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呼啸山谷(1)(2 / 2)
一行人非常仔细的翻了麦哲伦的房间,这个房间确实就像神父本人一样无趣,什么都没有,出了一本圣经以外真的是空空如也。这也能够看出这位神父根本没有打算在这里住下的意愿。费罗德注意到麦哲伦房间里也挂着一副成人男子高的画,跟他房间的画大约是一个系列的。
这幅画上的男人是一副十足的俊朗面相,满脸的欧洲特征。他头戴金色斯巴达式头盔,身披黄金战袍,一手架着一面巨大盾牌,一手持着一根似矛似枪的长棍武器。在他的脚边跟着一只暴躁的鬣狗,它嘴里还叼着不知道是不是尸体残骸的物品。他就向刚从战场上归来的将军,沐浴在荣耀与辉煌之中,身上的黄金战袍没有沾一滴血。
这些画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该不会是凯撒大帝吧?
“我敢肯定这是Ares,希腊神话里的战神。你房间里的是音乐之神Apollo,芬迪奇卧室里的是众神之王Zeus,我的房间里应该是狩猎女神Artemis,也就是Apollo的姊妹。”佐治站在费罗德身后。他的声音很小,似乎不想让别人发现一般,“我有一个想法,等今晚审判结束我跟你说。”
听到佐治的话费罗德突然有点紧张起来。
什么想法?
但是现在佐治明显不想让大家知道他的这个想法。
麦哲伦此时的样子就像是星期天在教堂做礼拜的神父一样,他的语气就像是在给新生教徒做施洗一样虔诚真实,让人难以心生怀疑。“长官大人,我的房间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我是清白的。”
大家都觉得这位神父真的只是偶然被卷入的无辜路人。
接下来一行人分别去了伊万、佐治和费罗德的房间,几个已经死去的人的房间他们就简单的看了看,没有仔细检查。自从他们死去,管家就已经把每个房间都锁了起来,而且这个城堡的钥匙一直在芬迪奇的房间里,没有人去拿过这些钥匙,也没有人再进过这些房间。
他们的房间也都非常干净,什么有用的证据都没有搜出来。不过众人还是找到了些有趣的东西。在麦琪的房间里他们找到了一个皮革包,里面竟然排着大大小小六把黝黑的匕首,每一把都无比锋利。这个匕首包上还有一个匕首印,这样看来本来这个包里应该有七把匕首,剩下那一把就是当时麦琪挟持托克时手里拿着的那一把了。她的房间里还有一个运动包,包里面装着几个似乎是能够把刀具装在腿上的束缚带以及一身换洗衣服,看来麦琪本来就打算在庄园留宿一晚。她的包里还有一双粉色的、破旧不堪的芭蕾舞鞋。
安妮的房间里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大家搜出了一支钢笔
这下子如果将所有房间墙上的画都和希腊神话链接起来的话,那每个房间的画就很好猜了。伊万的房间是冥王Hades,马丁的房间与伊万的房间正巧相邻,里面的画是冥王的妻子冥后Persephone。安妮的房间里是战争与策略女神Athena,麦琪的房间里是酒神Dinoysius。
二楼本来住着七个人,但现在四天过去了,三楼就剩下三个人了。再上三楼前伊万让大家互相搜了一遍身,除了莱蒙的身上带着一把手术刀以外,就只有拉姆的口袋里装着一个明显不是他自己的女士钱包。这个钱包里面还有一张女人的身份证,这个身份证不是城堡里的任何一个人的,拉姆最后也承认这是他来城堡前在路上偷的。
伊万抿着唇面色严肃,“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拉姆先生,我们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出去后,我希望您能跟我一起去警局走一遭。我希望自然是您能够自首,不然我就只能把您逮捕了。”
伊万的这幅严肃样子吓得拉姆面色惨白。费罗德回想了一下这位一直努力不引人注目的拉姆先生,他确实很容易受到惊吓。他还记得当时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马丁对拉姆说了一句话之后拉姆也是现在这个样子,整张脸都僵了…等一下当时马丁说了什么?
