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贺檬这么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你那淫·荡的表情真让我自愧不如。”白洛川揉了揉鼻子,一脸狡黠。
“您太谦虚了,江湖上谁人不知您白三竖大人的淫威,所到之处,尽剩残花败柳。”
贺檬白翻到天上去了。
“小妮子好眼光,三竖大人今儿个就让你****。”
白洛川说着就将手伸进了贺檬的领口,携着一手的冰凉,冷的贺檬当下跳脚。
“卧槽,你是冰棍儿变的吗!”贺檬冲着白洛川的胳膊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甭管我冰棍儿火棍儿,先想想上台表演什么吧。八字儿都还没一撇,你就开始想着怎么用那把吉他去讨好你家沈公子了?”
“虽然我很想狠狠羞辱你,但你说的对,我们应该想想上台表演什么。”贺檬说着,就开始皱着眉头,一脸深思的样子。
白洛川知道,她这是装的。
贺檬什么脑回路,他压根不用揣摩,就能摸出几分门道,现在,贺檬完全就是在等着他出主意。
“你去跳个脱衣舞吧。”白洛川说。
“我脱了能有什么看头啊,胸和你一个罩杯的。”
白洛川听她这么一说,挑了挑眉:
“你难得这么诚实,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川儿~”贺檬突然挽住他的胳膊。
“……”白洛川沉默,一股不祥的预感。
“小川川~”挽住胳膊摇啊摇。
“……”依旧沉默。
“虽然这样很残忍,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帮我。”贺檬突然严肃的说。
“你的情绪不要转变那么快,我一时半儿反应不过来。”白洛川苦着脸。
“总之你听我的,我们一定可以得到最多票数。”
“所以你究竟有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白洛川看着贺檬那样子,实在是有点后悔和她来参加这个活动。
“你得了癌症。”贺檬说。
“啊?”白洛川一惊。
“晚期。”贺檬继续说。
“what?!”
“可是你热爱音乐,热爱吉他。”她不理会已经接近炸毛的白洛川,“我作为你的女朋友,要和你一起完成你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
“贺檬,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撕烂你的嘴。”白洛川皮笑肉不笑。
结果他们就从商量讨论,变成了互相讥讽,然后,没有人退让。
直到工作人员找到他们,说其他几对情侣都已经准备好伴奏要唱歌了,问他们需要准备什么。
白洛川先贺檬一步,说:“我们要唱歌,麻烦给我们来一首《卡路里》。”
然后在工作人员抽搐的表情下,淡然的拉着贺檬走到一旁。
“还不如说你癌症晚期。”贺檬不屑一顾。
“你也可以选择跳脱衣舞,你曼妙的身姿会让所有人对人类进化产生新的理解。”
“谢谢你的高看,我的胸围表示很受用。”
“呵呵。”
前面三对情侣都选择了唱歌,除了第二对情侣的男生破音时,观众情绪达到了高潮以外,没什么出彩之处。
于是白洛川和贺檬载歌载舞的《卡路里》,反而成了观众最喜欢的节目,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大概是白洛川长得帅,贺檬长得漂亮,和其他情侣比起来,可看性高了很多。
不过尽管说的是载歌载舞,事实上只是他们随便比划了几个动作——这么一个好不严谨的比赛,白洛川很为吉他的真实质量感到担心。
几对情侣被请到了台上,统计的票数一显示,白洛川他们几乎以绝对的优势取得了压倒性胜利,然后在观众热烈的欢呼中得到了那把吉他。
白洛川全程保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着贺檬一脸激动地抱着吉他,就差没哭出来了。
-
“取胜的过程太过顺利,我几乎没有享受到比赛该有的紧张与刺激。”
在一家咖啡馆里,白洛川百无聊赖的喝着酸奶。
没错,酸奶。
“我早料到了这结果,过程如何无所谓的。”贺檬抱着皮革箱子爱不释手。
箱子看起来很高级,打开以后,里面正躺着那把据说十分厉害的吉他。
“我一整天都耗在这把吉他上面了,你就请我喝酸奶?”
