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要坚持(2 / 2)
“今天,酒就不要再喝了吧。”汪镇长用征询的目光扫向李县长的时候,清浅期待的目光也准时到达。
“好了,如果哪个觉得自己有酒量,我倒可以奉陪的。”清浅说着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小杯倒大杯,一饮而尽。
“今天,本来是喜的日子,何必要把酒喝成这样呢。”李县长挥一下手,他看一眼汪镇长和熊记,“墟圩子开发的工作不是停下来,是暂且缓慢一下。有一些事情,需要和市里的领导沟通。”
“是的,李县长,我就说嘛,既然刘克义都已经投资开工了,怎么能把开发墟圩子的工作停止下来呢。”熊记看一眼柳三棉,“县里领导决定让柳主任进驻我们墟圩子,也是对我们墟圩子工作的鞭策。”
“是的。”柳三棉心里一动,他突然觉得熊记在这个时候居然能和自己心有灵犀啊,一定不能让他失望。他不动声色地对熊记挤了一下眼睛,然后,冲着李县长开口说,“李县长,刘克义作为墟圩子经济开发区用地的投资方,现在为征地的事正闹得沸沸扬扬,眼下,想拿征地说事的人都在,而且关系错综复杂,弄不好就出矛盾。而且在张副市长看来,她也完全没有必要为征地的事费精力,无用功她从来是不做的。但是,张副市长一定是明显感觉到有一些事情很难把握。这样想,我们的工作还是可以开展的,当然,重大工程的上马还是需要张副市长的首肯。”
“好的。”李县长听柳三棉这样说,心里特别高兴,而且认为让柳三棉这样做可以避开很多复杂的矛盾。“咱们梨花县经济的崛起要只争朝夕,针对墟圩子的开发工作,要造舆论,要报纸电视台一起动起来。”
“这个文字上的东西,我已经写了。”熊记微笑一下,“可以说稿子已经诞生了,一万多字,不过,在报纸上发表有点长,但不长不足以展示咱们墟圩子开发的气势。我知道,不论多长,稿子会顺利发表的,但我现在发文章已经不愿意署真名了,要不,就用你们墟圩子一个村民来署名吧。”
“我同意,有一个人可以推荐的。”一直沉默寡言的张富友开腔了,“这个女孩子是我们老张家的人,叫金枝。”
“金枝?”李琼愣一下,然后若有所思的说,“是的,这个女孩子一直在我的养殖厂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平时倒是喜欢看的。金枝是张副市长的侄女吧?”
“按照老张家的辈份,张副市长还得喊我哥哩。”张富友盛气凌人地扫视一眼众人,“算了,不提这些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是为了把墟圩子开发的工作弄好嘛。”
“世态人情,比明月清风更饶有滋味,可作,可当戏看。这话,真的是有道理呀。”熊记捋一下头发,“以前,在部队时,我是时常的,是的,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喜欢看呀,现在来看,上的描摹,戏里的扮演,即使栩栩如生,究竟只是文艺作品。今天,参加柳主任的婚宴,知道人情世态,都是天真自然的流露,往往超出情理之外,新奇得令人震惊,令人骇怪,给人以更深刻的效益,更奇妙的娱乐。真的是有些感叹人生呀,是的,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而不是面对观众的艺术表演。我知道,有时,我以为自己缺乏少年的朝气,也缺乏老人的智慧,上级把我安排到这样一个位置,虽然觉得有些平淡,但我少了一些人的忧郁。大家相聚一起,为了工作,为了生活,我以为我很宽容,也很通达,我觉得大家都应当自有一种独特的魅力,都有一种平常心,那样,一切都会显得那么和谐,那么从容不迫。有时,我想到山空天入海,倚楼忘极,风急暮潮初。一帘鸠外雨,几处闲田,隔水动春锄。新烟禁柳,想如今、绿到西湖。犹记得、当年深隐,门掩两三株。愁余,荒洲古溆,断梗疏萍,更漂流各处?空自觉、围羞带减,影怯烟孤。长疑即见桃花面,甚近来、翻致无。纵远,如何梦也都无。来到墟圩子工作有一段时间了,是的,我想,一个人应当干一点事情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们要为老百姓做事,要把身段放得低一些,那样就如潜龙在渊。墟圩子开发是一个机遇,也就是说,这里一朝一遇风雨,便可扶摇直上。张记,你提到的金枝,我不太了解,但我以为你那个外舅女张思雅,是一个人才。现在,她在咱们墟圩子一个医院里上班,是吗?”