“我会自首的。”这是拉姆的承诺。
“主会宽恕你的。”麦哲伦拍了拍拉姆的肩膀。
拉姆笑了笑,费罗德这个时候发现他的脸颊上有几颗难以发现的小雀斑。
“我不是基督徒,我的罪行可能永远无法被宽恕,但还是谢谢您了,麦哲伦神父。”
这个时候的拉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平静,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承认自己盗窃的小偷扒手。
三楼住着朱迪乔伊未婚夫妇,莱蒙医生,还有管家托克。乔伊和朱迪住在一起,他们房间里也只有四只平放在地上的行李箱,行李箱还是满的,里面的衣服有被翻乱过的痕迹,但是似乎没有被拿出来,衣柜里面也是一干二净,看来这两人本来没有打算要在玫瑰城堡里常住。桌上放着不少香水瓶,各式各样的,比朱迪的化妆品都要多。不过他们的房间里倒是有不少朱迪的画,这些画全部都是人像,而且都是一个女人的画像,那么这个女人应该是朱迪的母亲了。
其实费罗德大吃了一惊这些画其实根本不像朱迪画的,因为能看出来画出这些作品的人应该有不小的艺术造诣,但朱迪似乎精神方面有些小问题。
“这确实是我未婚妻画的。我的未婚妻来自意大利的佩洛斯家族,她们家族是艺术世家,一直是做珠宝生意的。朱迪是公司的设计师,她也开了一个小的香水公司,所以请不要质疑我未婚妻的能力。”乔伊看到众人眼中对朱迪明显的质疑,有些不悦。
佐治扫了一眼手里朱迪的画,“朱迪小姐确实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设计师。我们也跟朱迪小姐的香水品牌合作过,她的品牌我觉得大家可能多多少少都听说过,是最近在上流圈子里流行起来的轻奢香水,叫做Glorianna。”
费罗德突然想起来这个词“Glorianna”,他记得好像他的编辑整天手里拿着的香水瓶就是这个牌子的。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们的房间里有这么多花花绿绿的香水瓶。看来朱迪小姐也同样深藏不漏。
众人从乔伊朱迪的房间离开,费罗德注意到他们房间墙上挂着的画上是一个手持弓箭的金发男人,身上披着一块白色薄纱似的长巾,佐治告诉他是爱与美丽女神Aphrodite的儿子Eros,罗马名是Cupid。费罗德一直以为Cupid应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形象,但佐治告诉他,其实Cupid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是希腊神话中一位比爱神维纳斯还要美丽的公主Psyche。
他们紧接着来到了莱蒙医生的房间。医生的房间可谓是整整齐齐得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他虽然没有带什么行李,但他的床铺整洁的就像没有人躺过一样,就连厕所的像新的一样没有人用过,垃圾桶里的纸巾全都被整整齐齐地丢在一起。他的公文包放在床头柜上,他不让大家检查他的包,但是看包的形状一把枪大约是无法被装进去且不露任何破绽的。
他的书桌上摆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本上用英文写着一堆费罗德看不懂的词,还有一些化学符号。但是莱蒙很快就发现费罗德注意到了他的笔记本,所以他迅速将笔记本合上放在一旁。
“那么大家对我的房间还有什么疑问吗?”
莱蒙托了托鼻尖上的眼镜。他的鼻梁很高挺,眼镜并没有掉落的趋势,这个托眼镜的动作可能就是他的习惯罢了。
伊万看着莱蒙揣在兜里的手,“我还是想检查一下您的包。”
“本来我不想让大家检查的原因是因为这包里面全是一些我下个手术的资料,”莱蒙笑了笑,“如果这会增加我的嫌疑的话,那我完全不介意大家检查…”
“不过…”他扫了所有人一眼,“大家要是检查到什么鲜血淋淋的东西,还请千万不要介意。”
伊万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把公文包拿过来,在大家的面前打开了这个包。其实包里基本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写着“Jack”的牛皮纸文件袋以外,就是一个跟麦琪的匕首包很像的皮革小包。打开这个小包后能看见里面摆放了整整齐齐一排的手术用具,还有一小瓶麻醉剂和一瓶酒精。
“这是我的职业病,我必须要把手术刀随时带在身上,不然我会焦虑。”
这还真是个奇怪的习惯呢。
“那这个Jack是什么?”伊万单手拿起了那个牛皮纸袋子。
莱蒙右手摸了摸下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病例…好吧其实这么说并不准确,这不是个病例,这是我下一场手术的资料。其实除了在医院工作以外,我还给美国警局的法医部工作。有时候我会过去给他们打打零工之类的,这个Jack就是我下一个要替他们处理的尸体。”
伊万把袋子打开,里面确实只有很多张纸,纸上面全是尸体的照片,还有一堆费罗德看不懂的医学术语。
“我就觉得莱蒙不正常,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变态,他竟然喜欢缝合尸体…”佐治凑过来在费罗德耳边说道。
费罗德笑了笑。
管家的房间的基本格局跟大家的房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墙上还有一排管家铃,也就是说如果费罗德在自己的房间摁下了管家铃,那么托克房间里属于费罗德的灯会亮起,然后托克就会知道费罗德需要服务。这与费罗德在电视上看到了许多老旧的庄园不同,他们使用的是真实的铃铛,而玫瑰庄园这里用的是高科技技术。
托克的房间与众人不太一样的地方自然是生活的痕迹,托克在庄园生活了一段时间,他的房间也不像其他人的房间一样崭新。比如说他的衣柜里挂满了管家服,厕所里面也放着男士洁面用品和剃须刀。这位管家的生活应该也是井井有条,他的房间整齐规划,床铺也收拾的很整洁。
“佐治,我怎么觉得这样是查不到任何东西的…”费罗德扯了扯佐治的袖子。
佐治笑了笑,“我本来就没抱任何期望,查不出东西是我预测的结果。但最起码我们能够吓一下凶手,顺便观察一下每个人的房间,多熟悉一些信息情况…而且我觉得不可能没有线索,只是我们没有仔细去找。不过你看,刚才我们不也找到了一些东西吗?他们真正的身份。”
管家的房间没什么好看的。众人就往最后一个房间,也就是拉姆的房间出发。
拉姆的房间在最高的楼层,也就是四楼。贾斯汀被火化了,现在四楼就只有拉姆一个人住着。四楼费罗德从来没有来过,所以一上来时他就很好奇拉姆房间正对着的那个双开门大房间是什么。
托克说,“那本来是个小型宴会厅,但现在已经被老爷当作舞房来使用了。其实老爷并不擅长跳舞,但闲暇时老爷会弹弹琴之类的。”
费罗德点了点头。众人一进入四层的领域便发现了一座雕像,它就立在舞房的门口,是一个等身高的雕像。这个雕像费罗德很熟悉,它也是“断臂的维纳斯”,但是这一座雕像严格来说并不是“断臂的”,因为它的双臂都完好无损地存在。这大约就是原版的、没有经历苦难的维纳斯雕像。
“这就是我的房间,”拉姆指着最里侧的房间,“我带你们进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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