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庄睿猛然坐直了身体，他刚才看口供，只觉得这几个嬷嬷简直胆大包天，完全没将梦娘放在眼里。

可被莫子卿这么一提醒，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除非……庄睿突然想到了什么。

莫子卿的问话，没有嬷嬷回答，她们似乎也答不上来。

莫子卿又说：“之后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透露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我还想问一句，你们一个奴才，又凭什么摆这种姿态？”

他的话语不紧不慢，却无形中带着一股威压。

没说这种话的嬷嬷镇定自若，说过这种话的嬷嬷，居然也丝毫不乱。

“姑爷，您误会了，我们做奴才的，怎么敢摆高高在上的姿态，冤枉啊！”

莫子卿对封嬷嬷问道：“嬷嬷，若梦娘说一句‘我母亲不愿意喝，你们别逼她’，你会怎么回答？”

封嬷嬷想了想，回道：“回大小姐的话，郡主的病断不了药，因她喝药时挣扎不休，侯爷吩咐过，必要时允许我们强灌下去，请大小姐勿怪。”

莫子卿转头看向几个嬷嬷，“你们说话，首先直呼大小姐，连个回字都没有，何来尊敬之说？”

“梦娘明明被你们动作粗鲁吓到，你们没有半分解释，还故意点明，又是想暗示什么？”

“再有，封嬷嬷，主子一气之下动手打了奴才，奴才该有的反应是什么？”

封嬷嬷毫不迟疑的说：“立刻跪下磕头认错。”

庄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还没说话，跪着的嬷嬷先开口了。

“姑爷，不是奴婢们不想认错，只是大小姐当时状若癫狂，和郡主犯病时很相似，我们商量觉得不太对，便决定给大小姐喝一碗药。”

莫子卿也站了起来，他身上气势更盛。

“我们商量觉得不太对。”他重复了一边，冷冷笑了两声。

“别用商量这两个字，你们口供上清楚写着，你们三个人中，一个喊了一句大小姐疯了抓住她灌药，另外两个毫不犹豫执行了，一个说小厨房有药，另一个就去端了。”

听到这里，在场人都意识到不对了，庄睿脸色铁青，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莫子卿讽刺说：“你们一个说其他人就照做，这么配合默契，可真是心意相通，我看根本就不用商量！”

到了此时，三个嬷嬷脸色终于有一丝变化。

在莫子卿和庄睿逼视下，她们才说道：“侯爷饶命，奴婢们之所以敢这么对待大小姐，是奴婢们一直觉得，大小姐其实早就疯了，这才想给她灌药。”

“就像二小姐的痴傻，是心智停留在十岁一样，大小姐的疯病就是打杀奴才，证据就是大小姐曾经杀了不少仆人，何况府里下人也都是这么觉得。”

“我们就是信了府里的流言，才给大小姐灌药，但绝没有害大小姐之心，求侯爷明鉴。”

庄睿牙齿咬得咯吱响，“庄康、封嬷嬷，府里有这种流言？”

两人脸色一变，齐齐跪了下来。

“禀侯爷，几年前确实传过，处置了一批奴才之后，便再没听到过了，奴才并不知道，私下里居然还有人敢这么传。”

庄睿怒不可遏，莫子卿正要说话，丫鬟在外禀报，“侯爷，大小姐醒了。”

庄睿顾不得其他，立刻大步向寝室走去，莫子卿也紧随其后。

庄睿见到女儿，劈头问道：“梦娘，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绝？你若有事，让为父如何自处？”

庄梦空洞的眼神望着父亲，“我若说有人要害我，父亲信吗？我说不管是外祖母还是母亲妹妹，都是被人害的，你信吗？”

“我说府里到处是坏人，就连我身边的允儿也是，你信吗？”梦娘惨淡一笑，越说越激动，“你不信，你也以为我疯了，我承认我疯了，确实疯了，你满意吗？”

庄睿虎目发红，面对女儿的绝望，他想点头相信，可是这些年来，他调查过无数遍，所有的结果都证明，这些只是女儿的臆想。

就在这时，站在庄睿身后的莫子卿开口道：“我有办法证明，是不是有人害梦娘。”

庄梦这才看到莫子卿，同时想起了那个匪夷所思的梦，莫子卿是大奸臣，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坏人。

庄梦眼中瞬间露出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