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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凯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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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到有人还想再要第三碗的时候,芍之皱了皱眉头,悄声道:“夫人,华大夫说,要控制了食量……”

若是吃得太多,胎儿会长得太大……

芍之隐隐担心。

白苏墨愣了愣,似是也想起早前华大夫也好,王太医和陆太医的的叮嘱,便放下了手中筷子。

恰好苑外脚步声传来,这脚步走得沉稳,却慢,隐约还有拄着拐杖的声音。

“是老太太来了吧。”流知朝她福了福身,而后转身,向苑外迎去。

白苏墨瞥向芍之,芍之也扶她起身。

白苏墨走得不快,却也跟着慢慢迎上去。

她起得已算是很早,外祖母这个时候来,怕是惦记着她的缘故。

白苏墨要亲自去迎的。

果真流知和余韶一道扶了梅老太太入苑中。

刘嬷嬷和余韶都是跟在梅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了。

刘嬷嬷年纪大了,伺候的事大都是余韶在做。

白苏墨再熟悉不过。

“外祖母。”她也不再多拘礼给梅老太太请安见礼,只是亲自迎了上去,笑盈盈看着梅老太太道:“刘嬷嬷做得粥太好吃了,我吃了两碗……”

一句话便将苑中众人逗乐。

梅老太太好气好笑:“就知道你爱吃刘嬷嬷做的粥,都嫁人,要做母亲的人了,还是改不了……”

白苏墨笑笑。

梅老太太又关切道:“出来迎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走不得,赶紧回屋中去,大夫都说了让你卧床将养,要来,也自然是我这个老婆子来看你,哪有你来看我的道理!”

梅老太太一面讲,一面朝余韶和流知看去。

两人赶紧扶了她往外阁间回。

芍之也扶了白苏墨往外阁间回。

“怎么不见刘嬷嬷?”白苏墨是见外祖母身后没人,似是只有余韶一人陪外祖母来的清然苑。

梅老太太叹道:“刘嬷嬷年纪也大了,今日早起给你做了一顿粥,又回去再睡会儿去了。”

白苏墨连忙点头。

流知和余韶扶了梅老太太走在前,她在后。

可从身后看去,白苏墨忽觉外祖母同早前时候相比,似是老了一头,身形渐有佝偻之势,每走一步都需拄着拐杖,不乏也比早前要沉重。

白苏墨怔了怔。

似是这一趟回京,才越发瞧见外祖母苍老。

“还愣着做什么?”

梅老太太应是没听见她上前,便转身问道。

白苏墨垂眸,敛了眼中的情绪,淡淡笑道:“忽然有些累,歇一歇。”

梅老太太拢了拢眉头,上心道:“可有不舒服?”

白苏墨又摇头,“好着呢。”

梅老太太将信将疑。

白苏墨示意芍之扶她上前,芍之照做。

白苏墨一面走到梅老太太跟前,一面道:“有外祖母在,墨墨好得不能再好。”

明知她是有意的,梅老太太还是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就你自幼会哄人。”

白苏墨莞尔。

入了外阁间,芍之扶白苏墨侧身在小榻躺下。

白苏墨道:“昨日晋元问我可给孩子取了乳名。”

梅老太太笑笑:“可取了?”

白苏墨摇头:“尚未。”

梅老太太想了想,认真道:“是当取了,孩子未出生前便取乳名是习俗,亦是念想。你当时还未出生,我便让你母亲给你取,你母亲说你爹在外出征,等你爹爹回来取……”

再后来的事,白苏墨便也清楚了。

那她那时是没有乳名的。

后来的“媚媚”二字也是出生后,爷爷唤得。

梅老太太一袭话好似戳中心底软处,心中又不禁想起白苏墨的母亲来。

当年白苏墨的父亲出征,眼下钱誉已随国公爷去了边关。

流知和余韶心中都咯噔一声,略有担心得看向白苏墨。

白苏墨却伸手握了握梅老太太的手,明眸青睐,笑道:“外祖母放心,不让钱誉取,我自己取。”

屋中都看她。

白苏墨惯来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我想好了,外祖母,一个唤作平安,一个唤作如意。”

平安,如意……

梅老太太怔了怔,鼻尖微微红了红,也握紧她的手拍了拍,叹道:“好……好……平安,如意,都好……”

白苏墨亦笑笑。

……

往后的时日,仿佛有梅老太太在府中陪着,白苏墨都似心境好了许多。

苏府人丁兴旺,梅老太太子孙众多,自是过来人。

有梅老太太在,王太医,陆太医和华大夫几人都好似重重松了口气。

夜里入睡,梅老太太嘱咐多加了些软枕。

白苏墨枕了两个软枕,又在腰后和褪下多垫了几个,夜里竟睡得舒服了许多。

梅老太太也干脆从一旁的骄兰苑搬到了清然苑中的暖阁里,方便照顾她。

苑中又有了刘嬷嬷,余韶等人帮手,诸事似是都一并顺了起来。

顾淼儿、范好胜、夏秋末几人照旧常来苑中,也同梅老太太一道说着话,许雅也不时有来走动。

最欢喜的人倒是要数苏晋元了。

似是早前加一起见范好胜的次数都不如这半月来在清然苑中见得多。

有了早前骑射大会时建立的革命友谊,范好胜待他的态度倒是比京中旁人都亲近得多。就连要给白苏墨腹中的孩子提前定的出生礼这样的大事,都是邀他一道前去参考的。再如何,他都是孩子的表舅舅,听听他的意见自然是可取的。

