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没什么。别收拾了，待会让小刘整理吧。”

“好。”杰森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顾晗往自己兜里掏去，发现里面的烟已经不翼而飞，他想起方才在洗手间门口……

徐、斯、河……

他恨不得把这个名字放嘴里咬上几遍。

“我出去透透气，你要是想回家可以提前下班。”顾晗对杰森说道。

然而这句平常的话在杰森听来，恰是顾晗对他提意见了，暗示他要是不想干了直接滚回家去……杰森站在原地不动了，义正言辞地说道：

“顾总，我等您下班！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好吧。”

顾晗也没多想，解开西装外套上的扣子往外走去。

他往楼梯走，只听拐角处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依稀能辨认出是陈帆和陈聪慧。

“什么时候回家？”陈帆问道。

“你管得着吗？”陈聪慧说。

“你……”陈帆咬牙，“你有本事，我也懒得管你。”

……

顾晗还想凑近听得更清楚，突然有一人捂住他的嘴往身后带。

“唔……”

他挣扎了一会儿，只听那人附在他耳边，语气里充满着挑逗和笑意：

“顾总还有听人墙角的习惯？”

顾晗辨认出他的声音，送开了抓住他袖子的手。徐斯河见他不挣扎了也放开他，两人默契地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顾晗问道。

“不久，大概是你甩了我之后吧。”

徐斯河双手插兜，背着阳光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分辨不清。

顾晗避开了“甩”这个字，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利用她接近陈帆。”

徐斯河并不急着反驳，语气里满是嘲讽，“说起来我还要谢谢顾总呢，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让陈帆的堂妹成为我的经纪人。”

顾晗深吸了一口气，他选择陈聪慧，真的只是凑巧而已。

当初陈聪慧本是张若薇的助理，她从不避讳自己是靠背景进的娱乐圈，顾晗查过她，除了学历之外竟然一无所获。

但是根据陈聪慧的资料，还有徐斯河粉头的身份，加上当时情况紧急，他就没多想。

后来顾晗知道了陈聪慧的身份，他迟疑过，考虑要不要换了陈聪慧，但是他又听说陈聪慧与陈帆一家的关系并不好，加上这丫头性格活泼讨人喜欢，又何必让她承受这些恩怨。

顾晗垂眸，“总之，你离陈帆远点。”

“你一直叫我离他远点，总得告诉我理由吧？”

“他……他是个纨绔，凭借家里的权势在娱乐圈横行霸道。”

“就这些？”徐斯河挑眉。

“他私生活混乱，和很多艺人都有不正当关系。”

“当初顾总不也是凭借顾家的力量在娱乐圈呼风唤雨吗？至于私生活，你曾经是我的金主啊……”

“我……”顾晗一时语塞，听到他语气里满是叹息嘲讽，恨不得把心里的话和盘托出，告诉他陈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他不能，如同他当初选择和徐斯河分手一般无奈。

徐斯河看着顾晗，内心的纠结不比他少半分。

告诉我……

快告诉我啊……

求求你……

徐斯河的内心疯狂地叫嚣着，只要顾晗一句话，他内心的纠结，他表面的冷漠，便可以全部瓦解。

“对，我也和他一样。”顾晗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徐斯河内心的伤口又撕开了一大截，鲜血淋漓……他终究不肯让自己陪他一起面对。

“但是那部电影……”顾晗还想补充一句，却被打断了。

“顾总这么喜欢管闲事，不如先管好自己吧。”

徐斯河不再看他，语气也变得格外冰冷。

“徐哥！”陈聪慧此时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也朝顾晗打了个招呼，恍然间仍是当初那个刚入职的姑娘。

顾晗朝她颔首，“我先走了。”

陈聪慧看他离开的背影，到达走廊尽头时顾晗似乎用力地咳了好几声，她拉了一下徐斯河的衣角，欲言又止。

“我刚才是不是怼得太厉害了？顾总好像很生气。”陈聪慧的眉毛纠结在一起。

“没事，你做得很好。”徐斯河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顾晗离开的那个方向，“……他在气我。”

陈聪慧撇了撇嘴，“唉，你们吵架，我每天都吞刀子呀，满嘴玻璃渣。”

“什么刀子？玻璃渣？你又吃什么了？”

“刀子就是……说了你也不懂。”她摇了摇头，一脸忧郁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啊？”

“等他开口。”徐斯河目光黯然，转而又问道：“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老地方。”陈聪慧说道。

“老地方”指的是陈帆名下的一间会所，这里来来往往大多是C市的权贵，有严格的门禁，除了必须持有这里的VIP卡以外，还有专门的人脸识别系统，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徐斯河就是在这里结识了陈帆，并替他赢了一场赌局。这对徐斯河并不是一件难事，在他进入盛越之前，常在赌场打工赚取生活费，对手看他一脸新手模样，松了警惕，于是漂亮地赢了一场。

陈帆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常有奇葩标准。

比如帮他赢一场赌局，就值得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给你们介绍一下，徐斯河，大明星啊。”

陈帆咬着雪茄，翘着二郎腿坐在正中央，朝旁边的人介绍道。

坐在他身边的大多是一些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在他们眼中徐斯河之辈就是“戏子”，随意看两眼就算打了招呼了。

徐斯河也不介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从外头走进来一个侍者打扮的人，低头对陈帆说道：“陈少，新来了一些货……”

“今天我兄弟们来了，也让他们瞧瞧。”

“哎——”

那人恭敬地答应，退出门张罗去了。

“陈少风流不减当年啊，要是让嫂子知道……”有人打趣道。

“提她干什么？扫兴！就算她知道又能拿我怎么样？”

陈帆表情染上一层不悦，但那股得意劲儿好像马上要逸出胸膛。</p>