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为老百姓办点实事（2 / 2）

“老白，别忙了。”望着白主任一瘸一拐地抱起一堆柴草烧饭的样子，心里一阵心酸，眼角有点湿润。“老白，是不是上山摔了腿了。好了，你别忙着烧火了，我不渴的。”

“王记，你第一次来我这里，不喝一口水，咋行哩。你坐下来嘛，快别站着，坐下，坐下。”

“老白，来，咱们就着花生米，喝上几杯吧。”

“王记，我总是为参与歪头他们几个去上边反映情况的事懊恼哩。”

“老白，别说那些事了，都过去了，咱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来，坐吧。”

“那好，咱们两个就好好喝上几杯。”白主任放下手中的柴草，找出两个碗，放到桌子上笑了笑说，“我这里平日里是没有啥子人来的，碗也不常用的，桌子也有些破旧了，王记，你别见笑呀。”

“老白，你把我当自家人，我哪里会笑话你呢。老白，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你，来，我给你倒上酒，敬你一杯。”

“我没有帮你啥子忙呀，要谢谢我？王记，快别这样说了。”

“是的，要呆上三年呢。以后，你可要继续支持我呀。咱们有劲就朝一个道上使，那就是把咱墟圩子尽快脱贫致富。”

“好，让咱墟圩子变富。王记，你会让咱们墟圩子变富的。至于你用啥子法子把咱们墟圩子变富了，那就全靠你了。我老白不行了，脑筋也跟不上时代了。听说现在都是什么高科技，有个叫什么大卫的，都能眼睁睁地把火车变没有了，真是神了。现在是高科技了，跟不上时代了。王记，像我这样年少时也是跑江湖玩把戏，老了归了根，也没啥子指望，就想着临死前看看墟圩子的天能不能变一变。王记，以前，我在外边跑，知道外边的世界变化大着哩。别看我老白是个农民，南北二京咱可是都去过的哩。实话对你说吧，俺就是香港和台湾没有去过，咱们中国，俺还没有不到的地方哩。王记，村里人选我当主任，当初，俺是想把村子弄富的。是的，心里也是为后辈们着急呀。总是这样，没有个啥子变化，没有个啥子起色嘛。我知道，要想墟圩子变富，光靠哪一个人是不行的。”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梨花县残疾人康复医院的徐传生打来的电话：“王社，来我这里，我请你吃蘑菇小鸡，那可是天然的绿色食品。嗯。准备捐给你们的设备都拾掇好了。是的，听说那里路不太好走。嗯。那好，咱们等一等再说这事吧。”

“徐院长，我现在正吃饭呢？”我呷一口酒。

“你错的，我听老百姓反映你不错，挺务实的。”徐传生在电话里说，“我准备给你下派的村子捐些医疗设备呢，正愁着怎么给他们运过去呢。怎么送过去，你给想个办法吧。”

“那好。徐院长，我一直记得你的，你不光技术好，人也是个好人。徐院长，到时候我派人去拉也行。”

“你那么多事情，再派来来，真是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有些事情，我就是要亲自走一走，看一看。目前，我国正走向知识经济时代，加入wto，与世界经济接轨，政治透明度日益增大，广大农民一些村干部的思想也发生着变化。现实的发展、体制的变迁和人们思想观念的嬗变，正交织成我国农村基层工作一场全面而深刻的变革，所以呢，光向农民讲大道理是不行的。比如，先村子的路修理一下嘛。我知道你们村子一些地方的路是不好走的，要考虑一下以后上面来的领导安全嘛。以后，省委也要来人检查选派干部工作的。你要先摸一个底，做到心中有数。我的意思你懂了。上边如果来人检查，一些党建材料，学习心得，工作计划，年终总结，还有，计划生育材料，都要连夜准备好。是的，要连夜弄出来。我不是开玩笑的，我这里，就是做好领导随时来检查的准备工作。是的，好，就这样吧。酒别多喝，听说墟圩子那里大到乡镇领导，小到平头百姓，没有酒不成局，不喝酒说不成事，这样不好呀。我还听说是村长和记争权哩，记把村长给打了，出手狠着呢，肋骨打断了十几根哩。那个村子，汪家，张家，是大姓，你要和张记处好关系，现在，你呆的时间也不短了，那里还不是张富友一手遮天呀。说是上边来人去调查他，现在不还是没有啥子事嘛。我是个直肠子，说话口遮掩呀，把你应该干的工作准备好，这就是天大的事。是不是有点听风就是雨呀，不要与一些村干部有争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的意思你懂。如果你真的派人来，那好吧。咱们就这样说，挂了。还有，我想问你，为什么李白喝酒的时候说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分明是他一个人喝酒，怎么会说成三个人呢。”