说着,白洛川就喝了一口酸奶。
“你本来就是个没追求的人,搞得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款待你。”她说的理直气壮,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吉他。
“嘁。”
又隔了一会儿,贺檬才终于舍得把眼神从那箱子上挪开,然后佯装关切地问:“你这学期还是不想住校?”
“得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个屁啊,你每天骑车去学校少说也要一个小时。早上五六点就得起床不说,晚自习九点结束,你回家都十一点了。白大爷,您什么时候能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我这不是抓紧每分每秒锻炼身体吗。”
贺檬又是一记白眼。她二话不说,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咕咚一声吞了进去:
“你这日子跟我喝咖啡一样,含着一口苦水往下吞,明明该享受的事,偏偏弄得跟自虐似的。”
白洛川不回答,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贺檬杯子里所剩不多的咖啡,面无表情。
“瞧你矫情的样子,算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懒得管了。”
“住吧。”
贺檬一愣,问:“说的是啥?”
“下学期就住校,来来回回跑得我也烦。”
“哟,你丫终于开窍了?”
白洛川难得一见的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行了行了,你那杯酸奶都见底儿,姐姐再给你叫一杯。”贺檬说着就冲一个服务员招招手,“美女,给我再弄一个手工酸奶呗,我今儿带了一个没断奶的孩子来。”
那服务员听了后,冲白洛川一笑,然后答应了声就跑开了。
“我是没断奶,你是没奶。”白洛川狠了贺檬一眼。
“淫,棍,冲我一小姑娘开什么黄腔。”话虽是这么说,但贺檬嬉皮笑脸的,一点也没个害羞的样子。
白洛川无言,没再理她。
回到家的白洛川鞋也不脱,直接躺在了床上,确实挺累的。
进了中哲大学以后,每天骑着自行车学校和家两头跑,其实他有的时候也觉得吃不消,但心里憋着一口气儿,说什么也不愿意泄。
仔细想来,也觉得没有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这所大学,是当初他没日没夜刻苦用功才考上的。这么努力考中哲,只有一个原因——前十名学费全免。
白洛川很穷,非常穷,这种穷困不是吃不饱穿不暖,而是他舍不得多浪费一分钱。
中哲的住宿条件很好,所以住宿费也相应的比较贵,一学期就要交两千。住一年下来就是四千。
虽然白洛川给得起,但他舍不得。
他时常跑兼职,一般的兼职钱少,他不做,就去当私人教练教人游泳,又或者给人当家教,教英语。
除了给中介费,其他的钱用于日常开销是非常够的。
可是偏偏他的开销,不只是生活费学费那么简单。他要想到的,也不只是他自己。
当然白洛川还有一个顾虑,因为上学期跟老师说过不住校,所以他们班的男生寝室已经排满了,如今再要住校,应该就是找个有空床的寝室。
他其实不是很愿意给别人添麻烦,一直以来他都愿意把担子往自己身上抗,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想着要麻烦老师去安排寝室,虽然听起来是小事,对白洛川来说,就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看起来似乎臭不要脸的白洛川,实际上又是个矫情兮兮的个性。
他决定还是要跟辅导员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安排到寝室。
“喂,陈老师,我是白洛川。”
“同学你好,怎么了?”
一学期的相处,白洛川和这位辅导员并不算熟悉,因此二人说话的态度都显得很是生分。
“我这学期想住校,不知道还有没有床位。”
“哦……这样啊,我也不太清楚,我帮你问问生活处,然后给你说。”
“好的,麻烦你了陈老师。”
“别客气,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然后客套了几句,白洛川挂了电话。
还有不到十天就开学,他心里一想到要和其他三个男生共处一室,心里难免七上八下。
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了,却换上了一副了无生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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