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不过是几杯梅子酒，没什么事。”

明臻低头想了想，仿佛下定了好大的决心般：“清辉哥，我欠你的钱，总会还给你的，不管以后打零工还是考上大学后找别的差事。我可以给你立字据！”清辉笑着按下他扬起来的手：“不必，我信你。阿臻总有一日会惊才绝艳、出人头地的。”

第二日李清辉照样早起去上学，似乎昨晚的事情全未发生过。明琛伤重下不了床，明臻只好拜托李清辉给他们两人告了假，自己留在家中照顾明琛。

明琛精神恹恹，唤正在自己床边温习日语的明臻道：“哥哥，清辉哥生我气了吗？”

明臻回头看他一眼：“生了啊，谁叫你不听话跑到烟馆去。”

明琛低声委屈地念叨：“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而且我也没碰那些烟膏，可是清辉哥那么凶，我哭着求他他也不理……他好可怕……”

明臻揉揉他脑袋：“这东西染上了戒不掉的，若是可以的话，又何必人民林则徐大人去广州查办？中英又何必因此开战呢？清辉哥为你好，才会打你，若你已经染上了瘾，打你还来得及吗？”

明琛扁扁嘴：“可是我真的好疼……腿上本来就没有肉，棍子就好像敲在我骨头上一样……哥哥你把那个铲子扔了吧，我不想看见它。”

明臻勾勾他的鼻子，笑道：“清辉哥没真的生你气，你若担心他不理你，给他好好认个错就好。铲子万万不能扔，不然今年冬天下雪，你还出的去门么？留着也好让你记住，以后见那些损友和烟馆，一定躲得远远的。”

李清辉回到家时，明琛正靠着枕头坐在床上读书，明臻坐在他书桌前温习日文，见李清辉进来，自己默默地出去了。

明琛丝毫不买帐，啪地一声合了书，身子一扭缩回被子里，面朝墙壁留给李清辉一个清瘦的背影。李清辉忍俊不禁：“怎么了，还生气？我看看你的腿。”

明琛扯着被子不让看，可哪里抵挡得过李清辉的力气。双腿上的伤痕过了一天一夜，凝成了可怖的青紫，李清辉蹙眉问道：“还疼么？”

明琛轻哼一声：“都是你打的，装什么好人。”

李清辉也不恼，揉了揉他头顶柔软的发旋：“还记仇了？怨我也罢，总比以后挽救不及再来怨我好。”说罢他起身要走。

明琛真的以为李清辉从此对他心灰意冷不闻不问了，于是忙不迭地扯住李清辉衬衣的衣角，拖长音调软软糯糯地抱怨：“疼……疼死了……哥也不来看看我……我真的以为要被打死了…”

明琛本拉不下脸来认错讨饶，于是就这样撒娇一般顺着台阶下来了。李清辉掐掐他的脸：“不疼怎么能让你记住。正好明日就是周末了，在家休息两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