“嗯，是一个人呀，有时，我在大队部里，就是我一个人，能体会到李白诗意的。李白一个人喝酒的背景是花间，手拿的是一壶酒，月光下当然是他自己一个人，独酌，无相亲，单调得很。但他把天边的明月，和月光下自己的影子，拉了过来，连自己在内，这样，就化成了三个人。你看，三个人举杯共酌，冷清清的场面就热闹起来了。”

“你现在是一个人在喝吗？”

“不，是我村里的一干部，是村长，老白。”我冲白主任微笑一下。

“那你们来吧，来我这里，这样，咱们就是真正的三个人了。”徐传生的口气不容置辩，“就这样定了，我等你们两个，顺便把医院的器材拉过去吧。”

我还想说什么，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夜幕下，山路湾湾。

我坐在农用三轮车车箱里，白主任开着车，他回头冲我笑了笑。

“王记，俺是咱墟圩子第一个买三轮车的，也是第一个开三轮车的，从来没有出过事哩。你们放心的坐吧。”

“张子腾现在怎么样？”

“跑了。有一次几个人在他那里赌博，他打过人就跑了。说是喝多了酒，一看把人打的快不行了，酒也醒了。现在，人已经跑了，不知去向哩。”

“报案了吗？这张子腾太猖狂了吧。以前这样打过人吗？派出所的人不问吗？”

“在这一片打个架赌个牌，也不算什么呀。天天都有这事，不光是咱这里，墟圩子这一片的村村庄庄，都是这样。以后你就知道了。你也要学着打牌呀，王记。”

“怎么了？”

“你不会赌博，在这里是呆不下去的。这儿的人对吃喝嫖赌当作是找乐子。花钱不多，开心取乐嘛。王记，你这里又没有朋友，一个人挺闷的。你要入乡随俗呀。”

“我会入乡随俗的。老白，我们可以随俗，但不能把自己俗化了。”

“我懂的。王记，你那个叫徐传生的战友，我认识的，他是咱们梨花县残疾人康复医院里的院长，还是劳模哩。咱们，先到他单位里。”白主任把三轮车子开进了梨花县残疾人康复医院，我和白主任跳下车，白主任把车子调好头。“王记，你们是战友，叙一下旧，俺在门外等着，就不去了。今晚，咱们要回墟圩子，天一亮，城里就不让俺这车子跑了。要罚款的，咱们还是趁夜黑赶回墟圩子吧。你放心，我没有事的，我又不是第一次跑这路了。以前我常趁夜里来城里偷粪便，一夜都几个来回呢。”

“来都来了，一块进去吧。”我和白主任来到残疾人康复医院院长办公室门前，开始拨打徐传生的手机。办公室内传出手机炫铃：“那一夜，我喝醉了酒，那一夜，我拉着你的手……”我说，“坏了，人出去了，手机丢在办公室里。”

“王社，来了，刚才出去一下。来，快到里面坐。”徐传生走了过来，“哎呀，终于把你盼望来了。来，到里面坐吧。你是老白吧，咱们以前见过面了。来，好容易聚在一块，咱们坐吧。”

“要不，改天再喝吧，今晚，我们要赶回村子的。”我看一眼白主任说，“老白，你想喝什么酒，咱们以后再来，行吧。”

“我已经安排饭店重新给上来的菜，一会就送到，这里是梨花县的名吃，叫圣泉蘑菇鸡。你也知道，在梨花县不吃圣泉蘑菇鸡，那可不算在梨花县里呆过。既然你们村子的干部来了，咱们就好好吃一顿梨花县的圣泉蘑菇烧小**。”徐传生成坐了下来，“可能你只是听说过，还没有吃过呢。最近太忙碌了，我这里天天爆满，难得今晚清闲，能不喝酒？现在不要提走的事，现在你和老白哪儿也不能去。咱们要先喝酒。我刚才去看一下，送菜的已经来到了。咱们就这些酒菜，简单地吃一点喝一点就行了。”

“老徐，这次来，我们是有事的。我今晚才知道村子的一个副记让人给打了，如果他来你这里，就是想麻烦你给关照一下的。”我说，“打人的是村子里记的弟弟，这个事，有点难办呀。”

“就这事呀，行，一句话。人在哪个医院？等一会咱们一块赶过去，好吗？”徐传生笑一下，“和你联系过医疗设备这一档子事之后，我又有了一步的设想。咱们是老战友，我也是性情中人，有什么就说什么。我想让多带一些人，最好能带上一些部队军医，到你呆的村子去一下，给那里的老百姓搞一次大型的义诊活动。”

“行。看来，你还真的是想为老百姓办点实事呀。可以，你和部队医院联系一下，这事就交给兄弟我了。只是那些医疗设备还没有运过去呢。”

敲门声响了起来。

身挎吉它的张思雅笑微微地立在门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