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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性味甘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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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快点!”关山也学她瞪着眼催促。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

冯静话说至一半,关山突然往她嘴里塞了一样晶莹的玩意儿。她一愣,顿觉舌尖沁上丝丝甘甜,继而逐渐弥漫开来,先前满嘴的苦涩在这甜味下已溃不成军。

果食糕点她从小就不缺,但这粒在极苦之中绽开的小东西却比任何时候的都点心要再甘甜上几分。

她抿了抿唇,难得对他留露出些许喜悦:“糖霜?”

“对,顺路买的。”

“噢……谁要知道。”冯静别过头去,略显简陋的糖霜已经化完了,但总觉得还甜津津的,她不由砸吧了一下嘴。

关山“噗”地笑出声,把一整包糖都放到她手边,不由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冯静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不想被他察觉地把这包糖霜收进了袖子里。

活血化瘀的药喝了,脚踝又热敷过一阵,她扶着床沿下地,伤处还是钝痛不止,跳一步走一步实在艰难。

关山看不下去,上前扶了把说道:“省省吧,折腾了半天不还是要辛苦我背你一路。”

“想给你减轻些负担,你还不领情。”冯静没好气的数落他。

“行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关山又半蹲在地等她上来。

冯静还未搭上他的肩,屋顶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从天而降近五六个穿着各色服饰的带刀人挤在屋子里,唐立还在屋顶与剩余两人交手。

看他们打扮并不是冯家的追兵,且一开口便能印证:“哈哈,幸好没让别人捷足先登,你们定是冯笑和那位大小姐吧!”

关山当即反应过来,他回头对冯静说道:“我说了不能住这儿吧,真是引火上身。”

“别废话了!这帮杂碎,肯定是抢着要拿头等功的小喽啰,哪会见过我三哥尊容。”

当先者斜着嘴角尖利地笑起来:“一直听闻冯笑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如今一看也就这样嘛,传闻果然就是个传闻,那什么‘乌夜啼’怕是也不足为惧。”

“哈?”关山摸摸脸,回头问冯静,“我长得丑吗?”

冯静摇摇头。

关山满意地笑笑,卧室一时间挤了好些人顿时显得促狭,不利于他施展拳脚。他一把提起冯静冲到窗口,“砰”地重重推开,朝她喊道:“丫头,抓稳了!”

只听风声灌耳,四肢飘忽,关山带着她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追来的人也从窗口跳下左右包抄团团围住他们。关山取下长剑抖了抖,外头包裹的层层布条落在地上,日光在剑身划过,还未游走到头,关山就迎面挡下了来者一刀。

随后三五人齐齐冲上来,三五把刀全压在他的剑身上,他双臂奋力前推,大喝一声,震得所有人都趔趄后退了数步。

关山仍是不上前,那几人稳了稳身形,迅速提刀分别攻近,他左躲右闪,一刀从侧面捅来,他弓身箭步,行如流星,迅捷绕到其斜后方直刺过去,一人倒地。

身旁另几人挥刀而来,他弯腰顺势带剑向他们底下扫去,又一人倒地。

剩余那些显然有些慌了神,关山笑道:“再来啊,我才活动了几下筋骨。”

他们满脸怒气和不服,握刀再次冲了上来,几招之后发现他从不纠缠追逐,只在固定范围内挥剑斩杀,应该是为了保护身后的女子,于是他们交换了眼神,突然一人上前不顾一切地猛攻,另一人从旁相助。

左手边大刀当头劈来,关山俯身躲过,重心侧转要攻其腰部,右手边却横杀过来一刀,他翻身跃起,一剑贴住刀身,剑上的缺口看准时机死死卡住,将其兵器不由分说粘了过来,那人动作也被一道往前带了带,关山的刀柄灵巧地重重撞击他腹部,第三人倒地。

他收剑转向另一人,余光刹那间瞄到竟还有一人趁他不备直接举刀从背后冲向冯静。他本欲回身出手相助,但不料旁边那人竟直接扔了刀拦腰截住,把他用力扑倒在地。

他一惊,抬腿欲踹开,可那人抱的死死的将关山箍住,再看去,冯静已从袖中甩出十数枚银针,偷袭之人“当当当”打走几枚,还有三支分别刺进他的左眼、面部和肩膀,他嘶吼一声,竟强忍住剧痛和眼前的鲜血,大刀高举过头顶呼啸着砍向冯静。

关山用尽气力踢飞拦住他的人,脚下几乎同时猛窜出去,搓得地上尘土飞扬,刹那间反身压在冯静身上,迎面挨了这一刀。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但却更显面目狰狞凶狠,他不惧疼痛两手紧抓住对方的刀柄,两人皆用上十成气力,对峙下的颤抖带动刀身微微晃动。

“啊啊啊啊啊!!!”关山死命握着对方腕部,一寸一寸反拧,他咆哮着扭转刀尖,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捅进了敌人的喉部,第五人也应声倒地。

关山随着怒吼的停止同时垂下手脚,直挺挺躺倒了下来。

冯静被夹在他与地面之间,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在自己脸上。她挣扎着爬了出来,关山被刀刃直接砍中,锁骨至腰侧都在流血。

冯静慌了,小心拍拍他说道:“喂,你没事吧?!”

他双目紧闭动也不动,冯静有些愣住了,惊惶地着摇了摇他的肩又问:“你怎么了,快说句话啊,别不说话!”

关山还是不应,冯静用手按住他流血的地方,大段大段扯下裙袂的布堵住他受伤处,眼泪夺眶不禁而出:“你别这样,起来啊!不是说好要送我到三哥那里吗?!起来啊!”

冯静抬袖胡乱抹了抹眼泪,仍然拼命摇晃他,凶神恶煞的咒骂他不守信用,她很气,气到眼泪都不由分说的往下掉,最后她竟一巴掌打在关山脸上,这一掌实在绵软无力,起不到什么作用,她把脸埋在袖子里哭,却听到一声清晰的咳声。

她抬眼,殷红的血从关山嘴角一路趟下来,他闭着眼,双唇微动含混地说道:“累死了。”

冯静僵在原地竟没反应过来。

关山四仰八叉地仰面躺着,睁开一只眼看向冯静说:“被你摇的头晕。”说完他突然没来由地问了句,“糖,还有吗?”

“有、有!”冯静急忙从袖中掏出那包糖霜,捻了两三颗送到他嘴里。

关山在口中抿了抿,冲她吐了吐舌头一脸嫌恶地说道:“血的味道好苦啊……”

冯静两条柳眉微微拧了起来,嘴角却已破涕为笑,似责备又似笑骂地埋怨道:“关山,我被你摆了一道。”

他伸出血淋淋的手缓缓比出得胜的手势,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咬下一颗糖,沁得舌尖满是甜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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