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2（2 / 2）

“由我决定？”他放下笔刷，站了起来。

“嗯。”

卫思白出了门，她立刻掀开被子，双臂环在胸前，到衣柜面前，一打开柜门，是空的。她拍了拍脑门，不是这个房间。

回过头来，看到了画板上的话。她忽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画上是两人的半身像，她躺在卫思白胸口，闭着眼睛，当然，和她现在一样没穿上衣。郁灵气死了，看到旁边的颜料，她拿起笔头沾了沾白色颜料，把画上自己的重要部位给抹成白色，像是加上了衣服。有几秒，她沉浸在自己画龙点睛的几笔。

“你在干什么？”

“啊……”郁灵吓得没抓住笔，她急忙护住胸前，“你怎么回来了？！”背对着她站立。

卫思白不知何时站在门前，像一座雕塑一样。

“我一直在这，想告诉你的衣服都在对面房间，和我的放在一起。”卫思白慢慢地走向郁灵。

“我知道！”

卫思白从身后抱住了郁灵，吓得她又是一激灵。手掌覆上郁灵遮在胸口的手背。

“不都看过了吗？”他调戏她，“还遮什么？”

郁灵干脆厚起脸皮来，放开了手，顺便推开他，大摇大摆地出去：“哼。”

当然，她还是换上了最稳妥衣服，从脖子遮到脚才出去。

卫思白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刀工似乎不错，手起刀落，没有一点犹豫。

她也进到厨房，“我要做什么吗？”

“你去好好坐着，冰箱有饮料。”

“要不我帮你洗菜？”

“……不用了。”卫思白背对着她，心跳不免停滞了一下，“阿姨说，不能让你进厨房，不然厨房就报废了。”

“哪有那么夸张！”她妈就是喜欢把事情往严重了说。

她只是小时候看见水缸里有只鱼，趁她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捞起来，学她妈，把鱼放锅里烧了，心想着等他们回来就能吃到晚饭。

谁知道烧了半天，鱼和锅黏在一起，怎么都翻不开，后来深究原由，原来是没放油。

最后鱼和锅都被她妈扔进了垃圾桶，她还被臭骂了一星期。

不过，她煮面条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你厨艺真好。”郁灵没出去，就站在他旁边，等着给他打下手。她吃了几次他做的菜，好像她都很喜欢吃，吃过一次还想吃。

卫思白听到她的赞叹，心里得意，转过身来问她。

“那你要不要嫁给我？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郁灵张开五指推开他的脸，让他转过去：“好好切你的菜。”

*

郁灵主动收拾起碗筷：“我来洗碗。”

“不行。”卫思白按住了她，“我来洗。”

郁灵又说：“我来擦桌子。”

“不行，”卫思白又用手肘推开她，“我来擦。”

她不知该干什么去了。

他抓住她的手，“你看，我的手那么粗糙，上面都是茧，就适合干这种粗活。乖，去坐着。”

那倒也是。

郁灵‘嗯’了声，自己到沙发上盘着腿坐着，不再和他争。

卫思白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打转，像一只勤劳而快乐的小蜜蜂。

郁灵拍下他的背影，给高洁发去。她真的藏不住了，再不说高洁自己也会发现的。

高洁：啊啊啊啊啊啊！！！！

郁灵：？

高洁：你们复合了？

郁灵：对的。

另一边，高洁一边尖叫一边在床上翻滚。冷静下来后，她意识到，自己还是半个关系户。不管怎样，合同也已经签了。

她哒哒的打完字，发送：姐妹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下辈子高洁一定给您做牛做马！！！

郁灵：……

这辈子也行。她心里想着，脸上已经露出了微笑。

卫思白正走过来，挨在她身上：“看什么那么好笑？”

“没什么。台风好像停了？”

卫思白把她的腰抱住：“没停。”

“灵灵。”他埋在她的身侧，开口叫她。

“嗯？”

“你今年准备27岁，叔叔和我商量了，明年正月就办婚礼好吗？”

好久都没有回应。卫思白抬头看她：“灵灵？”

“我不知道。”

“你告诉我，我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吗？你想要什么？”

他抱的越来越紧，郁灵快喘不过气来，她回答：“没有，你都很好。”

“只是……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快了吗？我们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他们才复合多久？还不到一个月呢。

卫思白紧盯着她：“只是领个结婚证，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的。”

“既然没有区别，结不结又有什么区别呢？”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紧张，谁都没有开口，卫思白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滴滴地响，他也没有去接，就这么看着郁灵。

“你要不先接电话吧。”

卫思白没动，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直到铃声停止。

郁灵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为什么你这么急呢？”

她都不急，反倒是他着急起来了。

卫思白搂上郁灵，下巴压住她的左肩，头埋在她披下来的黑发上，轻声在她耳边低语：“因为……我好怕你又离开我。”

他不想再经历夜夜被回忆折磨的痛苦了。

郁灵心里咯噔一声，愧疚之情萦绕心头，她真的伤害到了他，现在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表达。重新复合后，分手的事情他们都没再提起，但不代表没发生过。

郁灵伸出了手，抱了抱他。

“嫁给我好吗？灵灵。”

郁灵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哑声回答他：

“……好。”

卫思白反应了两分钟还没反应过来，他抱着郁灵，双眼睁得圆圆的，盯着家里米白色的窗帘，整个人都怔住了。

此时，电话又响了起来，刚刚还恼人的铃声此刻听起来竟那么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