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造恶魔（1 / 1）

为了让克隆人放松警惕，胡德向乔表达了谈判的意愿，并答应释放一位被逮捕的克隆人以示“友好”。乔认为“独眼”巴勃罗的儿子在自己手上，对方不敢耍花招，就答应了胡德的要求。

临近傍晚，一辆警用面包车载着老兵汉斯来到克隆人聚居区，穿过警方的封锁线，来到克隆人组成的人墙前。年老体衰的克隆人无法长时间进行示威活动，在两位克隆人领袖——“丧尸”酒吧的乔和“老骨头”旅馆的莫泰的统一安排下，参加示威的克隆人们不得不采用轮班制，所以此时克隆人组成的人墙比上午要单薄得多。即便如此，那辆警车还是不敢开得离克隆人太近，而是远远地停下了。两名警察拉开面包车的后门，从里面抬出一副带轮的担架，往人墙方向使劲一推，就赶紧上车走了。老兵汉斯的身体被牢牢绑在担架上，他双目紧闭，浑身冒汗，似乎受了不少苦。两名乔的手下赶紧上前把担架推了回来，在众人的簇拥下返回了“丧尸”酒吧。

杰克还没看见老兵汉斯就感到了对方身上散发的恶魔能量，几天前正是这种感觉让他发现了地下农场的所在。杰克认为，汉斯很可能被胡德逼着喝下了恶魔之血。就他所知，喝下恶魔之血的克隆人只有三种结局：中毒身亡、变成丧尸和恶魔化。中毒身亡自不必提，如果老兵汉斯当众变成了丧尸或者是恶魔，一定会被其他人当场杀死。“老乞丐”刘易斯说过，曾经有个跟杰克一样恶魔化了的克隆人被同伴们结束了生命。杰克为汉斯感到担心的同时，也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暴露，因为他不知道体内的恶魔之力会不会被汉斯唤醒。

老兵汉斯身上的汗越出越多，仿佛在体表形成了一层粘膜一般。他身上的血管也变得越来越外凸，人们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的血液散发着绿色的荧光。“老乞丐”刘易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汉斯身体的变化意味着什么，赶紧看向杰克，发现后者也已经知道了。杰克和刘易斯同时意识到，必须把汉斯带到一个私密的地方，远离众人的视线。可是，他们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汉斯忽然大吼一声，睁开了冒着绿光的双眼。他挣断了把自己固定在担架上的绳索，开始发疯一样地攻击身边的人。四、五个克隆人被打倒在地，其他人不知发生了什么赶紧远远地躲开。汉斯身上的肌肉快速膨胀，牙齿也在不断变长，力量更是成倍地增长。他一拳击碎了吧台的台面，从暗格里抓出装着绿血的酒瓶，咬碎瓶口，把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了嘴里。

酒吧里的人亲眼看着汉斯变成了一个浑身肌肉的怪物，曾经是士兵的他们都在等待乔的开火命令，然而乔却迟迟没有开口——他不忍心杀死这位老朋友。

喝下整整半瓶绿血之后，汉斯的面孔变得狰狞恐怖，整个身体也更加膨胀。他拆毁了整个吧台，试图找到更多的绿血，却没有如愿。愤怒的汉斯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挥动双拳砸毁了酒柜，然后又开始攻击其他人。终于有人忍不住开枪了，几颗子弹射入了汉斯的身体，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受伤后的汉斯更加暴怒，冲到枪手身边，活生生地把对方撕成了两半。更多的人开火了，枪声响彻整个酒吧。数十颗子弹射中汉斯的身体，在地上留下一滩滩绿色的血迹。汉斯被逼得不停后退，突然猛地一转身，向酒吧外跑去。

汉斯的逃生举动证明，他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或许这一切还有挽回的可能。此时能拯救汉斯的只有杰克一人，因此他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想把老兵制服。然而没跑多远，来自身后的一颗子弹就击中了他的右腿。为了救汉斯，杰克不惜暴露自己的恶魔能力，然而中弹部位的鳞甲没有及时生长出来，子弹直接穿透了大腿肌肉。杰克突然失去了平衡，扑倒在地上，再看汉斯，他已经冲破了酒吧大门，逃到了街上。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变成怪物的汉斯在街上左冲右突，杀伤了好几个克隆人。等候多时的胡德警长终于看到一个怪物从“丧尸”酒吧冲了出来，他通过车载对讲机下达了自由开火的命令。酒吧所在街道的人墙被怪物冲散，街上的克隆人四散奔逃。有一名警察跟克隆人对峙了一天，心里憋着火，就趁乱开了枪，当场打死一名克隆人老兵。此举一发不可收拾，又有几名警察也跟着开始射杀克隆人。街道上枪声大作，数十个克隆人中枪倒地。警察射杀同胞的行为激怒了克隆人，有枪的立刻举枪还击，没有枪的用石块和燃烧瓶攻击警察。

一辆警车起火爆炸，几名警察受了重伤。巨大的爆炸声让怪物汉斯陷入了狂暴，他举起停在街边的一辆轿车，向起火的警车扔了过去。猛烈的撞击导致第二辆警车爆炸，紧接着组成路障的几辆警车相继起火爆燃。

乔得知胡德的手下开始射杀克隆人之后，立刻带着人冲了出去。老兵们丰富的作战经验弥补了体能和装备的不足，在乔的统一指挥下，退役的克隆人老兵们和警察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双方都有死伤。

怪物的惊人力量和破坏力大大出乎了胡德警长的预料，他发现普通的警用枪械很难对怪物造成致命的创伤，而且那些不要命的克隆人也开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再这样下去他的手下一定会死伤惨重。

就在胡德准备下令撤退的时候，一辆装甲运钞车撞开燃烧着的路障，径直冲向“丧尸”酒吧。装甲运钞车无人能挡，撞碎了酒吧的外墙，半个车身都陷了进去。装甲车的司机就是坎普军团长的光头保镖——熊。他一脚踢开了车门，跳下了车。熊的身上穿着一套特制的装甲，这让得他的体型更显得高大魁梧。

酒吧里的克隆人大都跟着乔冲出去了，只有巴德留下来给受伤的杰克包扎伤口。巴德看见熊高大的身形，以为对方是个克隆人，没有立刻开枪射击。就在巴德犹豫的一瞬间，熊开火了，威力巨大的四管猎枪轰掉了巴德的半个脑袋。

杰克本能地在地上翻滚一圈，举枪向那个高大的光头射击。熊举起左臂挡住自己的脸，子弹打在胳膊上发出“当”的一声响，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损伤。杰克又向熊的其他部位射击，却全都被后者身上的特制装甲弹开了。听见对方打光了子弹，熊放下了胳膊，轻蔑地哼了一声，一枪打穿了杰克的胸口，就不再搭理他。熊观察了一下酒吧里的布局，很快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快步走了过去。

致命的枪伤唤醒了杰克的恶魔能力，血肉模糊的胸口快速地凝结，腿上的伤也开始愈合。地下室传来两声枪响，接着是安娜的尖叫声。杰克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巴德的大口径手枪，冲进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