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2 / 2）

他随便要了碗阳春面吃了，也没喝酒的兴致，写了两人位置与情况，便将信发给了垂星台。又匆匆忙忙沐浴更衣，那边越无瑕却无意识翻了身，平躺了过去。季荃赶忙把衣裳一罩，过去把人再侧过来，犹豫半晌自个也坐上了床，伸手把越无瑕半抱在怀里，保证他再动不了便发起了呆。

这姿势有些怪，他想过很多次这么抱着崔姑娘，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抱越无瑕。可折腾了一天，他放空半晌便觉睡意袭来，也就这么晕晕乎乎睡了。

季荃是被推醒的，他睁眼便见越无瑕皱着眉，阳光下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你是谁？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抱着我睡。”

见季荃一脸意外，越无瑕清了清嗓子：“我认识你么？若是认识……我饿了。”理直气壮的模样。季荃心道莫非是被被石头砸坏了脑袋，不待开口，越无瑕却抬手看起了自己手腕，面露疑惑：“我……我怎么一夜之间长大了这么多？”

季荃便笑了出声：“你还记得自己名字么？”

越无瑕皱眉：“当然记得，我叫越无瑕。”言毕翻身下床，想找镜子，却因起的太猛加之头上有伤，扶着床干呕了两声。季荃猜他是要找镜子，便给他拿了过来，又找店里伙计要了清粥热水。

越无瑕照着镜子，摸了摸自个脸颊，蹙眉茫然的模样，活脱脱一副美人伤怀的画卷。季荃看愣了半晌才出声：“你为了救我才意外被伤到了脑袋，可不是什么一夜长大成人，不过……你现在到底几岁？”

越无瑕垂眼，不甘心道：“我十岁了，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是我以后认识，很重要的人么，否则怎么会为救你受伤？”

季荃觉得他这说法极有意思，好像真的是小时候的越无瑕，借了这个身体在和他说话。却又答不上越无瑕的问题，他实在不是多重要的人，可……越无瑕，这一路因他放弃逃走的机会，地震之时若因救他慢了片刻，也许两人皆要葬身山中。

已是实打实过命的交情，他虽不知越无瑕为何如此待他，可投桃报李方合道义。他朝越无瑕点点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是，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

越无瑕皱起脸：“可……我还得保护姐姐，你都这么大人了，要照顾好自己啊。”

季荃恍惚间好像回到十多年前，他低烧不退住在医馆，夜里被奇怪的梦境惊醒，崔姑娘散着头发，赤脚跑过来看他，柔软的手背搭上他额头：“这么大人了，还怕做梦呢，我陪着你。”

他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泛起了些许酸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