏墨……”他话音未落,只见她再踮起脚尖,伸手揽住他后颈,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嘴角,“还疼吗?”

他微楞,似是根本移不开双目,只能凝视她的眼睛。

却也在这双眼眸里沉沦。

【白苏墨,我在你面前就是个傻子……】

嗯,傻子。

白苏墨莞尔,温柔吻上她先前咬过的痕迹。

【————】

钱誉双手揽紧她,垂眸。

……

不过才晌午过后。

骄城本就不小,也是周遭几个郡县的商贸集中之地,所以钱誉才会在骄城呆这许久。

他晌午本是同人一处在莲香楼吃饭,正好见到白苏墨同梅佑泉一处,他本也不想做旁的事,只是他就在四楼邻桌,不时听到白苏墨笑声,这才心中烦躁。

可再多醋意和烦躁,都抵不过一抹温柔。

钱誉还是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领,先前真被白苏墨咬疼了,幸好眼下还有衣领遮住。

他下午还需同人谈事,白苏墨便在一旁等他,也不打扰,只是不时朝他看去,见他谈起生意上的事情来应对得当,游刃有余,时常便听对面的人朗声大笑,既而道好。

她就算远远的,听不清,也猜到应是谈得极其顺利。

出神的时候,便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绣花鞋,偷偷想,原来钱誉平日里应对的都是这样的人和事,谈吐间有沟壑,决断和魄力都写在脸上。

白苏墨忍不住低头笑笑,想起初见钱誉的时候,他握着躲债的赵十三的手,戏谑笑道,竟值五十两银子,待得吓得赵十三魂都没有半条了之后,又才一口气说了什么十两生百两,百两生三百两,三百两生一千两云云。

她托腮看他。

他认真做事的时候,便似眸间有万千荣华。

她脸颊微微红了红。

……

许久,见他起身。

白苏墨也起身。

等钱誉同对方辞别,便牵了她的手离开。

“等久了?”他温和看她。

白苏墨摇头:“不久,只看了一会儿你,时间便过了。”

他心底微暖,趁无旁人在,于她额头亲了亲,才又牵了她的手:“白姑娘,可有兴致与钱誉骄城一游?”

白苏墨笑:“没有。”

钱誉只觉熟悉的恼火感再次涌上心头,便也不再问她了,只牵着她就往前走。

在骄城,旁人哪里认识他二人?

他二人本就手牵着手,眸间都是彼此的笑意,如此亲近,便如同一对璧人一般,旁人哪里会多想?

从先前的布装出来,便一直在集市闲逛。

有一同尝糕点。

一道饮凉茶。

钱誉教她认各式各样的布料,握着她的手一处感受布料的丝滑与粗糙,白苏墨莫名脸红。待得一袭红绸前,钱誉轻声道,做嫁衣用的。

她回眸看他。

他低眉笑笑,也不言何,只忽得揽紧她在臂弯,眸间星辰日月。

集市头,走到集市尾。

天色都渐黄昏,他拾起一枚簪子,插进她发间。

她伸手摸了摸,似是想取下看。

他却制止:“好看。”

白苏墨便没有坚持。

抬眸时,轻尘在落霞间轻舞,怕是要到了回去的时候了。

同他在一处的时光仿佛过得都是如此快,白苏墨微怔。

钱誉似是也会意。

他将她拽走,她也撇下梅佑泉,稍后恐怕还不知晓要如何交差……

白苏墨先前也似通通抛之脑后。

等到眼下黄昏,才觉手间余温尚暖,却忽得将要分开。

“钱誉。”她还是朝他莞尔。

钱誉凝眸看她。

“今日很开心,昨日也很开心……”白苏墨忽得不知当说什么,只是望着他,还是道:“我们……”

钱誉打断:“白苏墨。”

她心底微顿,却不由噤声,也凝眸看他。

“再同我呆一个时辰?”他似是询问,又似祈求。

她心底未澜。

他俯身,蓦地将她打横抱起。

她下意识揽住他后颈。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前方就是麓水河畔码头,泊了许多乌篷船。

艘艘船上都挂了灯笼,还未入夜,河畔边却已有入夜的气息。

他放下她,牵她上船,她弯身时,他伸手挡在她头顶和乌篷之间,她果真没站稳,摇晃时戳上他的掌心,才见他于细致处的用心。

“公子,去何处?”船家笑眯眯问。

“在江面呆一个时辰。”钱誉言简意赅。

船家立即领会。

麓水宽阔,骄城也似古时的兴旺城市一般,临水而兴,但到了眼下,却多是乌篷船这般渡人的闲情逸致活计,不似早前的水运。

江面上的乌篷船已有许多,或三三五五一处,谈天论地的。

或年轻男女一处,相顾无言的。

钱誉拉她坐至怀中。

白苏墨心底微颤,不知他要作何。

耳旁是船桨击水的声音,并着水花溅起,她坐在他怀中,他刚好对着她侧颊,尤其暧昧绮丽。

白苏墨近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钱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亦今日高兴,昨日也高兴,白苏墨,我喜欢你……”

【你可曾心悦我?】

白苏墨低眉,鼻尖贴上他鼻尖,轻柔道:“喜欢。”

“有多喜欢?”他也如法炮制。

“同你一样。”她亦学他,亲上他嘴角。

******

入夜时候,白苏墨才踱步到梅府。

门口小厮认得她,“白小姐。”

虽不知为何只见她一人,却还是快步迎上,又让小厮将她领至东院,雍文阁。

刚如院中,便见宝澶从雍文阁外阁间出来。

见了她,似是目露惊喜:“小姐,你回来了?”

