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秋狩艳伶陷绝境(2 / 2)
“禀……禀王上,张淑媛无碍,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好在刺客已被正法!可是……可是……”金安旭面露难色,言语间闪烁其词,眼睛也不敢看着王。
“可是什么!”王一把将他推开,厉声怒吼着问道。
金安旭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请王上移驾!请王上移驾!行刺之事恐牵涉甚广,还请王上移驾审问!”他一边磕着头,一边说着,语气中还带了哭腔。
王立即回身,看了看孔吉,和在一旁扶着他的废萌:“来人!护送李闵氏和孔吉回去!”王吩咐完毕,转身跨上骏马,带着一众朝臣便返回观猎台了。
废萌扶着孔吉慢慢走向马儿,然后在他跟前小声提醒着:“张绿水和金安旭要联手除掉你,待会儿无论他们要闹什么幺蛾子,你只管摇头否认,剩下的全都交给我!”
孔吉忽然扭过脸来,仔细审视着身边的废萌,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惑:难道仅仅因为与我感同身受,你便要冒死帮我?
废萌盯着他,歪头一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久之后,你会知道一切的,相信我……不!不对!你要相信陆飞蒙!”
孔吉仍是不解,但他笃信废萌是真心要帮自己的,于是便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和废萌一道儿回去了……
王策马归来,看着观猎台上,张绿水浑身发抖、衣着脏乱,满脸泪痕地怔怔盯着地上某处,嘴唇微颤,不知是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禁卫都总管见王翻身下马,疾步而来,就立刻迎了上去;他单膝跪在地上,将手中紧攥的一张纸条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奉上:“此物是从那名刺客尸体上搜出来的,请王上过目!”
王信手将字条接了过来,然后慢慢地展开,看着上面的那句话:狩猎之时,分头行事。
“王上,依微臣推测:此物应是幕后指使之人的传讯。如能验证上面的笔迹出自何人之手,便可揪出幕后指使之人!”禁卫都总管冷静地为王追查此案提供了一个思路。
王盯着纸条上的笔迹仔细辨别着,他看见纸条上的字每逢横笔都有蚕头,拐弯处也颇显圆滑——这字迹,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金安旭颤颤巍巍地凑过了身来,他探着头,盯住了这张字条,细细辨认着;突然,他大惊失色一下子跪在地上,俯身叩首。
“金安旭,你是不是认出了这是谁的字迹?”王看着金安旭反常的举止,紧皱着眉头问他。
金安旭吞了下口水,缓了缓神,然后轻轻点着头。
“说!是何人笔迹?”王缓缓抬起了脚,轻轻踏在金安旭肩头,然后一发力,便将他踹倒在地。
“王上恕内臣死罪,内臣……才……才敢说啊!”金安旭连滚带爬地重新跪好,声泪俱下地说着。
“恕你无罪,快说!”王有些不耐烦了,一扬手,一插腰。
金安旭慢慢抬起了头,他额上冒出了不少冷汗,现在又沾上了泥土,整个人窘迫至极!他将目光慢慢地投向了一旁的孔吉……
王顺着金安旭目光投去的方向看去,他忽然皱着眉头,咬了下牙,然后奋力将纸条扔在地上,忽然一转身:“抬桌案,拿纸笔来!”
王一声令下,禁卫们眼疾手快,立刻准备好了东西。
孔吉看着王的背影,无可奈何地高声笑着,然后指着王,问道:“王上,您真的不知孔吉为何一直记挂着陆飞蒙吗?”
他眼中闪着一丝泪光,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因为他信我!他不会因为别人的任何事情牵扯到我,就轻易怀疑我。就像孔吉第一次为王表演,您召戏子侍寝的事疯传了整个京都!可我对陆飞蒙说我没有,他就不会怀疑我。”
孔吉慢慢绕到王的正面,他一双凤眼紧盯着王,问:“孔吉若说‘行刺之事,非我主使’,您敢不敢让他们将纸笔撤走?”
王喉头一动,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孔吉,他的目光之中满是犹疑、质问、不信任……
孔吉忽然仰天长笑:“呵呵呵呵!众人所见的,王对孔吉的宠爱——不过如此!”话音未落,他便坦荡荡走到桌案前,不卑不亢地拿起了笔,从容不迫地蘸了蘸墨,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了“狩猎之时,分头行事”这八个字。
禁卫都总管立刻起身,将孔吉所书的八个字提了起来,展示给王过目;金安旭也忽然从地上拾起那张字条,急忙忙将其重新展开,放在孔吉亲笔所书的字旁,对比着让王亲自鉴别。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戏码,因为孔吉知道,那张字条上的字迹一定和自己所写……是一模一样的!
孔吉将笔扔在案上,慢慢闭上了眼:“从现在起,孔吉此身此心只属陆飞蒙一人,王上若觉得这话刺耳,就请速速赐孔吉一死!”说着,孔吉慢慢跪在了地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