但当巧不巧,挑选出生礼的时候,偏偏遇上了将军夫人。

苏晋元浑身上下都造作了一番,只为在将军夫人跟前留个好印象。

而将军夫人也不负期望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好几遍。

末了,邀他来将军府小坐。

苏晋元想应,结果被范好胜一脚狠狠踩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而将军夫人瞧着却是越看越欢喜。

……

整个七月,京中都在传大军旗开得胜,即将凯旋的消息。

更听闻同巴尔新任的可汗签署了和.平.协.议,在位期间,怕是轻易不会再有战争。

国中百姓沸腾。

巴尔常年南下骚扰,便是国力强盛如苍月,其实国中百姓也怨声载道。

打仗便有牺牲,牺牲的都是家中的亲人。

不打仗,自然是最好的。

只是听闻此番先行回京的是国公爷的学生,沐敬亭。此番两国之间的平和协议也是沐敬亭与巴尔国中签署的。国公爷未同大军一道凯旋,还留在边关驻军处善后。

……

七月二十,大军凯旋。

太子亲至城门口迎接。

古来便有大军凯旋,皇族亲自迎接之举,但帝王亲至的少,多是太子代劳。

大军自北门入,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众人。

方将军骑马走在最前,而后是顾阅,褚逢程和严莫等人。

京中百姓夹道欢迎,热闹无比。

夏秋末远远在人群中看到了顾阅身边的许金祥。

京中近日都传遍了,此番将巴尔悍将霍宁射下马的不是别人,竟是许相的儿子,许金祥。那个早前在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作恶多端”,“欺凌百姓”的纨绔子弟。

京中一时议论纷纷,茶前饭后说得最多的便是这位大名鼎鼎的许相儿子。

有说许相这叫大行不顾细谨,平日里看似对家中子弟不加管束,实则真到了关键时候,这种撒手教育的方式还是出众了;有说还是国公爷有手段,许相怎么教这个儿子都无辄,结果送到国公爷跟前,这就脱胎换骨了;还有说是国家大义面前,还是有浪子回头气势的。

总归,许金祥人还未回京,京中都已传得沸沸扬扬。

夏秋末看他骑马从城门处进入,意气风发跟在方将军身后,目送他背影远去至街角尽头,正欲离开,却见前方酒肆二楼,许金祥的狐朋狗友二人组梁彬和付简书在一面挥手,一面吹着口哨。而许金祥果真抬眸看向他们二人,七八月的夏日酷暑难当,阳光照在他身上,却神采奕奕。

夏秋末默默转身。

许金祥四处张望着,但满眼的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哪里看得到夏秋末踪迹。

许金祥心中有些不满嘀咕:“这人也颓小气了些,今日怎么说都是个大日子,也不来京中迎接我。”

就不知道他最想看到的人是她吗?

许金祥咽了口口水,神色有些恹恹。

可随后,目光瞥至不远处,映入眼帘的不是父亲母亲和许雅是谁?

许金祥微怔。

许相一脸想笑又忍住不笑的严肃脸,许相夫人则是满眼喜色,就连许雅都在同他挥手。

许金祥咧嘴笑起来。

许相还是没绷住,皮笑肉不笑了一番,而后佯装握拳低头,避开了。

许金祥想起,许久没有见到父亲这种虚伪却发自内心的笑意。

貌似前一次,还是小时候褚将军带褚逢程入京的时候,他将褚逢程给揍了。

父亲一面给褚将军道歉,一面这样皮笑肉不笑,事后却笑出声来。

都是许久之前的事,许金祥嘴角勾起。

顾阅处并无期许。

他最想见的人,许是已经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二哥!”顾淼儿的声音穿破了周遭的喧闹。

还是吓了顾阅一跳。

顾阅哭笑不得看她。

她笑颜如花。

顾文在一侧朝他笑。

顾阅也跟着笑起来,笑意全然写在脸上。

褚逢程则全然都在笑。

从入京就开始笑。

旁若无人的笑。

其实从巴尔归来就开始笑,一直笑了回京的一路。

旁人问起,他也不说。

还有骑马走路撞到树上的时候。

总归,人人都知晓褚逢程近来不大正常,但他却守口如瓶。

……

队伍中,唯独不见的人是沐敬亭。

沐敬亭不能骑马,却亦不在轿撵的行进队伍中。

苏晋元同范好胜一道去看大军凯旋去了。

太后请了梅老太太今日入宫。

清然苑内,石子正同白苏墨说着街上的盛况,粗使的小丫鬟跑来了苑中:“沐大人来了。”

白苏墨抬眸,苑外,一袭清澈白袍亦抬眸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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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越来越有大结局的节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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