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站在玄关处的托尼只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些燥郁、不安、恼怒……都被这个微笑驱走了，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镇定剂。有她在，自己的心就有了安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父母去世时她不离不弃的陪伴，也许是阿富汗遇险时她不遗余力的寻找，也许是遭人背叛时她坚定不移的支持……从初识她到如今，已经过了十七年，一个人能有多少个十七年，又有多少感情能坚持十七年始终如一。从前他觉得自己游戏人间肆意自在，可经历过阿富汗的危机，他才明白那种生活自在，却不快乐，繁华过后只是虚无；但现在，他能感觉到，只要有这个人在，他的内心深处就不会再是一片荒漠。

从前谈起爱情，他觉得是锁链，是束缚。谈感情？他宁愿谈钱。可现在想起来，似乎被它绑住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只要绳子的那头是清的话。

林清菀觉得托尼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托尼，你……”话没说完，也没法说下去了。因为……她的嘴被堵住了。

林清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人靠的那么近，近到她能看见他长长的、根根分明的睫毛，而嘴唇上传来的温暖柔软的触感，更是深刻直白的告诉了她自己是被什么堵得没法说话的——

他！托尼·斯塔克！在亲我！

一想到这个事实，她连呼吸都有些不会了。幸好修士因为修炼后气息变得绵长，不然她可能真的会因为缺氧而把自己憋死。

不要嫌她没出息，毕竟她活的八百多年里，修炼和历练占了人生的一大部分，剩下的一点时间也都花在托尼身上了，根本没时间谈恋爱，脑子里的那点经验连佩珀都比不过，更何况是老司机托尼·斯塔克。

林清菀的理智告诉她，自己现在应该推开托尼，然后把这个吻当做是一个意外，等找到破界盘，自己就该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世界；可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在问她：你真的没有对这个人动心吗？

仔细想想，应该是有的吧？不然，她为什么会在帮助托尼稳定了因霍华德去世而动荡不安的公司后，依然留了下来？她悉心照顾他，耐心陪伴他，愿意为他挡除一切灾祸，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玛利亚的临终请求？

不，不是的，她清楚自己的性格，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因果消散，便再无瓜葛。

所以，有些事，似乎已经明了。

早在吻上黑发姑娘的那一刻，托尼的手就顺势环在了她纤瘦柔软的腰肢上，所以她那片刻的僵硬根本没有逃过他的感知。感觉到面前的姑娘已经停止呼吸好一会儿了，托尼不得不逼自己从那种美好的触感里抽离，只是两人的距离仍然没有拉开，甚至更近了一些。他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鼻尖也和她轻轻相触，面对她时一向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此时变得有些沙哑：“清，你是忘了怎么呼吸吗？”

思绪被调笑声打断，被暂时丢掉的理智迅速回笼。看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林清菀长了八百年依旧不够厚的脸皮迅速变红，连耳后的皮肤都泛着淡淡的粉色。她条件反射的想要推开眼前的人，却在想起刚才的明悟后收回了抵在身前的双手，转而轻轻地搭在他的腰间。

感受到腰上增加的小小的重量，托尼本来有些七上八下的心立刻安定了下来。他收起调笑的语气，用不符合他一贯风格的、郑重的语气，对面前还在悄悄调整呼吸的黑发姑娘道出了他从未有过的、最真诚的告白：“清，我想，我爱上你了……你愿意成为托尼·斯塔克先生的女朋友吗？”

“荣幸之至。”他的姑娘对他眨眨眼，一双清澈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告白成功的斯塔克先生非常高兴，他不由得收紧了手臂，将怀中人拉得更近。此刻的气氛，非常适合再来一个吻。

然而好气氛注定是用来破坏的。没等他再次吻上心爱的姑娘，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就让他的动作顿在了原地：“Sir，别墅外的草丛里，有人正在偷拍。”

“……什么人？”

“根据全身扫描到的证件信息核对，这个人是纽约时报的记者。”

听到贾维斯的话，林清菀没有动，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托尼：“你准备怎么办？”

“既然是记者……”托尼假装思考了几秒，眼里的笑意丝毫未变，“那就让他拍去吧——”说着，他将手臂收紧，让话语的尾音消失在两人逐渐靠近的唇齿之间。

屋外，碧蓝天空，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