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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虚幻境离开,润玉却并未从梦中醒来,他仿佛突然陷入了一片血红色的梦境中,漆黑阴冷的石洞,沾满血迹的石台,簌离的哀泣还有周身彻骨的疼痛……
冷……真的好冷……热……好热……
润玉!
魇兽见润玉迟迟不醒,此时竟然有几分做了噩梦的姿态,它担忧之下直接进入润玉的梦中打算看看情况,谁料到已经去便被弹了出来,只来得及看到一片血红色。
魇兽心焦不已,连忙上前顶了顶润玉的落在床边的手,却见润玉没有半分清醒的迹象,连忙翻身跃起,冲向殿外。
“哎?魇兽?你怎么了?”邝露被魇兽突然咬住衣角向一边拉去,顿时吓了一跳,待见魇兽神色焦急,方向又是殿下的寝殿,立即反应过来,莫非殿下出了什么事?是了,殿下往日早早便醒来了,今日睡到现在,她只当是这几日累了,也不敢上前打扰……
邝露立即提起衣裙,向殿内跑去。
“殿下!”邝露看见润玉的情况顿时大惊,只见润玉面色苍白,一向淡然的面上现出了几分痛苦之色,眉头紧锁,额头也隐隐现出几分冷汗,她连忙凑到润玉身前,一边为他擦拭冷汗,一边轻唤道:“殿下!殿下!快醒醒!”
待听到润玉口中喃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时,一时慌了手脚,也不知如何是好,她连忙站起来道:“魇兽,你看着殿下,我去请岐黄仙官!”
还未踏出一步,衣摆再次被魇兽咬住,她着急道:“魇兽,你快松开,我去为殿下请医,殿下这般耽误不得!”
魇兽却死也不松口,连连对着邝露摇头,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
需知润玉是去太虚幻境见了他的娘亲之后才出现的这种情况,若是被岐黄仙官看出什么苗头来,对润玉才是祸患,况且它对润玉目前的状态隐隐有几分明了,当年它便是因为润玉从来不曾做梦,才好奇之下来到润玉梦中,和他结缘。
后来两人也针对润玉不做梦,和失忆的情况有过探讨,猜测这应该是一种让人失忆的禁制留下的后遗症,如今他刚刚见完簌离,触及到过去的记忆,便陷入噩梦之中,显然是回忆起了过去之事,引起了一定的反噬。
若是润玉恢复记忆之事传到天帝天后的耳朵里,只怕形势更加糟糕,所以无论如何,润玉此时的情况也不能让人知道,但是就此放任他在噩梦中沉沦也不行,此时这能靠面前这个小丫头了。
邝露见魇兽这么坚决的样子,一时不知是不是明白了什么,停下脚步,道:“好吧,我不去叫人了,你先松开我,我去为殿下准备一些安神茶来。”
魇兽见状,迟疑地松开了衣摆,见邝露并未起身就跑,而是转向内殿,当真是去煮茶后,才放下心来。
许久之后,润玉感受到一阵清香的水流顺着喉咙缓缓流入身体,那又冷又热的感觉顿时离去,他渐渐从梦魇中清醒过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靠在邝露的怀中,她手上还端着一杯香茶。
润玉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体,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邝露见润玉醒来,欣喜地道:“殿下醒了?方才殿下仿佛陷入梦魇之中,又是冷又是热,邝露见魇兽不愿请医官,便自作主张煮了些安神茶给殿下服下,好在殿下如今醒了,不然邝露可真是罪过了。”
润玉听到这里,也是惊叹一声好险,竟然出了这般变故,要是因为此事将娘亲的事情泄露出去,那真是贻笑大方了,好在魇兽制止,邝露也知道分寸,他赞许道:“辛苦你了,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邝露起身,接着有些欲言又止。
润玉看了她一眼,“还有何事?”
邝露关心道:“殿下,明日是天后寿宴,殿下身体不适,要不邝露向天帝禀告,殿下在宫中休息,不去参加了?”
“不必,”润玉想到今日所知天后的作为,袖中的手缓缓攥紧,他温和地看着邝露道:“你有心了,我不过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而已,明日寿宴照常参加。”
“是!”邝露虽心有疑惑,但是也不敢多言,殿下既然已做了决定,自然不是她可以置喙的,她缓缓地退出殿外,贴心地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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