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虽说是旧衣，依着言峰节俭的性格可不代表丢弃，况且言峰衣服本就不多。以防生事端，她还得趁言峰没发现之前还回去。想着言梓音迅速穿好衣服，言峰身形虽说纤细。可毕竟是男人，对于几乎是吃药长大，身高不到一米六的言梓音来说，腰间还是肥了不少。然后将所有的发一丝不苟地束好，加之言梓愔走路从来都不似女儿的步步生莲，而是带着一种天成的果断，倒有几分男儿之气。

不过那眉眼却太过女气，言梓愔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略微修了一下眉眼。顿时多了几分英气，赫然便是一个文质书生。言梓愔看了看铜镜中的人，满意一笑。

方出门，正值无时。街上是人声鼎沸，各类店铺，各色小吃，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言峰的相貌并不算英俊，却有一种入沐清风气质。季雨柔却是十足十的美人，顾盼生姿的水眸，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花瓣的粉唇。举手投足间都带给人温柔的气息。言梓愔的长相却与二人没有丝毫相似，唯有那双水眸生得极像季雨柔。于是还算清秀的言梓愔，在人群中几乎难以找到。

言梓愔没有直接去医馆也没去药铺，而是在祈天城内逛了逛。最后却在一家门面老旧，门庭冷清的书斋停了下来。进门，没有热情的掌柜。反倒在柜台上坐着一个白发的老者，白色的长胡须一颤一颤的，正打着瞌睡。

言梓愔也不打算上前打扰，压低脚步声，走进内侧。直到人影消失，那位老者却猛然睁眼，眼中滑过不知名的精光，复又闭上，恍若从未睁眼。

内侧的书当真一如它的外表，古老的书页，甚至有些书籍还泛着黄色。不过却打扫得极为干净且书籍种类繁多。

不时，言梓愔便注意到一本没有封面还有些不完整的残书。虽然这书斋不算华丽，可其中的书籍却都是完整的。她还没见过这般残破的书，一时好奇翻开书籍。不想立即被它上面的内容吸引，其中不但有各类草药的详细介绍，还有图画。而最令言梓愔感兴趣的却是上面有一些极为罕有的制药方法。

前世言梓愔只学过一些防身之术，而这个世界危机四伏。言梓愔已经过了学武的年纪，况且言峰与季雨柔也不会允许的。所以要保护自己，保护这个温暖的家。她想过，也是唯一可能的，就是毒术。伤人于无形之中，更为适合她。只是毒术也同样被称作妖术，不但被世人不喜。想来她也无人可教，这个想法便作罢。没想到在机会却送到她的眼前，她怎会放弃呢。

得来全不费功夫，言梓愔心中一喜。又选了一本关于药理的书，便准备去结账。来到柜台，老者动作不变，睡得颇沉。言梓愔把书放在柜台上，敲了敲柜台。

“掌柜，掌柜。”

那老者幽幽转醒，苍老的声音同时响起。“谁叫老头儿我。”

不雅地伸了个懒腰，抬眸便见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那老者往柜台上随意一瞥，眼中闪过一缕光。毫无形象往后一躺，“有事。”

毫不客气地问话，完全没有一个身为掌柜的自觉。

言梓愔一默，倒也不在意。心中默默想，她想她知道这家书斋如此冷清的原由了。却也不多言，指着柜台上的书道。“掌柜，这两本书我要了，请问需要多少钱。”

那位老者似嗔怪地看了一眼言梓愔，“叫掌柜的多生疏，我一个七八十岁的小老头，叫我鹤老才对。”

言梓愔嘴角一抽，不生疏，难道我跟你很熟吗？

对这个自来熟的老伯颇为无奈，更不会真的如他说地去做。本想当做没听到，却见老者定定地看着自己。一副你不叫，我就不结账的样子。

言梓愔心中甚为无力，这人真的有七八十岁，而不是七八岁，这么童心未泯。不过为了不浪费时间，还是从善如流叫道，“鹤老，请问一共多少钱？”

“一文钱。”鹤老这才露出满意之色，懒懒地躺在椅子上。看也不看书一眼。

谁家老顽童被放出来了，言梓愔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虽然她不是专业的，可也看得出她选的两本书绝非只值这个价钱。哪怕是空白的纸也不止值一文钱吧！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虽然一早就做了砍价的准备，可价钱未免也太低了，不让人怀疑都难。

将言梓愔的疑惑尽收眼底的鹤老自然知道言梓愔的顾及，猛然起身，佯装生气道。“怎么，怀疑小老头别有居心。小老头见你我有缘才忍痛割爱，竟然被人好心当作驴肝肺。如此，这两本书小老头我不买了。”说着作势就要拿过两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