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小许没去上课,下午第一节就是柯秉钏的课,我估计他也没那个脸听。开着半扇窗玻璃,小许披着个毯子无比沧桑地坐在窗台上吸烟。见我从门里进来,把火亮着星子的烟头顺手就往外面一抛,扔完了才反应过来点什么,再次拉开纱窗我*我*地低下头张望。
“柯秉钏说啥了?”关好窗小许裹着毯子走过来,我坐在下铺床边儿,他解下毯子很自然地拱进了我的空调被,一歪身就卷得像个煎饼,用被子里的脚踢我的屁股。对于他的逃兵行径我虽不感到生气,如今却也着实懒得搭理,指指自己包了纱布的鼻子,假装自己不能说话。
“嘛啊,不理人。”小许又蹬我一脚,见我不搭理他,终于舍得坐起身,拢着身上的一团烟味儿地朝我靠近,接着用手托过我的脑袋,卡着我的腮帮子情深意切地左右看了看,一指头毫不留情地蘸上了我的鼻梁骨。
我草啊,我终于没忍住骂出声了。小许瞪大眼睛,他这个人就这不好,表现什么情绪都靠一双牛目传情,或是左顾右盼或是眯眯瞪瞪,哪天要不幸瞎了真不知道他拿什么和外界沟通。
小许半点不亏心,吼的比我还得劲儿,声若洪钟:你妈你不是不能讲话吗?边吼连带着摁了好几下纱布正中。
他大概有收着力道,但我还是感觉到了脑袋仁儿给他戳得一跳一跳的疼,呼吸间都是骨头将要撕裂之感,每一颗空气都把我的鼻梁劈成两半了,使我的左右脸独立成了两片峡谷,疼痛就从那补不上的缝隙中由最外端往我的脑子里爬,全心全意地要将他冻伤。
我何止是不能说话了,我连眼睛都睁不开来了。使劲把那小贱蹄从自己脸上掰下去,我用手死命掩住自己的鼻梁骨。
小许约莫还有点眼力见儿,终于开始慌了。卧槽怎么了怎么了,小许说着,把被子一掀跳下床,不是吧,哎天地良心我没使劲儿啊哎,你鼻洞门看着挺高挑,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脆。我狠踢了他一脚。这下他更慌了,躬下身侧着头,容嬷嬷给皇后娘娘喂药般的一双老手抖成帕金森,小心翼翼地想要揭开我掩饰鼻子的手,就说这人贱不贱吧。
“死刑转死缓呗”听了柯秉钏和我一中午的在医务室蓝塑料椅上的如此这般,小许点了两根小熊猫,一根递给我,我只觉鼻子漏风,吐息都成问题更别说吸烟了,估计现在一根下去我脑回沟里都得是云缭雾绕,遂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小许也不浪费就把两根烟并列架嘴角边儿,皱眉沉思道“其实你当时要再挨一下,我考虑能转无期”
“教你啊,今晚就给老子顺这儿跳下去,我两都能保外就医”我揪着他的脑袋望向窗户说。
“那不行,我还没弄死我哥呢”小许把两根烟屁股从嘴里扒出来,长吐一口气,红色的舌头在他齿间一闪而过,接着他朝我青面獠牙地笑了。“我死行,死我哥前头不行。”
“.….”
不只是下午的课,就连晚自习我也翘了,直到第二天才去上课。那天我们一直在宿舍讨论柯秉钏的“秋后算账”会是怎么个算法。小许抓抓耳朵把烟屁股呸出来,道:我们俩可清清白白男儿身,我国法律他讲有法可依,就没有**这罪,我们是无罪的。像是察觉了自己声音越变越小,小许突然大吼道,无凭无据的他柯秉钏凭什么含血喷人!我说你可拉几把倒。真有那大肥胆儿当时还光着腚往床上跳什么跳。正面刚啊!
小许恼羞成怒,掀起床面单儿把我兜在里面不叫我出来。小许在上铺捶得木床板哐哐响,有木渣都挂我眼皮上了,我正快睡着,感觉脑子都要被说你干嘛,两条贱蹄子你爹我早晚给你剁掉。小许从上铺挂下个脑袋那相当理直气壮,柯秉钏指不定怎么棒打野鸳鸯,肯定要拆了我俩,非要打个分手炮,我困得要死,摸亮屏幕一看,十点多,还分手炮,分你妈的迫击炮啊。熄灯了。硬不起来。——我直接拒绝了他,豁达地翻个面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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