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2 / 2)
侍立在宝座下的高忠忍不住提醒,“各位大人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皇上,要不老奴跟他们说安静些?”
“不用,他们吵得蛮热闹,朕喜欢听。”谢琛唇角微微笑道,“兼听则明,朕要广开言路,若是在朝中都做不到,如何听取天下人所说?”
热闹?都快要打起来了……高忠无奈地低声说,“皇上说得有理,老奴愚钝。”
皇上不开口,几大权臣各怀心思,朝堂里眼见声音越来越大。
两个穿着绯色官袍的朝臣因为谁也说服不了谁,已经开始上手,一个揪着对方脖颈处的衣领,一个扯着对方腰上系的玉带,临近的朝臣连忙上前拉架、相助。
也不乏在旁边阴阳怪气、煽风点火的,还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若是被市集的人看了,只怕会瞪大眼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各位大人们,竟然跟黄毛小儿一般撕打、漫骂?
“军服也敢做假,你知道边疆多少军士因为这次的冬衣受冻吗?上回跟匈奴交战,就是因为冬衣太薄影响了战斗力,以至于落败……”
“你少把罪名扣在我们户部的头上,明明是那些军士贪生怕死,不敢与匈奴人决一死战,贻误战机。我也想准备好一些的冬衣,奈何如今国库空虚,哪来的银子补充上好的军备?”
他俩刚打在一起,就被人分开了。
“金大人,刘大人,你们在大殿之上高声喧哗,就不怕惊扰皇上嘛?”礼部的王侍郎呵斥道。
“军士们浴血奋战,还要被你这小人诋毁,金心诚,像你这样的,杀一百个都不嫌多。”那位刘大人系了系自个快被扯落的腰带,恨恨地说。
“来啊,来啊,你来杀我啊,杀了我为那些将士报仇。”户部侍郎金心城痛哭流涕,朝向宝座上的谢琛叩首而拜,“老臣兢兢业业,自为官之日起,无一时不思报效朝廷,为皇上分忧,如今竟然被刘一刀这个竖子欺辱,竟然说我贪赃枉法,皇上,老臣没脸活了啊,还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老臣清白。”
谢琛看向户部尚书马尔泰。
马尔泰躬身上前:“臣有罪,但正如金侍郎所说,如今国库亏空,臣也无能为力。”
大司马李盛贤冷笑道:“筹集饷银是你们户部的事,若有难处,为何先前不说,却要在军备上克扣?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你们这样做,与拱手将我大周江山送与匈奴何异?”
“喀,喀——”太师明有道轻咳了两声说,“这件事还是查一查的好,虽然国库这两年紧,但军备总是率先供应的,我听闻前些日子陈相爷还给江西那边拨了笔银子,既然那边能拨银子,安北道那边也不该短缺。”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相爷陈文俊的脸上。
陈相爷神色淡淡:“那笔银子,是大司马让拨的,当时马尚书、明太师可是附议了的。”
明太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初说是江西那边赈灾救一下急,可那的灾荒怎么越救越多了?我们附议是以为只有一笔,但你却左一笔右一笔的银子拨过去,照你这么赈灾,把整个大周填进去也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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