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雪消融初現情(1 / 1)
「我……。」殷隋央覺得自己真的是丟臉至極,只要有人一對自己好,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自己也會熱淚盈眶,因為自此那張臉沒了後眾人對她便只剩唾棄,她只覺心中的千年冰山被和煦的太陽漸漸融化,而融化的水便化作淚水流出。
「別哭了,我做錯什麼事嗎?還是誰欺負你?」言令走向殷隋央抱住她,他記得幼時自己哭,母親都會給他自己一個擁抱,這是他唯一覺得能夠安慰人的方式。
「我只是太感動罷了,從來沒有人會真心對我好,曾經擁有過也不過是為了我的容顏、身份地位而逢迎巴結,妾身不知是燒了幾輩子的香,才得殿下如此垂憐。」殷隋央沒有躲開言令的懷抱,反倒躺在言令的胸膛上,她的手逐漸握緊又放開,就一次,讓她軟弱一次,一直叫自己堅強的自己真的筋疲力盡。
她好害怕這僅僅是大夢一場,下一刻便會逝去,她好想這一世都有言令這座靠山,快樂時相視而笑,悲傷時亦能相擁而泣,人生若能如此,夫復何求?
「真傻,我不對妳好要對誰好?」言令露出久違的笑容,他從未見過一位女子竟會為了他的舉動而動容,他不解殷隋央之氣究竟遭受了什麼,初見之時明明就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冰山,如今卻被他微不足道的舉動而哭泣。
「能聽到殿下說這一番話,小女子不勝惶恐,就是現在去死也值得。」殷隋央人生初次有種心被人佔據的感覺,知道嗎?長久以來處處提防、步步為營真的令她疲憊不已。
「別說那種話,妳不會死的,快睡覺吧。」言令覺得殷隋央就像隻九天翱翔的鳳,有不可一世的傲骨,可其實所謂的冷若冰霜也不過是為了偽裝自己全身的弱點,他亦不知為何他在她的楚楚雙眸中看見了一切。
「既然殿下不捨妾身,妾身也不捨殿下,那便一起睡在床上吧,只要你我相敬如賓不要有非份之想,睡在哪又何妨?」殷隋央雖不願和萍水相逢之人行魚水之歡,可睡在一張床上陪伴著彼此,或許久而久之她的心病能慢慢好起來。
「妳就那麼相信我?」言令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一位女子大膽邀約男子同睡一張床?
「殿下要是有這個心又何必堅持至此?」殷隋央想這一般男子恐怕早已耐不住性子,能在洞房花燭之夜暢談人生的人,大概也只有言令了吧?
「也罷。」言令和殷隋央解下一身紅裝,就這樣躺在床上,大婚之夜的洞房花燭正如他們心中所想的落幕了?
「妳的面紗不拿掉嗎?」言令一臉疑惑,難道連睡覺也不拿掉?
「妾身怕嚇到殿下了,看殿下那麼玉樹臨風竟娶了個醜八怪,已是夠慘了,妾身怎忍心讓殿下再瞧這慘不忍睹的面容做惡夢?況且妾身也不希望殿下看見我這醜陋的一面。」殷隋央暫時還不想讓他知道那麼多,人說日久見人心,誰知今日的這個言令他日是否會變心?
男人見一個愛一個,三妻四妾尚且不足為奇,說終身只娶她一個,她可是打從內心不相信,她的心牆可不會因為這點感動而崩塌。
「不想摘也罷,我只是想讓妳知道,不管妳的容貌如何,妳都是我的妻子,還有以後不許妳說自己是醜八怪,也無需自稱妾身或叫我殿下,在這沒有那麼多虛禮。」言令不帶一絲慍氣地說,其實他隱約察覺到殷隋央的顧慮,他說過他不會在意那種可有可無的東西,人的好壞莫過於一顆心罷了,他也知道要殷隋央並沒有完全相信他,可他也不怪她。
一個人若是在萍水相逢之人面前便全然卸下心房,這才令人匪夷所思吧?
「知道了,睡吧。」殷隋央將繁瑣的鳳冠霞帔卸下,一身素衣的閉上雙眸,她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夢鄉,她這輩子可是初次和男人一起睡,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殷隋央好奇地轉過去看言令,卻發現他早已安然入睡,俊俏的臉龐讓殷隋央覺得更慚愧,他應該和自己心儀之人白頭偕老,卻也因為兩國之間的利益而失去了戀愛的機會,說來他們倆倒算是同病相憐。
她覺得自己來到這裡並無不好,反而應該感謝上天賜的恩惠,讓她逃離那個狡兔死,走狗烹的皇宮,還給她一個溫文儒雅的夫君,可她只怕自己無法回報他,因為她知道自己尚來冷若冰霜,待人亦是不冷不熱,她覺得要言令日日這樣過真的是一生的不幸,然而她便這樣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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