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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世间情为何物?可谓是一物降两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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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岁代准备去外面用仅剩的100日元去买一包压缩饼干,但刚起身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拽下。

她自言自语道:“饿一顿剩下来的钱,攒下来就可以在周末去给外婆买牛奶。”

岁代发现乡下的牛奶很是便宜,只要城市中奶价的一半。只是路途遥远,鲜牛奶保质期短,怕是要一股气骑上几个小时的自行车,并且不能一次性买太多。

正在思索之际,一股饭香钻入她的鼻孔,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将她包裹住。

“还你。” 智司放下手中散着热气的牛肉面。

“诶?” 岁代咬着笔的动作微微一愣。

“还你今天的便当。”

腹中饥饿,相还相送。岁代便没拒绝,道谢后开始吃饭。吃面食是一定要发出声音的,偌大的教室若是只有她一人还好,身旁还站着智司,她尽力的减弱声音,也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岁代说:“那个,片桐同学,你们没有什么课外活动吗?” (比如,出去压街,活动筋骨类似的?)

“没有。” 智司装作听不懂她话中有话,拽过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阳光倾泻在岁代乌黑的秀发上,扬起来的呆毛略显生动可爱,微风吹动破旧的发黄窗帘,带动她的发香飘进智司的鼻内。

静谧的气息,淡淡柠檬味的发香,温暖又充满烟火气的牛肉面汤,配上中午清爽温和的阳光。

岁代也暗自责备自己刚才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教室是大家的,她怎么可以因为不想让片桐同学看到自己吃面的样子,而赶他出去?于是带着歉意,和羞涩的一笑。

岁代羞涩的一笑。

加上前提的种种。

不同于打架时的刺激快感,不同于家里的压迫。是自己从未触摸过的柔软境地。从昨天到现在,她笑了无数次,被别人讽刺在笑,被别人欺负在笑,遇到不会的题目也在笑。

仿佛她的笑能化解一切痛苦。

问世间情为何物,可谓是“一物降一物”。片桐智司从小就喜欢爱笑的女孩,但是一直都没有碰到合适的,他本身就不爱说话,笑也不太多,不太会照顾人。遇见她后,她很多时候都在笑,片桐智司就觉得蛮甜的,以前压抑的剧痛,全然消散。

或许就是一见钟情?

足有半人高的杂草乱窜的后操场,是不良们狂欢和聚集的地方,不知从哪儿弄来两张沙发,很是嚣张。相良坐在短沙发上,握着望远镜的手垂下,邪笑勾起,烈酒入喉。但舌尖无论再被烈酒冲刷,却终究忘不掉早晨蛋卷奶香的味道。

临近放学,岁代才把教室整理完毕,拿起书包离开教室。

——————————

入夜。伊藤家有些冷清。原计划出差的妈妈因为公司安排而没有出差,于是只做了些简单的菜色作为晚餐。

闲聊之际,伊藤夫人问道:“真司,见到星野岁代表妹了吗?”

伊藤一边吃着饭一边答道:“嗯,今天的便当是她做的,很好吃。人也很温和漂亮,像星野表姨一样。”

“是吗?”伊藤太太有些惊讶,说:“她没有顶着一头很是嚣张的白银黑浅发吗?”

伊藤:“您说的大概是奶奶灰发色吧。”

伊藤太太:“白银黑浅发。”

伊藤:“是奶奶灰。”

伊藤太太抵抗无果,不禁感叹道:“以前的岁代在东京女子学校是出名的不良少女,现在她改邪归正,也算是幸运吧。”

“什么?岁代酱以前是不良少女?!”伊藤差点把嘴里的粥吐出来,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

伊藤太太缓缓道:“听说是在打架时扣瞎了别人的眼睛,家里赔了一大笔钱,父母因为不能忍受她才离婚的。如今性情大变,命运终于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伊藤听完内心五味杂陈,草草地吃了几口饭便回房间。那么可爱的少女,怎么会是不良?他再怎么也不能相信!如果是真的,像中国的古语“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是为勇也。”从良,也很好吧,而小京……他绝对要保护好小京!

岁代吃完饭后正在做作业,简易的小台灯一闪一闪,快要没电了,岁代穿好衣服,告诉外婆要去附近的超市买电池。

有段夜路比较偏僻,只有几个昏暗到可见度只有周围手掌大小的路灯,夜晚暗沉,多亏月光指引方向。

突然一声凛冽的衣服破空声响起,岁代猛的被踹在地上,后背的脚不断用力,头发被人狠狠揪起,强制抬头,仿佛发与头皮即将分离。

“你好啊,星野。”身着东京校服的两男一女出现在她面前,那熟悉的面孔带起她永不想再触及的回忆。

“野村。鹿岛。井上。你们究竟要怎样?”

