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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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罢温泉后，他们上岸擦干身体，取了旅馆提供的浅灰蓝色交领浴衣和木屐。浴衣尺码均一样，李清辉穿上勉强合适，比他瘦又矮一些的明臻穿上便有些单薄了，松垮的交领下露出一片白的耀眼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来，明琛完全不能穿，于是瘪着嘴换回了自己沐浴前穿的和服。

泡汤后不甚疲惫，李清辉见屋子里放有围棋扑克之类的玩具，便主动邀请明臻玩。明臻对下棋造诣不深，明琛自告奋勇地与李清辉对弈，孰料他也是个臭棋篓子，被李清辉杀得节节败退，小小的白子被黑子如同黑云压城一样围困住的时候，明琛恼了，伸手就把棋盘搞乱。黑黑白白的棋子洒落一地，李清辉揪了明琛过来便在他的小屁股上甩了一串巴掌，好气又好笑地问：“这么输不起…？”

下棋玩不下去了，改换扑克了。明臻与明琛到日本后的确听说什么“打牌”，然而具体玩法却是一概不知，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李清辉提了几个玩法，见二人都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于是无奈道：“那就玩最简单的吧？这样，我们把牌都倒着扣在毯子上，每次都盲抽一张，谁的点数最小，就算输了。”

明琛点头：“这样简单，那么我们赌点什么呢。清辉哥我可没钱，上回你把我的零用钱都拿走了。”

李清辉想想：“那这样吧，点数最小的要被剩下两人问个问题，必须如实回答。”

明琛使劲摇头：“这不行！万一问的答不了或者不能答呢？”

李清辉笑道：“没事，我和你哥哥都足够厚道，你不要瞎问就行了。”

明琛撇撇嘴算是默许。

第一轮，明琛抽出了可怜的3，简直要疯了。明臻笑着问他：“明琛，你们期终考试的成绩发了么？”

明琛愣了一下，本想否认，可是他这半天的犹豫已经把他的心思暴露了差不多，于是垂头丧气道：“发了。”

李清辉不依不饶地跟上：“你有不及格的科目吗？”

明琛底气足了些：“没有！”

第二轮，明臻抽了7，不幸地又成了最小的那个。李清辉沉吟了一会，问道：“最喜欢哪个科目？”

“文学和历史。”

明琛可算逮到了作弄他哥哥的机会：“哥你有哪门课曾经不及格过么？”

明臻脸刷就红了，低声道：“物理。”

第三次，又是明琛最小，明琛一脸苦大仇深，小手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发揪掉了。

李清辉笑着问他：“被你哥打得最重的一回是因为什么？”

明琛苦着脸：“我觉得没有最字一说，哪一次都很重……”明臻瞪他一眼：“你胡说些什么？我有这么心狠？小白眼狼。”

明琛嘻嘻笑着，道：“那应该是我十岁的时候跟村里孩子去河里游泳差点被溺死的时候吧？我哥可狠了，打断了两根竹条，我在床上休息了半个月才好。”

明臻点点他额头：“你这小子就记仇记得最清楚。”

明琛眨眨眼：“哥你要问我什么呀？”

明臻想了想：“你还喜欢小满吗？”

小满是他们家长工的女儿，和明琛同岁，从小就是和明琛玩闹大的。后来父亲沈安诚去世，母亲又多病，家中没什么积蓄，给长工的待遇不如往日，长工依旧仗义，自己劈柴种地，女儿照顾主母。

明琛皱皱眉：“我本来就不喜欢她呀。我们是好朋友。”

第四轮，李清辉终于栽了。明琛一脸大仇得报的表情问道：“清辉哥，你有心上人没有？”

李清辉利落地答：“有。”

他这样直接，倒让明琛有些惊讶了。明臻接着问：“她在湖南吗？还是日本？”

“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