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喜欢（2 / 2）

毕竟，他在大殿之上，直呼皇上的名字，还对朱太后不恭，众人都是看在眼睛里。

郑一刀等向着谢长安的武将本想说什么，被马尔泰说他们是不是也想跟着作乱，只好闷不作声。

倒是大司马李盛贤说了一句，“瑞亲王兴许只是夫妻情深，未必有谋反之意，只要拿出那姓叶的女子毒害皇上的证据，容他细细想想，老臣觉得，他会明白哪头轻那头重的。”

……

殿上诸臣闹完退朝归家去了，没人知道谢长安已经去而复返，回到了宫里，还跟假扮成谢琛的叶明珠喝了场酒。

回到后宫，深觉自个演了场好戏的叶明珠看见谢长安，欢喜地露出笑容，“怎么样？我刚才演得好不好？是不是把你们都唬住了？我画好妆，连太后娘娘都以为皇上醒了呢？可惜就是不敢说话，不然我还能对你拿出些皇上的威风来。”

谢长安握住她的手，温声道：“那个女子，是你们从死牢里放出来的？幸好我记得把她带走了，不然被人逮着她，一问就穿梆了。”

“那是，堂堂大司空，若是从大殿里带个人都带不走，还算什么本事？”叶明珠抽出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望了望左右。

谢琛知道她一向不愿意自己在人前表露感情，便晒然一笑，挥手让左右退下。

“瑞亲王跟皇上、太后反目成仇，他们没了顾虑，接下来肯定要蠢蠢欲动，我就等着看你这个大司空如何斗赢那些奸党。”叶明珠喜滋滋地说：“今个我演了场好戏，你要陪我好好喝酒。”

“皇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真想念那个会跟我说话的小胖子啊？”叶明珠喝醉了，她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朝着谢长安笑，她躺在临窗的卧榻上，轻声说：“大胡子，我的头好疼，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谢长安没好气地喂她几口温茶，嫌弃地说：“胡说，你只是喝醉了酒而已，哪里就会死？你不是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像你这样的祸害，不活个千年万载的，怎么会死？”

叶明珠吃吃地笑起来，手抬起来指着窗外的星空，“可是啊，我真的已经活了千年，嗯，说不定有两千年，或者三千年了……谢长安，我或许有一天就回去了，啾——的就消失了，那个时候，你别找我啊，我一定是回到三千年以后了。”

“美得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三千年不死的妖精了！”谢长安嘟囔一声，用帕子抹去叶明珠唇角漏出来的茶水。

“大胡子，我的心好痛，好痛。”叶明珠皱着眉指着自个的心口，“他们说，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喜欢而不得，就会心痛。”

谢长安觉得自个的呼吸都要放慢到停止了，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在问，“你喜欢上谁了？”

“你啊，你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所以我才会答应这门亲事，嫁给你。可是，我也很喜欢小胖子，所以我才一定要找出害他的人，让他好好活着。”

叶明珠的回答听得谢长安呼吸停顿。

他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甚至没法问叶明珠，为什么一个人的心里能够住着两个人，为什么她会喜欢他又喜欢谢琛。

良久，他方才轻声问，“那他上次想封你为皇后，你为何不愿意留下？”

“我才不要做他后宫里的一员，三千佳丽，我不要跟别的女人去抢一个男人。”叶明珠叹了口气，语气惆怅而坚决，“他是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算当了皇后，有什么意思？总在后宫等啊等，盼啊盼，那样的得到，我不要。”

“你就是嫁给普通人，也会有三妻四妾，你总不会去嫁一个平头百姓吧？我给你说，就是那样的男人，除非一辈子没出息，不然但凡有个长进，也一定会有别的女人。”谢长安冷酷地说出事实。

凭什么她往他的心上捅一刀？他也要还回去。

“所以我不嫁人啊，我就盼着到了二十五岁出了宫，然后自己立个女户，凭我的手艺，应该能过得很好吧？”叶明珠有点晕了，忘记了自个已经跟谢长安成亲之事，她像刚到大周时那般发愁自个的生计了，好像这个时代女子能做的事，女红什么的，她并不擅长，种地不会。

总不能把这个侍候人的活一辈子干下去吧？

那也太没盼头了。

她突然想起来，自个已经嫁给谢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