“是,我和她说过的,不要在那里上班,毕竟,那里只是徐传生投资的私人医院。”张富友看一眼熊记说,“思雅,应当成为吃公家饭的人。”
“宇宙中的一切物质其实都是不存在的,有时,世人只是尔虞我诈,没有意思的。”刘克义端起酒杯,“以前,我是非常爱好文学的,觉得只有精神才能够永恒,那么,问题来了,生死是什么呢?其实,也就是世人说的有就是无,无就是有。我们来到世上从没有形体到有形体叫做生,从有形体到没有形体叫做死。难道不是这样?人之所以生是因为一口气的存在。三分气在千般用,是这样的,气的积聚,气聚便是生,气散便是死,生死是互相循环的。我觉得生命不是你的,是天地借给你的冲和之气,这样说,也就是本性也不是你的,是天地借给你的自然法则。扯这么多,我想说,无极生太极,宇宙大爆炸,从无到有,大爆炸之前,没有物质,这个天宇之间,什么都没有。是的,以前,上学的时候那样认真,现在觉得一切物理定律皆不存在的。真的,一切都是空的。也可以理解成从地球诞生以来,人类一直没有科学地证实过人死后去了哪儿,我们以后去哪儿。在场的各位,都不会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当然,现在,我知道的只是自己要在这里投资。为了钱财,不能这样说,指精神方面的。以前,在北京开笔会时,认识了一个叫晓涵的女孩子,这样说,你们也许会笑话我?来这里,可能,我真的是为了她。”
刘克义的侃侃而谈,在场的人都愣了。
刘克义一饮而尽,然后,兀自笑了。
“没有意思的。”刘克义挥一下手,“人活着,要地利人和,要别人的帮助。我是这样想的,可是,人活着为什么,也许能从许多宗教方面的研究找出了答案,我理解成一个人的生命本体是永不会消亡的,只有承载灵魂的肉体身命会有生灭。我们每个人都想知道自己死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就像购物广场停止营业后店员关灯一样,人类体内的细胞也会逐一关闭,直到心脏和大脑停止活动。但大脑停止后发生了什么仍旧是个谜。有时,觉得我们的大脑并不是思想,我们是如何产生意识的,哪个人来引领我们探索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我一个人的时候会发愣,会仰望星空,真想知道那遥远的一端是不是也某个外星生物也在某个星球上活着,是的,我需要一种虚无缥缈的精神寄托,当然,也想让心灵感到一丝异样的不平凡。觉得人生一梦,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觉得我们的世界,甚至周围的事物,一溜烟的虚假,不真实的。也许,只是我痴人说梦吧,是谎言而已。不要以为我的酒喝多了,只是自己的幻觉,真的,我是这样想的。茫茫宇宙无边无际,其深邃让人难以想象呀。心清水现月,意定天无云。有时,我甚至会出现幻觉,时常会听到晓涵温柔的声音传来,她说,你来俺们这个穷乡僻壤,到底为什么呀。我说,为了你呀。这样的时候,门开了,让我诧异的是,晓涵是穿着睡衣开门的。我这样想的时候,晓涵就会愣在门口,我会忐忑地说,晓涵,你还没起床呀,我等会儿再来吧。我想像着晓涵一把就把我拉近房间,轻轻地扣上门,很妩媚地说,克义,你从河南来到俺们这里,是为了我来的,真的令我感动。来了,进来就是,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害羞呀?我那样的时候看到晓涵的睡衣很薄,隐隐可以看到她紫色的内裤,真的,特别是晓涵逆光站立的时候,简直就一览无余,这让我浑身燥热,很不自在。在场的各位,你们不要笑我是一个情痴呀。大家都是过来人,我为什么会这样,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在场的人无语,突然,刘克义伏在桌子上,失声恸哭了。哭泣了一会儿,他见没有人理会自己,便抬起头,自嘲地微笑一下,象是在喃喃自语:“是的,现在的人诚信的缺失,导致世态炎凉,人情冷漠,相互猜忌,尔虞我诈。我也知道,你们混在这个小县城,不容易的。我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在梨花县城,我看到历来闯红灯、不排队、乱秩序等不文明行为在大多数人们眼里是一种正常现象。这是为什么呀,当然,你们可以认为文明需要提升,可是在我看来,不守规则就是一种诚信缺乏的表现。有一些人为了获得对自己有利的结果,往往不按规则行事,甚至违反与破坏规则。我在这里投资,也看到一些想发财的人出现了借贷危机,哀嚎遍野,让许多普通人血本无归,想发财,那样,就没有意思了。过去,人与人之间借钱只要有,几万几千都不成问题。现在,几百都是问题。我承认自己现在变成了一个商人,可是,我认为诚信的最后一道防线,我,刘克义,是一定会坚守的。当然,在场的有一些人会认为每个人都活在不信任当中,这年头,大家都想挣钱,都朝钱看,是吧,可是,现实当中,吃的怕有毒,穿的怕高仿,走路怕车撞。以后,有一些当官的要小心的,总以为自己可以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纪检?我是怕的,是的,我做生意的怕赔钱,有时甚至不想做了,觉得自己在这茫茫的人海里,就像漂泊在海上的一叶孤舟,孤独、焦虑和恐惧时时笼罩在心头。可是,我要学着长大呀,是的,人总要慢慢成熟,是的,我以为自己已经成熟了。以为自己能将这个浮华的世界看得更清楚,看穿伪装的真实,看清隐匿的虚假。是这样的,只是自己很多时候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我告诉自己要相信,那是什么呀,就是这个世界里美好总要多过阴暗,欢乐总要多过苦难,还有很多事,值得我一如既往的相信。我相信自己,所以,不管以后在这这个梨花县城遭遇到什么,我不会回头的。一定要坚持,是的,要坚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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