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朴漱英以死相护(2 / 2)
可朴漱英只是笑着,却不回答;渐渐地,他将自己右手抬起,掌中坠下两枚金镶玉坠子:“送你……和孔吉……算是我的……贺礼!”
陆飞蒙怔怔地接过了这对金镶玉坠,思绪却回到了自己初见这一世的“孔吉”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看上了人家,还像猪皮似的,黏住“孔吉”就不放……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陆飞蒙一直在追问朴漱英,可这讨厌的宿卫使大人,却还是那样,就连笑……都那么假模假样!
“朴大人,受先王之命保护陆氏母子;所以……不是你聪明,可以耍着一班宿卫天南地北到处跑,而是朴大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杀你!崔府的事,是因为金安旭插手,他才不得不露面将你引来……他是何等身手,你也亲眼所见,他又怎会那么轻易就让你夺了他的金刀?陆飞蒙,事到如今,难道你心中还没数吗?”
这些事,都是废萌假意受伤,黏住朴漱英的那段日子,慢慢知晓的;可朴漱英……就是不愿意让陆飞蒙知道所有事情的因果。
“先王……器重我,将你们母子托予我照顾……可我不仅是先王的宿卫……更是……王室的宿卫,我要听命的……是王!可我却……背叛了废王、新王……如今更是亲手杀了禁卫都总管……齐昌回京无法交代……我只有一死……才能了断……”
朴漱英忽然睁大了眼睛,伸出了手,似是想要握住陆飞蒙和陶醉;陶醉马上赶了过来,与陆飞蒙一起握住了朴漱英的手。
他们二人只看见朴漱英嘴角抽搐着,似是在努力地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所有恩怨!”
蓦然间,朴漱英的手从陆飞蒙与陶醉掌心滑落,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空气凝滞;片刻后,陆飞蒙与陶醉的长啸之声响彻林间……
————————————
明,正德二年春夏,秦淮河畔,雅士汇集、伊人笑语,好不热闹!
“乖乖,这一天都不见陆飞蒙和孔吉,也不知那该死的滑头又把孔吉拐去哪里了?”六甲收拾着摊位,不停地在人群中找寻着陆飞蒙和陶醉的身影。
“哎呦!大哥你还不清楚陆飞蒙吗?他是怕咱把他的宝贝心尖尖累坏了!故意把孔吉藏起来不让我们找到!”七得一边抱怨着,一边将包袱打了个结。
忽然间,沿河两岸,人群一阵骚动,猛然间传来女人们激动不已的呼喊之声……
八福忽地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一下子跳到两个哥哥身后,一手一个搂着六甲七得两兄弟,然后眼中冒着光,挑挑眉,问:“你们是不是在议论陆飞蒙和孔吉去哪儿了?”
六甲、七得四目相对,愣愣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是啊!”
“嘿!跟我来!”八福一拍两个哥哥肩膀,然后拉着他们挤过了人群,直接来到秦淮河边的桥栏,然后指着河里的一艘花船,“看!那边两位是谁啊!”六甲、七得马上顺着弟弟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秦淮河上,船桨摇曳,花船之上,绿萝帷幔应晚风飘扬,船中坐着两位绝世姿色的男人:陆飞蒙面东而坐,陶醉面北而视,两人笛箫和鸣,水面上悠悠飘来一曲天籁!
沿河两岸,男男女女们纷纷往花船上投着各样信物,耳坠子、巾帕、簪钗,当然还少不了一锭锭的元宝。
曲声渐落,陶醉将笛子横在臂窝,不觉一笑,看向陆飞蒙:“瞧见了吗?看上你的姑娘、士子投的信物,都快把这船压沉了!”
陆飞蒙忽然不怀好意地慢慢将脸逼向陶醉,看着他被自己盯得满脸通红,然后得意一笑,道:“我好像……闻到了醋味儿?”
陶醉轻哼一声,白了他一眼,一扬手,长舒了口气,道:“无聊!”说着,他就理了理衣衫,一下子起身,打算走到船头去看夜景。
陆飞蒙眼珠一转,忽然伸出左脚,将陶醉绊倒;他咬着唇一乐,看着可人儿重心不稳、即将摔在船上,然后立即挺身抱住了的陶醉。
陶醉神思一恍惚,刚打算转身单膝跪地,稳住身子;谁成想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就落进了陆飞蒙的怀里。
陆飞蒙一个鲤鱼打挺,一翻身,就把陶醉压在身下,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怀里的人气得满脸红,心里就更得意了。
蓦然间,陆飞蒙俯身就要落下自己的吻,陶醉却突然紧着眉头,薅住了他的衣领,叱问着他:“陆飞蒙!你疯了!秦淮河畔,这么多人……你还要不要脸!”
“秦淮河畔,风月情场,就是要寻得自己所爱、率性而为,方不负此地良辰美景!”陆飞蒙话音方落,就立刻俯身吻上了陶醉的唇。
“你……唔……嗯……”陶醉还想开口反驳,可他突然间发现:这个时候,自己还是把嘴巴闭严的好,不然陆飞蒙就会长驱直入,肆无忌惮地攻掠着自己。
一吻结束,陆飞蒙俯身看着怀里的人,悠悠一笑,然后将脸凑到陶醉红得发烫的耳边,轻声说了句:“我闻到了你身上热血翻腾的气息,乖……跟我回去,我帮你!”
陶醉气得抬手就要劈向陆飞蒙面门,可那人滑头得紧,他一脸坏笑,右手不安分地戳了戳自己的腰窝;陆飞蒙看着怀中的可人儿浑身一抖,便终止了动作,只是气呼呼拧着眉头、瞪着眼,盯着自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