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平宁骚乱(2 / 2)
就这样的许金祥,不会哄人,说话像贴了符一样一针见血,乌鸦嘴像开过光一样回回灵验,但大凡她大雨外出时,他总能坐着马车满京城晃,只为了给她送一把伞;她整段时间整段时间做衣裳的时候,他有时安静,有时聒噪得在一旁陪她,她疲惫的时候,扭头看看他,总觉得几分轻松与好笑。
他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家境却好。
这样的人家不会看上她。
她亦看不上他。
但二愣子才会冲到她面前来问她:“夏秋末,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她眨了眨眼睛,应道:“是的呀。”
他暴跳如雷:“好,你等着。”
她果真等着。
但过了三五日,二愣子都没有动静。
她心想,这二愣子不是喝闷酒失足掉进井底了吧。
这原本也符合有人的性子,她捂了捂嘴角,忌讳自己是否也成了一张乌鸦嘴。
别说,这安安静静几日的云墨坊,似是真的少了些动静,她在一侧做衣裳的时候,也没有那道要不哀怨,要不散漫,要不一脸要吃人的模样。
日子越发有些无聊了。
她开始借着幌子,去买酒的地方假装偶遇他,去马场假装看一场赛马,混进游园会给各府的小姐看衣裳,结果,似是都不见他。
她想,二愣子收了她这里的玩心,安心破坏别家百姓去了。
结果,他又出现在了云墨坊,她诧异看他。
他不仅不气,还很是得意:“我闭门想了几日,你越看不上我,我越缠着你,反正我是纨绔子弟,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才是,怎么样,是不是很沮丧,很泄气?”
她笑了笑,径直走开,听他在身后大呼小叫,她忍不住眼底笑意,这几日,二愣子竟是在家闭门造车去了……
云墨坊重回了吵吵闹闹,她的工作与生活仿佛也回到了早前的轨迹,只是有一日,她忽然发现,她脑子里想的,何时从钱誉换成了二愣子了?
实在可怕至极。
他那张脸,他的声音都像“梦魇”一般布满了她的生活,却也如同冬日的暖阳一样,带给她枯燥的生活一丝憧憬与惬意。
家中长辈常说,门当户对。
她是小户人家,他是相府公子。
她才是不当不对那个,只是她不愿意承认,才会处处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示他。
他很是受用。
她便一直掩饰。
掩饰到有一日,他放得下她为止。
……
“夏秋末,你等我!”他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马蹄渐远,她攥紧帘子的手松开,从车窗探出头去。
风沙有些大,远远的,包裹在马蹄扬尘里,一袭白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挥手。
特意选在他看不见处,直至沙尘迷了眼睛。
李伯问道:“夏老板,走么?”
”走。“夏秋末放下帘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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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果真赶在黄昏前抵达平宁。
平宁是苍月北部重镇,先行有人打理,入城并未遇到过多盘查。
选平宁重镇落脚是为了安稳,便不像早前琥镇一般住在单独的苑落里,侍卫打点好了客栈,又为了不引人注目,分散在了临近的两处客栈里。
等下马车,白苏墨已换了一身男装。
肖唐几人是未见过,楞了少许。
但粗布麻衣的男装确实少了几分惹人注目。
早前尚觉还好,可等下了马车,白苏墨才觉这一身似是都要被这马车抖零碎了。
此处名唤“云来客栈”,应是全天下生意兴隆的客栈都叫运来客栈一般,客栈的大堂满满坐得都是客人。
等入了房间,流知备好水,白苏墨换下衣裳入了浴桶之中,温热的水汽袭来,好似将先前的疲惫和颠簸一洗而去,白苏墨有些不想起来。
宝澶端了水杯来。
流知在备衣裳。
临街处,不知何时起得嘈杂声。
流知去看。
借着穴开窗户的功夫,大街上的叫嚷声传来:“杀人啦!”
宝澶整个人一个激灵。
流知赶紧合上窗户。
白苏墨取了浴袍起身。
屋外敲门声,白苏墨给钱誉开门。钱誉先前同于蓝一处,商议明日路程之事,大街上忽得出了乱子,他赶过苏墨这边来。
“怎么了?”白苏墨正好穿上衣裳。
钱誉确认了窗户都已关好,轻声道:“出了些骚乱,有巴尔人当街杀人。”
白苏墨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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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墨:一日不让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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