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靳原升不明白竺淼为了什么而哭。
只是他的哭声太过压抑,倒不像个成年人,像被惩罚后不服气而又委屈的小孩子,哭腔整个从喉咙里溢出来,听得人心里泛酸。
这个人从哪里来,经历过什么,现在又为谁而哭?
他一概不知。
又能以什么立场这么闯进去,安慰他呢?
靳原升想起自己年轻时,有时候莫名其妙心情不好,想发泄,就拿着剪子去剪树,把树剪得光秃秃的,丑样百出,他就出气了,满意了。
他那时候最不愿意别人来打扰他。
于是他悄悄走进去,把面搁在床头,看着背对着他的竺淼,轻声说:“哭吧,等下哭饿了就把这个吃了。”
竺淼没想到靳原升会进来,被吓得身子一抖,抱着被子坐起来,动作缓慢。
他的眼睛哭肿了,不想给靳原升看到,便用手搓着眼睛掩饰,鼻子也堵住了,闻不到面香气,他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靳原升把纸巾抽给他,说:“面。”
竺淼快要饿死了,但他又很伤心,饿和伤心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他看着那碗面,又要掉眼泪。
他不知道这个人这么好,还给他煮面,他怎么这么好,他太好了,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人。
靳原升见他又要哭,自己不好杵在这儿让人家尴尬,便问:“你还要哭吗?要哭的话我先出去了。”
竺淼会错了意,认为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嫌烦,让自己别哭了。
“不哭了,我不哭了。”
他使劲把眼泪擦干,声音还嗡嗡的,靳原升伸手想去拉他起来吃面,他却不知道脑袋搭错了哪根神经,习惯性地把那只手当成了自己以往的客人,以极其主动且缠绵的方式裹了上去,将靳原升的手拉过来,贴到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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