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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菏山道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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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笑一哂,无奈笑道:“看样子没什么能瞒得过你。”

“说吧,小友不是拐弯抹角之人,直言不讳即可,能帮的我自会鼎力相助,况且这位姑娘也与我有缘,是个有趣的人。”

戚筱凤羞赧一笑,冯笑则直接从袖中掏出一枚飞刀递至他眼前。

“你看看,这可是陨铁做的?”

菏山道人接过飞刀端详了一番:“不错,的确是。”

“那和我的扇子可是同一种?”

“大相径庭。”

“那你可知道它的来历?毕竟陨铁不是寻常能见到的。”

冯笑有些急切,菏山道人只略抬了抬眉毛,缓缓说道:“来历?自然是天上来。”

“老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是来听你说笑的。”

菏山道人不语,他命小僮搬了两个椅子过来,仿佛在刻意卖关子:“你先坐下,喝一杯我刚烹煮的新茶,戚姑娘刚才也赞不绝口呢。”

“你……”

菏山道人皱了皱眉,打断他的话在他肩上轻轻按了一把,冯笑坐在椅中叹了口气,只好拿起茶杯喝了两口。

“你这茶艺……真是得道了。”冯笑有些吃惊。

菏山道人满意的笑了起来:“平心静气方能成事,煮茶亦然。”言毕,他对两名小僮说,“进去看看,周先生醒了没有,若醒了便把他请出来吧。”

冯笑讶异:“你还有客?”

“择日不如撞日,正巧今日这位周先生对陨铁知晓甚多,或许可以解答你的疑虑。”

他笑了起来,低头抿了一口茶,清香四溢、茶味悠长:“老道,就数你最会故弄玄虚。”

不多时,两名小僮蹦跳着跑出来,后头跟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他一出来见屋里多了两人,连忙又躲进去捯饬了一番才肯出来。

菏山道人笑道:“周先生不必拘小节。”

“哪里哪里,不能叫您的客人笑话,都怪您酿的酒太妙,我爱不释手,贪了好多杯直睡到这时候。”

“无妨,今朝有酒今朝醉。”菏山道人请他入座后便开门见山地相互介绍了身份,一听说冯笑是汴州冯氏的三公子,这位名为周庆之的中年人立即说道:“你是冯家那位公子?听说在江湖上厉害得很。”

冯笑连连抱拳:“不敢当不敢当,周先生折煞我了。”

“哪里,说来我与你们冯氏还有过点交集,十二年前还送去过一块陨铁,也不知你们作为何用了。”

冯笑一愣,他看向菏山道人,仍旧平心静气、神色如常,边喝茶边沉静地开口说:“小友不是有事要请教周先生么?”

“是……”他沉默着将手中飞刀慢慢递向周庆之,有些犹豫,甚至想收回。冯笑心底隐约的忐忑开始蔓延,宛如阴霾笼罩他的思绪。

“三公子?”周庆之拿过飞刀,却见冯笑始终不肯松手,直至他唤了一声,冯笑才渐渐放开,将刀身完全交到周庆之手里。

周庆之仔细观察,接着伸出食指轻敲了敲听其声响,又取出一面小透镜眯着眼查看。最后却听他激动的笑道:“巧了巧了!这不就是我送给冯家的那块陨铁。”

冯笑最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迟疑着问道:“这么多年了,周先生会不会看错?”

周景之说到此处开始眉飞色舞,他品了口茶欣然笑道:“绝不会,我此生最仰慕的乃是北魏郦道元,他一生遍访名山大川,足迹踏遍中原大地,力求考证与实践,我尤为敬佩,所以自十九岁起就外出游历,前往大理时偶然发现了一块陨铁,也是我此生第一次见到,印象极为深刻,只可惜它落地时摔成了四块。我曾听说陨铁可以制成兵器,那时时局动荡,我想着交给官府还不如交给侠义之士,于是我将四块陨铁分别交给了四大武林世家,不过现在青州郑氏全族已经……三公子这把飞刀的确就是那块陨铁制成的,我不会看错,因为此后再见到的陨铁都不及它特别,轻巧却极其坚硬,大小做成飞刀也是正好。”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冯笑不知是笑还是语带讥讽,他悄然将其收入袖中,仰头喝尽了杯中的茶汤,已索然无味。菏山道人皆看在眼里,他利落地收了冯笑眼前的杯盏正色道:“茶,可不是这样喝的。”

戚筱凤扯了扯冯笑的袖子,她不知他是怎么了,举手投足间透出一种怪异。戚筱凤遂替他赔罪道:“前辈不要怪他,他这几日好像有些累了。”

“无妨,到我这儿来必是要花一番功夫的,我没有责怪之意。”菏山道人微微笑了笑,面目和蔼地问冯笑:“天琛扇可否再让我看看?”

“当然。”冯笑将扇子给菏山道人,扇子在他手中如同门口小僮所玩的九连环,各处机关、窍眼尽在他掌握之中,

他喃喃道:“刃口和扇骨磨损的厉害,皆是新痕,看来最近江湖上又不怎么太平。”

冯笑冷冷一声道:“太平?江湖何时太平过?”

他二人刚说完,戚筱凤两眼咕溜溜直转,她冲菏山道人行了行礼,笑问:“能否私下请教前辈一些事?”

菏山道人欣然答允,冯笑却疑惑:“有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问?”

“秘密!”戚筱凤嘿嘿一笑走出了竹屋。

门外两个小僮依然在解九连环,戚筱凤却不急着向菏山道人请教,她叫来小僮,边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边抢了九连环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她笑着递还给两个吃惊的小僮,又抬眼看了看笑容可掬的菏山道人。

“姑娘找我应该不是来看你解九连环的吧。”

“其实,我有两个不情之请。”戚筱凤直言不讳道。

“但说无妨。”

“方才前辈已经看过天琛扇了,不知能否再打磨打磨,让它用起来更趁手些?”

菏山道人捻着银白的须髯笑道:“姑娘待冯小友的那份心我很欣赏。既然你已经开口了我必当尽力,而且我也有不少想法想交给他的,他或许用的上。那还有一事是什么?”

“还有一事,前辈是不是喜爱四处游览?”

“不错,想来一年之中有大半年都是在外的。”

“那……”戚筱凤略想了想,说道,“近几天能否还留在三清山?”

“噢?有何用意?”

“用意谈不上,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虽说不如冯笑聪敏,但总觉得可能还有需要前辈相助的时候。”

菏山道人低眉思索,他抚了抚长袖应允道:“好,我不多过问,冯小友与我是忘年交,一直非常投缘,今日见了姑娘也觉如此,便是为了这缘分我也想尽我所能吧,况且都是举手之劳。”

“多谢前辈!”戚筱凤听言喜形于色,朝他行了礼便欢实地蹦进了屋子。

午后菏山道人有意挽留并向冯笑讨来了天琛扇,却不说明要拿去做什么,一个时辰后待他交还给冯笑时扇尾竟多了一个同是陨铁制成的奇巧扇坠,样式也与冯笑气质相符,颇为精细华丽。

菏山道人慈眉善目地说道:“这个扇坠就当是今日重逢的礼物。”

“老道客气,东西我很喜欢,那我就收下了。”

道人点点头,他看了看坐在屋外的戚筱凤悠然问道:“小友近来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他笑笑,不置可否。

菏山道人便也笑起来,捋着长须说道:“过去小友总是独来独往,如今有身边那位姑娘在,或许可以放了一半的心。”

“此话怎讲?”

菏山道人捋捋胡子,微笑着摇头,故弄玄虚:“不可说,不可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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