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1 / 2)
“你你你,给我坐下,别忙活了!!!”面对无故献殷勤的寻壑,沈越有着强烈预感,这厮准又做什么坏事了!
“什么嘛,我就是想给爷伴读嘛,你怎末可以这样揣测人家!不干了!”寻壑止了沏茶,将茶壶推开老远。
沈越打量铜镜中的自己:被人编了满头的辫子、间或插着几朵后院采来的娇花。这就是寻壑大清早伴读的成果。
这老婆娶得……比孩子还熊。
沈越欲哭无泪,腹诽归腹诽,该哄的还是少不了,于是乎放下书本,好说歹说求寻壑回来‘伴读’。
不一会儿,寻壑异想天开:“爷,你说既然有伴读,那应该也可以有个‘伴绣’嘛。”
“伴绣?”
“就是沈爷陪着我刺绣~”坐地上倒腾的寻壑抬头,眨巴着漂亮眼睛。
沈越低头,赫然看见自己被编成一绺绺小辫子的腿毛,咬牙:“伴伴伴!”只要能让沈鲤停止折腾自己,赴汤蹈火都好办!
沈越帮着布置好绣架,寻壑一坐下来,气场骤变,原先的纨绔劲儿了无痕迹,转而一派行家架势。
沈越一边剥着松子,一边看寻壑的手工,不觉问道:“这个针法,应该是叫‘滚针’吧?”
寻壑一惊:“你知道?!”末了眯了眼不怀好意凑近,“放着你男人不问,从外人身上偷师?!”
沈越无语:“你曾经提过。”
寻壑一头雾水:“我提过?”
“无意间提到的吧,两个月前我回来那次。”
寻壑恍然大悟:“噢!想起来了!我正好给你做衣服那次,”寻壑抬手抚上沈越领口的锦鲤刺绣,“没记错的话,我当时也正是在给你绣这个。”
沈越眼波柔软:“是呀,我记得你当时说过,滚针的特点是‘针针紧逼,一气呵成,适用于曲线,比回针的线迹要更自然一些’。”
“哦嚯!我的宝贝沈爷,这些话你竟然记这么清楚!”
“哼哼~”
“表现这么好,奴家该不该奖励沈爷一枚香香呢~”
“哼哼~”
“好啦好啦,过来,给你么么哒~”
院外,正欲入内送什物的引章不禁止步,手背掩口一笑,悄悄退开。不料晏如恰好爬上山来,大嗓门正待开吼,被引章及时摁住,拖下山去。
“我找沈爷还东西呢!”晏如愤愤不平。
“刚刚不是时候,沈爷和公子正亲热着呢!话说回来,你还沈爷什么?”
“就是这个。”晏如交出手中册子,恰巧一阵风过,扉页翻开,引章瞧见里头是关于绣法的记录,遂奇怪道:“会记这些的,应该是公子才对呀。”
“可字迹是沈爷的。”
引章拧眉思索,豁然开朗:“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刚刚沈爷能说出公子随口提过的绣法!原来沈爷听过后都给整理记下来了!!!沈爷真用心!”
晏如大惑不解:“不就是把丘公子讲过的话拿笔记下来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引章一把揪了晏如耳朵:“人家不但心里记住了,还拿笔记下来,你有资格评价沈爷?!我叮嘱你打个酱油到现在酱油瓶都还是空的!”
“别别别!姑奶奶你撒手,我这就去这就去!”
“真是!什么德行!”
引章往回走,却听杏花村传来哭闹声,进去只见花隐抱着娃娃迎面走来,引章便问:“东东怎么哭鼻子啦?大娃娃了,还哭鼻子,羞羞噢!”
“怪不得
东东,该怪他爹!难得父子俩共处一室,东东要吃松子,程隐剥了几颗,又被传回官府办差去了。临走也不跟我说一声,独留孩子在房里,东东这才哭的。”
引章连忙抱过孩子:“没事没事,东东不哭,引章姨回头给你剥松子吃。”
东东哭腔浓厚:“不要不要,我就要爹爹剥的。”
花隐摇头:“哎,其实孩子就是想要他爹的关怀。你看看沈爷,不也忙得陀螺似的嘛,可该有的关心一点儿不落,人家出差前总会剥好松子杏仁一干干果,留着给公子解馋。哎,说到底,还是用不用心的问题。”
引章一脸唏嘘:“哎,跟谁比都好,就是别比沈爷。比了越发觉得自家男人,真的不行。”
后山,草房子内。
“爷,既然针法绣法你都懂,那要不你也绣一个?”寻壑问道。
“我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没事啦,我在呢,我指导你。”
沈越只得答应。回头却见寻壑取来整匹的朱红锻料,沈越连连摆手:“练手而已,用不着这么好的料子!”
“不,我要像沈爷珍藏我的手艺一样珍藏沈爷的手艺。”
沈越被说动,开始在寻壑指点下尝试刺绣。
数十日过去,一对交颈鸳鸯终于在断断续续中完成。鸟身以白金线、黄金线绣成,缀以珠石点缀,针法生涩却不掩其无上华丽。
“终于完成啦,沈爷果然厉害,初次就能绣出这般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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