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颜可给出的答案似乎是厉南意料之中的，他把玩着勺子，看不出别的情绪，口气还算平静：为什么？徐衍跟我有什么不同吗？

……

徐衍能够给你的，我也能够给你，甚至更多，厉南摘下眼镜，周身气场一下增添几分精明凌厉，有狐狸的狡猾味道，我认为你现在的处境并不适合拒绝我，徐衍已经开始发脾气了吧？他在圈子里面放话，你就会没有工作。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保你。不想去讨好他就来我这里，有何不可？我说了，条件你开。

颜可听完这一席话，情绪很激动，拍着桌子站起来。

厉南仰头，笑着招手，似乎是在安抚：你不愿意，我们就等会儿再商量，现在先吃饭。我叫了记者，你不会闹得太难看吧。

颜可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带着长枪大炮的狗仔，但是也摸不准厉南说的是真是假，只想着早点结束这次用餐，于是坐下大口大口吞饭。

厉南撑着下巴别有兴味地看他扒饭。大少爷虽然屈尊坐到了大排档的位置上，但终究还是不会委屈了自己的胃，尝过一口路边摊的食物后，就放下了勺子，看来那陆续端上来的盛着食物的盘子交给颜可一个人消灭。

鱼倒是美味，不过太油，颜可只吃了几口便没再动筷子，串儿也只象征性地吃了一些，炒饭吃了不少。吃到最后只剩下一勺饭，颜可举起勺子，厉南却在此时伸出手去。男人握住颜可的腕子，硬生生地将颜可手的轨迹改变，那勺饭最终是送到了厉南口里。

忽略掉厉南手上的暗劲，就像是颜可受到厉南的引导喂上去那样，像是情侣间的情趣小动作。

挺好吃的。厉南嚼着米饭，边说边松开颜可，笑着，以后若有机会再来吧。

吃过饭，厉南不再为难颜可，结账后说要开车送颜可回公司。颜可再三推辞。

你这么做让我挺伤脑筋的。厉南坐在车里，扶额，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颜可不解。

厉南解释道：包养你是不会答应了，对于我的追求你又百般拒绝，我会为难的。

追、追求？看着颜可一副被吓到的表情，厉南补充：没错，我就是在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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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可被吓跑了。他甚至连句再见也没说就慌张地拦下一辆出租车狼狈而逃。

追求，这一记直球打得颜可发蒙。

颜可已经三十出头了，这般年纪的男人放到社会里，成家立业的不在少数，他却连恋爱也没好好谈过一次。虽然有过性经历，但是那也只是肉体上的欢愉——严格来说，那能否称得上是欢愉都有待商榷。

年纪变大了，事故懂得多了，只是面对爱情，他仍像个青春期的少年般笨拙，根本不理解恋爱、追求和被追求这些字眼的意思，又或者，在他心中，自己根本不可能与爱情字眼搭上关系。他从一开始接受到的，就是扭曲的感情。颜文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孤老终生的心理准备。

厉南的直白实在是吓坏了颜可。之前的小动物只是被迫露出了柔软的肚皮，而现在，小动物更是暴露了所有的弱点——甚至、甚至连藏身的巢穴也被发现了。

厉南对自己的感情是爱情吗？颜可不知道。

爱情之于他是玫瑰，美丽芬芳，却又长满利刺。他曾经老远老远的看着，想一亲芳泽，徐衍对他说，我爱你，你可以对我有所期待。颜可挣扎犹豫过后，伸出手去抓，结果抓了满手的刺，痛了，他就缩回手来，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凑近，闻一闻那馥郁的芳香了。

对爱情的期待……早就被那个人消磨殆尽。所以不管那花朵再怎么诱人，他都不敢再碰一碰了。

颜可回到那间属于徐衍的休息室，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