“我们要怎样?你以为搬到这乡下,我们就忘记以前,让你快快乐乐的生活了?大姐大,以前挨的打我可要通通还回来。”

说着,肉搏声响起,招招打在防护最弱的头部。岁代侧身踢翻踩住自己的女人,凌空跃起,条件反射的挥舞起拳头,却在男人说话时戛然而止。

“你忘记你爸妈怎么离的婚了吗!”

“哟哟,难道星野还没长记性啊!”

“抠瞎了眼睛难道还要打断别人的鼻梁吗!”男人带着玩味和愤怒的挥舞出拳,即将正中岁代脸颊的时候,被一个腾空而插的手掌紧紧握住。

岁代感觉心都要跳出喉咙,特别是看见月光下智司的侧脸时。

已把这群不良团团包围的开久学生们一拥而上,相良手持铁棍送了刚才殴打岁代的男人一个爆头。

肉搏声,痛喊声,还有巨大的心跳声,以及苦痛的回忆。岁代控制不住眼泪,站起身向斗殴圈外奔跑,无声痛哭。原来痛苦,到最后只是无声的哽咽。

两拳难抵四手,东京的不良被打个半死,智司在收场时才发现岁代没了踪影。相良扔掉手中的钢棍,漫不经心的眯了眯狐狸般的双眼,显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我有点事,先走了。”他吹着口哨,貌似心情大好。

智司拽起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男人,说:“如果不想死的话,把你和她的事情,和我说清楚。”

相良找到了岁代。他骑着不知何来的摩托车,把泪混杂着汗水黏在脸上,一副狼狈相的岁代抱起放在了摩托车上。岁代口中的拒绝被剧烈运动的咳嗽声和喘息声取代,她可爱的小脸此时眼睛红肿,嘴角流血,部分青紫夹杂在光滑的脸蛋上。

相良用校服衣袖温柔的替她擦了擦泪痕,没等她注意,把头盔扣在她的脑袋上,身体逐渐逼近……玩味轻浮的眼光落在她的胸部上。

“胸还很大嘛。”

岁代带着懵和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实际却失了些力度,带泪的眼睛却像是撒娇。

她带着哭腔怒道:“混蛋,流氓!”

“哈,小野猫,记得抓紧我。”

没等她缓神,响起一阵剧烈的引擎声,两人即将飞奔而去。岁代因为想下车,身体重心偏移,因为惯性掉了下去。此时车正巧发动,她滚了几圈,细嫩的皮肤摩擦破皮。

相良内心突然一紧,他不像智司那么有原则,他男女通打,多柔弱的女生都打过,可这女人才擦了点皮,怎么他就这么紧张。

眉色几乎浅到看不见,却十分灵活的眉毛一挑,拽起她到抱起她连相良自己都没有发觉,动作有了什么变化。

“说你是小野猫,还真给我面子。呵,再敢跑下去……”他狠狠一瞪,半开玩笑道:“就算给我投怀送抱啊。”

岁代老实了,飞奔的摩托仿佛要带她逃离这座城市,耳边充斥着喧嚣的风声,脸上的痛不再占据主感器官,她放声高嚷一声,直到破音。这样仿佛就把全部的不满,悲伤,厌烦,通通喊了出来。

“不害怕?”浅黄色背头被风吹的散型,更多了一分桀骜。

“我不怕!”岁代站起,怕掉下去的缘故,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腹部以上紧紧的贴在相良的后背,相良腹下一紧,趁她不注意扭头站起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只是嘴唇轻擦,正在闭眼享受速度快感的岁代并未发觉。

混蛋,他到底在顾及什么!依他相良的性格,直接把那个女人搂在前面咬破她的嘴唇!

因为没看路,与一辆汽车擦身而过,汽车猛一躲闪撞在电线杆上。岁代毫不知情,相良却被刺激的玩性大发。

直到两人被吹的遍体通凉,岁代叫喊的声音略有嘶哑,摩托才缓缓停下来。相良停了摩托让她在车上等,钻进一家小卖店后又跑了出来,开动摩托逃离“犯罪”现场,背后是小卖部老板哇啦的叫喊。

岁代接过他扔过来的矿泉水,又哭又喊的她此时急需补充水分,猛喝一口,险些呛到嗓子。

她心知这瓶水是他抢来的,从口袋里掏出50日元塞进他的口袋里。

“相良同学。”她迎着风在他耳边说。

“喊老子干什么?”

“以后请买水喝吧。”

没有送岁代到家,因为她要买电池,只在临近一条街的地方下车。

相良轻佻的眼神望向她洁白修长的美腿,只可惜上面青青紫紫和是否被绷带缠绕的伤口,都实在太过抢眼。

他的眉眼舒展开,弯着的腰故意往前伸了伸,整个人凑到了岁代跟前,两人近的彼此能闻到对方的呼吸。岁代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对方却勾住她的腰,在她耳边用十分暧昧的声音说:“你还真是个野猫。”

岁代一下推开相良,跑到马路对面去,道:“相良同学,晚好。相良同学,请自重。”

在夜色中,黑暗的小巷中闲逛的智司,一直在回忆东京不良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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