白苏墨问道:“怎么了?”

宝澶拉她到一处,悄声道:“老太太方才还在寻了奴婢来问,小姐可回来了?小姐,你怎么才回来?”

宝澶又看了看她身后,没见到梅家六公子的身影,好奇道:“小姐怎么是自己回来的?”

白苏墨牵了她到一侧:“说来话长,梅佑泉可有来过?”

宝澶摇头:“奴婢下午一直在苑中呢,没见到梅家六公子。”

白苏墨颔首:“知晓了,先回去换身衣裳再去见祖母吧。”

宝澶点头。

白苏墨便才觉得饥肠辘辘,黄昏前后上了乌篷船,而后也没顾得吃东西。

苑中都以为她在外面吃过,只剩了些零星的点心,白苏墨简单用了两口,换了身衣裳便往雍文阁去。

梅老太太正在洗漱,余韶便道小姐来了。

白苏墨便上前,替她紧了紧毛巾。

刘嬷嬷退至一侧,看白苏墨扶了梅老太太坐下,伺候梅老太太梳洗。

梅老太太道:“这时候才回来,可是同梅家老六聊得投机?”

白苏墨笑了笑,也不隐瞒:“其实吃过晌午饭便没在一处了。”

梅老太太倒是怔住:“怎么会?那你跑去何处了,怎么眼下才回来?”

白苏墨道:“我也想在骄城逛逛,便清闲了些。”

梅老太太便才叹道:“这个梅家老六,确实难为你了。”

白苏墨笑:“其实六哥哥人挺好,就是说话有些结巴,其实人倒是好人,也很照顾人。”

梅老太太看她:“好人又如何?又不是选个好人便能嫁的。”

白苏墨笑了笑,扶她起身往床榻去,“外祖母说的是。”

上了床榻,梅老太太又道:“不过囡囡,怎么可以一人在城中逛,不怕有个旁的差池?”

白苏墨宽慰:“前日来,便听四哥哥说起过,骄城比别处都安稳,我有梅家的帖子在,在骄城能有什么差池?”

梅老太太笑了笑。

白苏墨起身:“孙女不扰外祖母休息了,明日再来。”

梅老太太颔首。

余韶去送。

刘嬷嬷上前,正欲扶梅老太太躺下,又忽得想到:“倒是奇了,若是晌午便同小姐分开了,怎么也没见梅家六公子来说声?”

梅老太太道:“方才你不也听到了吗?囡囡都说梅家老六是个好人,定是梅家老六觉得囡囡不愿意同他一处,却又不好嚼舌根子,便当做没有中途离开的事。反正若是囡囡不说,他也不说,旁人哪里知晓?”

刘嬷嬷叹道:“我怎么见着小姐不似一人去逛的城中?”

“怎么说?”梅老太太问。

刘嬷嬷道:“骄城虽然不小,可宝澶,胭脂和缈言几个丫头都不在,小姐独自一人怎么会从晌午一直逛到先前才回来?”刘嬷嬷顿了顿,又道:“除非,是有认识的人?”

梅老太太摇头:“这骄城她人生地不熟的,哪有什么认识的人?她一直跟着她爷爷在京中,认识的也都是京中的人,哪能如此巧合便在此处遇上?若是真遇上了认识的人一道,先前便提起了,定然不是……”

刘嬷嬷看她:“那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梅老太太似是也想了想,却忽得想到了什么一般,半拢了拢眉头,没有再多应声。

刘嬷嬷跟随梅老太太几十年,梅老太太这番细小动作,她也隐约猜得到几分。

“熄灯吧。”梅老太太吩咐一声。

刘嬷嬷便也不再多说旁的了,躬身熄了夜灯,只在外阁间留了一盏油灯,微微能透些灯光入到内屋,却又不扰老夫人清梦。

……

翌日清晨,宝澶来唤白苏墨起。

白苏墨昨晚辗转反侧许久,将近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入睡。

眼下宝澶来唤,她眼睛都有几许睁不开。

“怎么了?”白苏墨伸手挡在额前,能挡一些光亮算是一些光亮,口中遂即道:“同外祖母说声,我先不同她一道用早饭了。”

宝澶叹道:“小姐,你怎么忘了,今日要去偏厅那头同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一道用早饭……”

梅老太爷,孔老夫人?

白苏墨倏然便醒了睡意,“什么时候了?”

宝澶道:“老太太身边的余韶姐姐都来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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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抽空过了过二人世界,明天要大家一同去郊游,啊,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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