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若是平时,自己听到这话生气也是忍着,最多心里暗骂几句,却是断断不敢反抗顶撞齐子茵的。
毕竟怂,怕死…
而齐子茵在书中的所作所为形象又太过深入人心。
恰好,到了府上。
齐子嫣脑子一抽,也不待马车停稳,不用丫鬟扶着,下意识便掀起车帘,跳下了车。急忙忙的往府里跑着,好似后面有个老虎在追她一般。
那模样把候着的月芽和敛秋吓的够呛,跟着跑进了府。
呼拉拉跟一阵风似的。徒留马车上的齐子茵还楞住。
万万没想到,平时息事宁人,胆小怕事的二妹居然还敢顶嘴。
回到苜蓿苑月芽和敛秋两个丫鬟脸色都是惨白的,也不知是吓的还是跑的。
月芽带着点抱怨道:“小姐,你下次可别这么跑了,我差点被吓的魂都丢了。”又按耐不住心中好奇问:“小姐你是不是在马车上发生什么事了?”
敛秋听了月芽的话瞪了她一眼。这真是话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看来这要改是难了。
看着小姐这脸色哪是能问的。但也还是劝着絮叨了几句:“小姐,刚才那样可危险,你得顾念着自己才是啊。”
听了她们的话齐子嫣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有些内疚。她知道她们都是好意关心自己,只是如今是真的提不起劲说话。
齐子嫣头痛得很,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无力的略抬了抬手打发两人下去。
月芽还欲开口被敛秋拉了一下衣袖,退下时皱着眉头撅着嘴似有些心中不平。
敛秋小心轻声关上门后,月芽便用力摔了一下袖子。不管不顾的就开始跟个炮筒似的说:“就你能显,会当好人。小姐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关心她还没有个好脸。”
开始敛秋只当月芽是不忿自己念叨她,而后听到她居然胆大包天埋怨起小姐,便知这哪是心有不忿,分明是小姐待她太好心都养大了。
瞥了月芽一眼,敛秋并不说话。
她最是天真,小姐心善,待她最好,也乐得纵着她。不成想人心不足,一起长大的人,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罢了,以后自己替小姐多留心看着她才是。免得惹了祸也害了小姐。
敛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走了,把月芽气的直跺脚。
外面发生的这起子事,齐子嫣通通不知道。她侧躺在榻上,手放置在帛枕上虚虚撑着头,面上无神,眼神放空没有焦距。
都说冥冥中一切早有安排。自己的到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豆大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流出来,齐子嫣咬着唇,用手帕遮住了脸。所有的委屈,不安,恐惧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真的能逃离剧情吗?她很怀疑。
说到底,齐子嫣就是被吓的。你来我往,勾心斗角之事她并不擅长,平日里处处躲着生怕惹了事。
不曾想今日就踩了雷,不但见到沈浪,又得罪了齐子茵。
逃离剧情有无可能不说,齐子茵定是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
当天夜里齐子嫣便病了,突然发起了高烧。躺在偌大的弦丝雕花架子床上,两眼紧闭,身上滚烫滚烫的脸颊都烧红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看着毫无生气。
丫鬟到清晖院禀报时,淮王妃正帮淮王宽衣,夫妻二人说着话,准备入寝。
一听二女儿病了,淮王妃也顾不上别的,急忙披上衣服和淮王来到苜蓿苑。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段时间处出来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别提那还是自己的孩子。
待进了里屋一瞧,淮王妃气的直摔杯子。白日里还好好的一个人,怎就成这样了。亲自在床边守着,看着大夫把脉开了方子,又命人煎好药喂了才缓了一口气。
轻手掩了掩被子,细细打量着这个女儿。淮王妃的心情自是复杂难言。
那时候生下来还没几天,是襁褓里的小婴儿呢。嘴里咿呀咿呀的,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悠,笑起来跟吃了糖一样可甜可甜。
一眨眼在她疏忽的这些时间里就成长成如花似玉的少女。想起刚才大夫说这是忧思过虑,心就像被划了一条大口子一样,刺啦啦的痛。
别家这么点大的小姑娘整天除了吃穿玩耍哪有什么可烦恼的。
能病成这样,得是心中藏了多少的事啊。淮王妃用帕子拭了拭眼泪,既是心疼又忍不住有些埋怨她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
淮王明白妻子的心思,瞧见妻子掉泪也不好受。他其实对于这个女儿无甚印象。也知道妻子觉得亏欠了她,想修补关系,两人却闹的很僵,直到最近说起时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等到下半夜逐渐退了烧,淮王妃才真正放下了心。想继续守着女儿,但瞧见淮王眼睛都冒了红血丝又不舍了。叮嘱丫鬟要仔细照料才与淮王一起回了清晖院歇息。
昏睡过去的齐子嫣觉得全身的骨肉都是痛的,整个人好像被分裂成了两半。
有两种声音不停的在脑中循环播放,一个说着“不能认输,只要活着事情都是能解决的。”另一个又叫嚣着“活着多累啊,你逃不掉的。顺着剧情走向死的那么惨,还不如就此了断,一了百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